“昊昊、名古哥,不要跑,站住!”一个粉衣小女孩在叫喊着,从她的脸上恍惚可以看到几丝之前那女婴的味道。而她正在一个花园中和另外两个五六岁的男孩玩兵贼游戏,听这动静显然她做兵。云心心中一动,只觉一阵悸动自心底传开。不知为什么她居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很熟悉。同时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让她认定了那小女孩的名字——火舞,正是之前那小女婴。不用问就知道,另两个男孩自是润名古和火昊两人,只是分不清谁是谁罢了。
不一会小女孩火舞一跤跌在了地上,爬不起来,哀哀的喊痛。但是却听得她刚追的那青衣男孩回头嬉笑道:“姐,羞羞喔,抓不住我们就哭鼻子。”听话听音他就是火昊,另一个蓝衣男孩润名古却不类于他,他停下了脚步,回身,向着火舞跑来,“舞妹妹,没事吧?哪里磕着了?”他紧张的问道。
火舞哭喊着说:“我脚疼,名古哥,我脚好疼,好疼,疼死了。呜……”
润名古想扶她站起来,没想到却惹来火舞更大的疼痛,他急了,干脆抱了火舞就跑,同时叫道:“来人呐,来人呐,快去请木大夫,快啊!”
另一边火昊跑出好远回头却见润名古抱着他姐边跑边喊大夫。一愣神间,就见木大夫带人拦下了润名古,他心中一紧,也向他姐跑去。
眼见一大群人簇着火舞跑到一个院子,云心连忙跟着前去,不一会儿就到了。这是一间小小绣房,木大夫正和一个着婢女服饰的妇人说着什么。“那绝对是奶娘!”云心心想。
“少夫人到了!”门口有人说,闻之云心回头看见是那个华贵夫人,她是火舞火昊的母亲——火元佳倩,刚一走入门她便说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怎地如此喧哗呢?”
“少夫人。”木大夫走出来冲火元佳倩拱了拱手行礼。
火元佳倩也回了一礼道:“木大夫不用多礼,您这是?”
“孙小姐受伤,腿部骨骼移位,幸得及时,不然不堪设想。”木大夫唏嘘道:“少夫人,练功固好,只是孙小姐年纪尚小。您还是劝劝她吧,不要一味苦练,这次还是骨头,下次万一是经脉呢?更要命的是这种情况下孙小姐又摔了,唉!”
“辛苦您了,可还有大事?无关今后吧?”
“无妨,过会我去开个方子。吃上两天看看吧。不过这只是治标却不治本。”木大夫忧虑的说。
“那……”
“对不起。”
“无妨事,这并不是您的错。”
“唉。”木大夫长叹,转身走了。火元佳倩连忙叫那位奶娘跟上。看木大夫走了后她问众人说:“说吧,舞儿明明应该在屋中上课,是谁带她出去玩的?”
“是我。”突然润名古上前道:“火姨,不干他人的事,几天没有见到舞妹妹了,我想她了,恰巧今儿没课,就带着舞妹妹和昊昊在后院中玩兵贼游戏,一时不查,未能护好舞妹妹让她摔了,没想到竟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全是我的错。请火姨责罚吧!”说着他跪下了。
“不是的,娘亲,都是昊儿的错,不干名古哥的事。”火昊急急的跪在润名古的前面道:“昊儿有错,昊儿不应该故意跑到园圃中,使姐姐摔倒,我还撒谎骗名古哥和姐姐今天没课,骗他们陪我一起玩。而且姐姐摔倒后名古哥还去抱了她回来。我却什么也没做,只知道帮倒忙。娘亲,您要罚罚我吧!”
他们跪着并没有看到,只是却全落在了云心眼中,只见火元佳倩眉头攒成一个“川”字道:“玩兵贼?你们爷爷一个是名威千里的镇国大元帅,一个是舌震万国的传奇神相。而你们告诉我,他们的孙子在玩兵抓贼?还把自己姐妹当贼?居然还胜了?胜之不武,不羞愧吗?岳先生教你们兵法就是这么儿戏的?”她越说越怒:“来人哪!去把岳子瑕给我找来,我倒要问问他,到底会不会教授。”
众人禁音。
门口火家少爷火远志走了进来扬声道:“佳倩呐。算了,我惹得祸,还是被你发现了。”
“说吧。”火元佳倩挑挑眉道。
“我当初听舞儿自述想学火家家传武功,欢喜不已,满心想培养她成为火家又一位女将,只是舞儿本为文天命,九火一金。原就是最难扭转的天命之一,更别说她文功早已臻至晶态后期。只是当初舞儿态度坚定。所以就为她定下了七天一轮转,礼乐骑射医兵史,然后在晚上练功这么一个笨法子。可是转命不是那么好转的,我只得将她文功压制,又怕你知晓,就嘱咐舞儿躲着你,满以为你发现不了,过了这段时间便好,没想到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名古和昊昊这俩孩子会去找舞儿。以致舞儿伤了,结果还是让你发现了,命啊!”火远志叹道。
“我的乖乖孙女在哪呢?来让爷爷看看,这是怎么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自是火烈到了,那话音刚落火烈人就出现在了门口,一进门先愣了:“润小子、昊昊,你们俩又怎么跪下了?不是我要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莫要随随便便就跪下,快站起来了。”
说完也不见他怎样,火昊和润名古便不由自主的站起来了,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请安行礼。
“免了吧,我的小舞儿在哪呢?让我瞧瞧。小木来去匆匆,话也不讲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火烈急了,环视一周说:“远志,你说。”
火远志又将话重复了一遍,随即便引起了火烈的不满:“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当初的话?转天命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双属性差异越大,越难转。你向我报了吗?你知不知道像舞儿这种情况,转不好将来比平衡属性修炼难度更大啊!”火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要气死我了你。现在你就随我走一趟去润老头儿那儿,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润家小子,你也跟我走吧!”
火烈说完,又急匆匆的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走了。
过了许久,火元佳倩长叹:“唉,都是命啊,都是命啊!”说着她也走了。
主事的人走了,众人也就相继走出,房中只留下了云心和病榻上的火舞。
云心无所事事,又不想出门,便猫手猫脚的走到床边,想看看到底伤情有多严重,可是突然之间病榻上的火舞睁开了眼睛。霎时云心便与她的眼神对视,那眼神晶晶亮,好像包含了整个大千世界,清澈无垢。云心觉得自己好像被吸进那眼神中了。不,不是好像,而是的确被包括进了病榻上的那个躯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