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到哪了?我怎么在这?为什么没有我熟悉的药草香气?”云心暗想,转念之间她想起身,但却无从着力,只觉得身子软软的。好不容易才坐起身,却思绪纷纷,若落英临水,若乱麻缠身。她仔细思想:“我只记得明明是与小忠一起回旅馆的,为什么会在这?对了,记得我们遇见了车祸,小忠护了我一下,好像我还看到了青叔,然后……忘了。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难道说……?”
“舞小姐,你怎么起身了?想喝水吗?”一个温婉的声音压抑着欢喜的说道。
“嗯,也好。”云心回答道,她的确很口干,大概可能是失血过多吧,不过怎么这么热呢?突然她又想:“小忠去哪了呢?”她记得好像小忠一直和她在一起。唉,她觉得自己想的太多脑袋都要炸了。所以她也没有仔细分辨那声音到底是叫的是舞小姐还是孙小姐。
“舞小姐来喝点水吧!”又是那个温婉的声音,可是她睁不开眼睛,看不到。仅仅只能感觉出有一只凉滑的小手将一杯水送到自己嘴边,本能的她张开了嘴,甜甜的水若同琼浆玉露般落入她嘴中,在迷迷糊糊间她又晕了过去。
梦中,只听有一个细锐的声音在吟唱着,断断续续。
“我留下了很多,
也失去了很多,
留下的带不走,
失去的永不回。
但我只愿相信,
这应不是狂言。
我始终相信啊,
我终会回来的,
但愿回来之时,
不同归去之间,
我虚幻的一生,
但愿莫被忘记。
切记!切记!
我终会回来的!”
最后一声声音居然突然增强,忽闻得一阵铃声大作,在云心的感知中天地化为一片黑暗,一片古里古怪的声音狂吼道:“天地化阴阳,两仪借双生。五行命相随,千古常留转。大凶大吉会,火舞昊天清!”
其实云心并不理解到底是什么,她只是觉得头痛欲裂,但她却将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蓦然有凤凰清啼,只见一只五凤如倦鸟归巢一般飞向云心,云心安之若素,但那凤凰并没有伤害她,只是冲入她的脑海中,使她精神为之一清。
转眼之间,云心站在了一个摇篮边,她依稀看到了一个华贵妇人,她正在从摇篮中抱了一个女婴儿并亲了亲,转身交给一旁的侍女,又抱起另一个男婴儿亲了,交了旁的侍女。然后轻轻道:“昊昊,舞儿,祝你们快快长大吧。不管今次你们天测如何,都是娘亲最爱的宝贝。”说完她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堂皇的大厅,那厅内一个玄衣老者和一个红衣老者正在下棋,眼见红衣老者就要输了,那贵妇恰巧带两个小婴儿来到,那红衣老者转了转眼珠连忙站起大笑道:“润老头儿,我孙子孙女可算到了,你来看看。”嘴上说着,还不忘“不小心”让自己衣角划过棋局,扰乱棋子。他走过去抱起那女婴转身冲玄衣老者道:“喂,我可是说在头里,你家小柔我没份了,但刚生的那个娃你可不能再赖账了,我若记不错那应该是个小子吧?当初远志和小淇定的那个娃娃亲你还记得不?不许赖,你家那个小子是我孙女的了。”
玄衣老者看看棋局无奈道:“这也成?老火呀,你一打眼我就知道你在打我家名古的主意了。喏,名古在那,我推了他半月,刚好今天和你家这对双儿一块测,不过看在你输得这局棋上可得应我一条才好。”他指指门口刚走进门的侍女手上抱着的一男婴。
红衣老者理也没理,只是瞪大一双眼睛强自辩解道:“谁输了?我没输。这是和局呐,和局!”
“你啊!”玄衣老者摇了摇头旋即认真说道:“不是说笑的,名古娶不娶我是不干涉的,要看他自己。不过别说我不作为,这次天测后,你我两家后院我便请人打通了,提前告知你一下,这是为了先让名古熟悉熟悉你家这对双儿……对了,他们起名没?”他转头看向那贵妇。
那贵妇连忙回答:“自是起了,女子名舞,男子名昊。”
玄衣老者回头继续道:“这样啊!也好,到时候大了,也便合请一个先生高就罢。这样总是算名古和小舞儿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就是了。”
红衣老者站起身便向外走出,口中却大乐:“不错不错,毕竟底子还是当年的‘神相’智睿丞相润泽呀!退下那位置这么多年,这副九曲十八弯玲珑细肠子依旧没落下啊!哈哈……”
玄衣老者润泽摆摆手抬腿跟上也笑道:“哪里哪里,你这当年的‘火神’火大元帅才端得叫个宝刀不老呢!你这性子,退下十几年了,不见平和反而越演越烈了,幸好远志小子性格与你不类,不然哪……”润泽闲做叹气,引得红衣老者火烈笑骂道:“格老子的,你这老儿一日不骂就不得劲是怎地?远志性子软,我都快烦死了,你还提。是不是……”
俩人转出门,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再一转眼,云心便看到那三个小婴儿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