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军团组建之后,管圆枫、张邦彦等一些直属指挥员没有要和中华军一较高下的念头。各部队归建之后,时间虽短他们却也没放松过对战士的训练。
他们心理面知道,短时间内北方军团是赶不上训练精良的中华军的,但他们同样坚信,时间会弥补一切。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即便是装备逊色,北方军团也会拥有不亚于中华军的战力。
管圆枫、吴庆元这般想,南标、伍章琳也这般想,然而今日南城头火枪兵的表现却让南标、伍章琳大失所望,火枪兵们的表现着实让人无法满意。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战果,而是因为火枪兵在战场上表现。
这句话很有意思,一般看来战场上的表现是同战果划等号的,但是这个标准并不适用于所有的情况。以英吉沙尔营德装备来看,离上二百米远的距离,即便今日南城头换上了中华军最精锐的战士来,九十多杆枪打了一轮也不见得能够放到十个了。毕竟离得有那么远,枪子打到盾牌上根本就穿不透,而即便避过了盾牌打中了身躯,结实的牛皮片片铁甲也能够抵消了去,除非能运气好的打中头部或是下半身。
让伍章琳大为不满的是火枪兵在此之后的表现,站立在城头的他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个清兵高举的盾牌上铁皮翻卷,上面竟然大大小小的有了**个枪眼。这又怎能让伍章琳满意?
早在战争前,伍章琳就安排过这批火枪兵,开火要等到指挥军官下令,打枪要瞄准清兵(冲锋)的下半身打。
第一条做得还可以,可第二条着实无法让人满意。
盾牌上的那**个黑乎乎的枪眼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批火枪兵内心的紧张,说明了他们心底的慌乱,同样也说明了这批火枪兵的稚嫩。拿起刀枪来,他们是第一流的战士,但换了家伙,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新兵。不是心底对杀人,对流血的紧张,而是对手中洋枪的“紧张”,对自己身份的紧张。
黄昏时分清军的那一次试探进攻,南城头的守军伤亡很小,一共战死了八人,伤了二十多个。造成这些伤亡的都是弓箭,英吉沙尔营的大部队虽也抬了二三十架云梯,却是没有一个能爬的上城头的。对于顺着云梯往上爬的清兵,自有刀枪兵来对付,一块块青砖雨点般的向下落去。
这些青砖都是构建城内炮兵阵地时从拆除的房屋上扒下来的,修筑城防工事时也没用完,留下的就堆放在四面城墙上,也可以权作一下小滚石。那时的青砖可不比后世的红砖,任那一块完整的都不会低过十斤去,顺着城头向下砸去,那是一砸一个准。
火枪兵则把枪口对准了城下的清军,三四人做一组,瞄准一面盾牌打去。强大钝力和穿透力,单凭一面盾牌是挡不住的,不过枪子穿透盾牌后多半就打不透他们身披的铁甲了。一枪下去,举盾的清兵就是一顿,趁着这个空隙,两三枪打下多半能伤着几个。
因为知道清军仅是一次试探性地进攻。并没有大部队跟进。所以南城头地守军并没有在一开始进落下巨石砸断云梯。反正城头青砖多地是。温水煮青蛙。咱一个个地来。
这场攻城战并没有持续太长地时间。两刻钟就退了下来。但是八百多号人手地英吉沙尔营死伤却占了将近一半。趁着天色暗淡。英吉沙尔营退了下去。同时从清军大营再次走出了一队举着白旗地清兵。人人抬着担架。交战了一年半。收容伤员地规矩已经成了战场地定律。
“军门。末将前来领罪。”哈文虎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中军大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在城下他挨了一枪。身边地亲卫也差不多死伤殆尽。
“明堂(哈文虎字)。快快起来。快快起来。”盛光仁连忙说道。哈文虎是他地亲信。多年征战从来都是悍勇无双。乃是他地心腹爱将。岂能因为今日地小败就冷落了去。再说了。单看英吉沙尔营和哈文虎地情况也能看出一二来。他们确实是尽全力了。
“胜负乃兵家常事。明堂不必忧于心中。”盛光仁心中有点苦酸。不过一次小小地试探就搭进去了半个英吉沙尔营。心疼啊!“明堂啊。今日一战有何感触?城内地逆匪战力如何?”
