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颗葱被打的几乎皮开肉绽。
相互扶着回到松风小筑。
身材高大的慕容隆不由得气到:“万万没想到,心心念念的敦煌君第一天就拿自家人开杀了。”其他几人听到这话又是好笑又是疼的不要不要的。
五十大板也确实打的有点重了。
“还想他嘛!”说话间辽东君和雁门君走了进来。
“二哥执法甚严,当年那位姬教主都是吃过苦头的。”雁门君笑着说。
第二日听学,大家都起了个大早,怕被抓到什么过错被罚。
看来第一天打板子的效果还是挺明显的。
一进明堂。
只见今日明堂中间有一硕大的屏风,上面还用绸布盖住的。
众人按老样子依次坐好。
只见老夫子进来度步了半天后,一叹气。
然后还是说了一句“打开吧,此事终究还是要见人的”
只见雁门君亲自上手去拆开绸布,巨大的屏风上居然是苏绣。
绣的内容居然是一人御万剑对敌万名修士。
大家还沉浸在那画面造成的巨大震撼中。
见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慕容德昭老夫子一声咳嗽。
然后清了清嗓音声音略微低沉的开口道:“这便是道剑,入道之剑,玄同禁剑。”
“十二年前,光明教主姬太一人问剑我整个正教。
仙门百家倾力出手,最后还是败了,不得不接受长城流刑的罪民进西三州之地,自此不归正教统率。
正是败在这道剑之下,虽然他最后因剑气反噬而死,但不得不说一句,天下间豪杰在那位魔教至尊眼中确实如掌上观文。
此战打的神州陆沉,当时的神都被打入地底一片废墟,这一剑杀伤上万修士。若不是当时应下休战合约,接受他西迁流民的要求,只怕当场修士还剩几何。
所以事后我特意让人按照我所看到现场惨状画下,制成现在你们看到的这屏风,就是要告诉各位后进,寻仙问道的途上还有这至高一剑,我辈仍需努力。”
本来画面就够震撼了。
这位老先生一开口说出的话更是石破天惊。
这第一课算得上是仙门百家的禁忌了,当时别开生面的开蒙听学。
“老夫子今日为何讲起这段秘幸,必是有所深意,我辈愚钝,还望夫子解惑”开口的是一位身着八色牡丹袍,头戴青玉冠的少年。
“魏王殿下稍安,叔父今日所讲之事是你们必须知道的事,在这仙门百家虽然是禁忌,但是在慕容家听学说起此事也是五大世家认可了的”开口的是慕容氏家主辽东君慕容弘。
魏王一拱手接着说:“辽东王,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家虽是皇族,仙门百家的规矩还是守的。
虽然家祖死在那位教主手上,但也是正面交战而死,我并没有纠结此事的意思。
只是不解当年上万人的合斗为何没打过他一人。
虽然我问过家族长辈,但是都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只是简单说道剑二字,就不再言语,是以今日夫子说起此事,我份外有些兴趣”
说完竟一拱手后才坐下。
老夫子开口:“今日专讲此事。
也好让你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请一位陪讲为大家介绍一下那位光明教主的生平”
德昭老夫子一抬手指向场外就坐的姬仲。
“夫子为何不点敦煌君,我小叔之事,他不是更清楚嘛!”
姬仲无可奈何只能起身,同时背起正法之剑。
见夫子不说话,脸色略有难看,不由苦笑道“夫子你也欺负老实人。”
然后昂头背书一般背诵道:“姬太字天佑,生于武德元年,乃是光明教上任圣女轩辕雪与樊氏姬昌所生,家族排行十七嫡子。
四年丧母,八年因灌注毕生修为为其压制三阴寒症,丧父。
乃是其兄长姬旦抚养长大。
因自幼有病不能修炼,所以遍观家中藏书。
武德十二年养病隐居鹿门寺,期间炉养百经,一夜而入金丹,自创喜怒哀乐指。
武德十六年乘鹿出山,是月余接受册封爵位执剑上卿,监察仙门百家名士,是年一十六。
同年下姑苏听学慕容氏。
赶上东海夔牛作乱,并肩慕容世家钱家精英修士斩杀夔牛于流波山。
在慕容家养伤期间遍观天一阁藏书,进元婴境。
是以与敦煌君游历天下名山大川,武德十八年上光明教总坛见当时的圣座。
同年在光明顶地火天坑地火铸剑,铸成尚品灵剑二柄,一柄正是赠送与敦煌君的湛然留机,另外一柄从未有人见过。
也因此跻身天下四大炼器宗师,号东皇。
同年继任光明教空缺近八百年的第一位教主,是以第三十三任。
武德二十一年带领光明教北上长城参加对抗妖族入侵的雁门大战。
此战长达三年,武德二十四年因流民刑徒和正教意见分裂,退还正法之剑,放弃正教身份。领魔道光明教主身份以问剑正教,正式订立非攻盟约。
问剑神都长安,胜。
长安陆沉,流民西归,遭剑气反噬身死。
自此玄同一剑成为百家禁忌,此年正是他之天命生死之年”
等他背完这些,众小辈如同听闻天书传奇画本一般故事。
实在是不能想这是有人真的做到了。
顿了一顿姬仲指着众小辈前排一张空置的书案说:“这间明堂内众人身前空置的那张座位就是他曾今坐过的”
说罢也不去看老夫子的脸色,自顾自就坐下了。
老夫子也不以为意外,而是轻声加上了几句:
“听学慕容氏,樊氏双秀牵鹿背剑,破禅剑于通月湖,见慕容恪执弟子礼称半师”
“姬仲,老夫没那么小气。”
说罢不时度步回他的讲桌了。
下面众人还有不由齐刷刷看上众人前排空置的那一张座位。
“这是你家族谱所写”开口的是敦煌君慕容冲。
姬仲:“是”
“还算是公道实诚”说这句话的是慕容老夫子。
“世间竟然真有如此人物”那位年轻的魏王站了起来。
同时一拱手向姬仲问道:“这么说他还是您的小叔叔,恨不与他生于同期。”
施了一礼后才坐下。
“那他到底是正道还是魔道”发问的是已经身为慕容家五棵葱之一的随遇。
“这就难说了,严格来说他的确是魔道至尊,天下顶尖的人物,所行之事也非邪恶,只不过手段也的确是......”老夫子确实有点不知如何说下去了。
“是非曲直又怎能断的是非分明”敦煌君慕容冲冷冷开口道。
“他之一生从未妄杀一人”随即还补了一句。
“但是神都之战杀伤万余修士也是事实,怎的不是魔道巨孽”一位少年身穿的紫衣上有一面大纛旗家徽。
起身拱手见礼,随之开口。
这便是晋阳忠孝台赵家子弟了。
“他本来就是以魔道至尊,光明教主的身份问剑天下,是我们技不如人,何须诽谤他人名声,赵兄你着了心相了”出口的确实那位李氏皇子的魏王殿下。
“若不是这位光明教主先还了正法之剑,若他以正法剑杀伤众人,请问谁正谁魔,只怕还得两说”这魏王说话相当直接。
“请问夫子,若是当年我小叔光明教主以执剑上卿的身份杀了众人,该如何算”这次开口的是姬仲。
“哈哈”
难得的是慕容老夫子德昭先生居然漏出一个笑容:“此事非是他不能为,而是不屑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