哈文虎习惯性的想要站起身来,不过马上被盛光仁阻止了,伸出手来虚空里按了按,“就坐着说吧!
哈文虎颇有点感激,拱了拱手,“禀军门,末将无能,今日一战伤亡惨重,城内虚实却没能探出几分来。”黯然的摇了摇头,“军门,今日南城头的逆匪中火枪兵也就百十人,在冲锋其间他们建功不大,头两轮下来我部伤亡不过二十人而已,但是到了城下,距离一近,火枪兵的杀伤力陡增。咱们配置的盾牌根本挡不住,但是打穿了盾牌后枪子也没了杀伤力了,多是穿不透铁甲的。”
想了一下,哈文虎再说道:“如果没有盾牌相助,三十丈之外,枪子是穿不透铁甲的。可到了十五丈之后,铁甲就挡不住了,特别是在城下。他们高居城头,向下开枪虽远不如弓箭快利,但是胜在威力强大。”最后哈文虎补充道:“今日这一战,逆匪并没有使用手榴弹,只动用了一枚火龙弹,威力极为强大。”
淡淡的点了点头,盛光仁心里既有庆幸也有一丝苦涩,庆幸鹿泉守军没动用手榴弹,让哈文虎部少受了很多伤亡,苦涩是因为不能有一个具体的估计。
“明堂,你部先后撤到元氏(县),补充休整。你就先下去就医吧!”盛光仁扭头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中军马上出去招人抬来了一副担架。
“扎。”哈文虎退去了,他知道鹿泉这一战同自己是没什么联系了。
看到哈文虎退下去后,盛光仁脸色一变,严厉的扫视着下面的众将,“阿纳呼占。”
“标下在。”伊犁镇总兵。
“今夜子时,你部四面围攻鹿泉,注意进攻城池,保持扇形稀疏。”
“扎。”
晚上,驻守在城头的守军已经换成第二波了。正副指挥便是第五团副团长兼任第二营营长王子元,第十三团参谋长兼三营营长陈英。
清兵的行动很小心,暗淡的夜色也为他们披上了一层外衣。时间很晚,子时那已经是十一点了。但是,距离城墙还有二里远的时候,城头的守军便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自然不是因为警卫们有什么特异功能,仅仅是几道铜管而已。
城外的工事只要有人手很快就能修筑起来,但是城头和城外阵地之间毕竟有那么远的距离,传个信息什么的并不是太过方便,在紧要关头时间就是生命啊!这个问题年前就已经反映到了梁明的案头,个这年月又没电话,梁明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梁明苦思冥想的时候,一套解决方案很快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办法很老旧,在中国至少也有千八百年的历史了——铜管。
古代人为了窃听而发明出的东西,将一个铜管口接到一个房子那,隔得老远铜管的另一头也能听得清楚。这套解决方案就是接住了这个原理,在城下阵地埋入一些铜管,每一条通话管道分为六段,城下每一道横沟出埋入一个,个个相连一直通到城下。再有城下的通讯员接听。这样做为的是确保准确度。
可另一种仅仅是为了探听动静的管道就没必要如此精细了,全都是碗口粗细的大铜管,埋入城外两里处,开口用细牛皮抱着,一直接道城门处。每面城墙放置两根,外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晚上守夜的几个士兵都是素质最为过硬的战士,根本不存在晚上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想睡觉这种乌龙,每人都是精神竣烁。
伊犁镇如今人马几近一万,分在四面城头也有两千多人,虽然他们每人都小心翼翼的,可两千多人的震动声有岂是一个小心就能掩饰过去的。在城门出守夜的几个士兵,听得那是清楚的很。几乎是同一时刻,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下响起了“咚咚”的擂鼓声。
听到响鼓声,无论是窝睡城头的守军,还是远处的清兵全都猛然一惊,继而局势大变。
冲杀声从四周响起,无数的清兵扛着云梯盾牌一个个的冲向了城头。而城头上的中华军则是全体就位,同时各城墙上的大炮轰然开火,不管它打得到打不到,炮声是最能安抚军心的。
清军的炮火随之开火,四面都有,但是南门最多,看弹道不下四十门。已经推进了三里之内了,够得上他们的射程范围了。把守南城的王子元立刻命人燃起了救助信号,南城楼上一道火炬熊熊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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