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未落。
之前本来说话间爬上来小土堆的随遇一脚踏空,直接滚下山坡了。
然后刚放下的书箱静静的在土坡顶等他。
过了会呼哧呼哧喘气的随遇重新爬上来了。
随遇气喘呼呼:“先生你说慢了。”
纵横子声音不好意思道:“我知道。”
顺着纵横子说话声看去。
随遇问:“先生这是......”
纵横子轻声道:“这就是以后的纵横峰了。”
只见一块数十丈长宽的孤石矗立在半湾水月边上,这巨大的石头确实是一座山峰。
像是被人丢在这里的,然后砸落的这个坑形成了一湾水潭。
恰巧讽刺一般。
随遇爬的这条路刚好是砸落后形成土堆的斜坡。
从另外一个面上去会缓很多。
这形成的土坎大约并排四架马车的宽度。
这山峰临湖的这面上有五个似是人力所刻的镜面一样光滑的大字。
只是岁月侵蚀无法轻易准确认出了。
若有昔年故人当知道是“让天下一先”。
在半峰石基一样的位置有一所洞窟。
而且恰好在那山峰的半腰处,刚好临湖看波一般,峰顶郁郁葱葱却是没了路径。
随遇把书箱背到石窟放下后,把这不大的洞窟收拾一番,发现刚好一大套三小石窟。
三个小石窟两个临湖都有一个透光窗台洞口,另外一个所在的方向顺着留透光窗台洞口刚好看到姑苏城。
隐约还能看到一条上这刚被改名被叫做纵横峰的来路。
路径上还铺了石板,可供马车一般的宽度。
想想也真是冤枉,黑灯瞎火的半夜找路,居然走错方向饶了一面曲弧,从最难的方向爬上来。难怪不爬过土坎看不到山峰,从另外一个面的高度看来,这座以后的纵横峰还是略有高度的风雅之地。
随遇问:“先生,你住那间。”
纵横子摇摇头道:“靠城的这间吧,过几日等我设置好结界,你御剑去姑苏城买点装饰之物把几间石窟打扫后吃穿用度地之物一并配齐,把这窗台做几个窗户。”
随遇谨慎小心问道:“先生不是不让我御剑嘛!”
纵横子笑了笑:“以后无妨了,我们也算慕容氏的附属修士,你御剑去姑苏城外,没多少问题的,只要不是直入城中就行。”
随遇又问了一句:“先生我们要长居此地嘛”
纵横子叹息一声:“是,你不愿”
随遇略微沉默思索:“先生在那,我在哪里”
沉默一会,相对无言。
随遇勉强打起精神重新开口了:“我看湖里有鱼,抓上几条晚上烤鱼吧!”
纵横子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好”
随遇又说:“还有你爱喝的云泉酒”
纵横子再一次:“嗯”
随遇有些懊恼:“先生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嘛!”
纵横子一声无奈道:“说啥你不是应该去抓鱼,捡拾柴火了嘛,小时候捡你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是个话痨”
随遇反而是笑了:“也是先生教的”
摆头似拨浪鼓一般的纵横子再说;“我没教过吧!”
见先生又把话聊死了。
随遇只好再次背起书箱下了这山道一样的近百台阶。
幽幽纵横子声音传来:“你以后可能会叫慕容随遇,也有修士会叫你子安道兄,你家先生取名的本事不差的。”
随遇开口笑道:“先生你是要骗酒喝嘛,昨晚你已经喝了四壶,今晚就只能喝两壶了。”
纵横子气的快喷人了:“你这么抠的。”
随遇认真说到:“先生你说过日子要精打细算的,三壶就是三壶。规矩不可废。”
谈话间时间流逝。
随遇拾取够用一夜的柴火送上石窟一个小窟后。
又下湖边,发现湖边尽然有上好的紫竹,然后砍了两根,粗细长短合适的挂上手工做的鱼钩,挖了蚯蚓。
湖边垂钓。
不多时上钩了五六条巴掌长短的白鱼。
这白鱼不大却是有点凶残,咬勾后会奋力挣扎。
本来上钩更多的,因为这鱼儿挣脱的厉害,随遇又是初次遇到这种情况,居然脱钩跑掉的比拉回来的还多。
纵横子淡淡的声音传来:“这湖中鱼极多,你这么烂的钓鱼水准都能钓到这么多。”
随遇笑了一笑,脸上还有酒窝:“先生我若钓不到,你晚间就得挨饿。”
随即找了根结实的草根,把鱼儿穿了鳃,然后挂在腰间。
再次背起书箱在夕阳下慢慢的向台阶上走去。
手上中午做好的钓竿也没舍得丢弃,一手挂在书箱边上。
冷冷清幽的纵横子的声音:“等等。”
随遇问:“先生,怎么了。”
纵横子又补了一句:“把左七步那根紫竹连根砍了带回去。”
随遇有些气愤道:“先生你看我拿的下嘛。”
嘴上埋怨的。
随遇还是手脚利落的砍了那根比拇指略粗不少的紫黑了的紫竹。
然后扛到肩上向纵横峰上爬去,如小羊登山,还一跳一跳的。
中途随遇问:“先生要着竹子做什么。”
幽幽纵横子声音:“这竹子老过百年,已经几乎死去一年了。都被风干的很好了,刚好可以做一根洞箫”
随遇听到这里连忙说:“这山间这么多竹子干嘛要根死竹子,先生我再去砍一根好的吧!”
纵横子声音随意:“不用,这根就很好。”
然后慢悠悠的继续传来:“记着,以后这里是自己的地方,一树一木一花一草不可浪费。”
随遇很是恭敬的答:“好的,先生我省的,以后会注意的。”
纵横子很是确定的说:“快则今晚,慢则三天内,雁门君会差遣人送来此界地契的”
随遇皱眉表示疑惑:“先生这么肯定”
纵横子:“是”
随遇又追问:“为何”
纵横子呵呵笑了句:“因为他视你为慕容氏门生,若是不把地契拿来,怎么留得住你。”
随遇满是无语的说:“先生这是吃定雁门君,把我卖了。”
纵横子:“就算你不入慕容嫡系,你只要去听学了,以后自然就是他家外门门生,有个脸熟的交情。”
语气顿了一顿又说:“若是有事请你帮忙你能推脱嘛,再者,他果断送来地契就会交好于我,以后也算是近邻,慕容氏势力庞大,不在乎这么点地方,要的却是人心向着他。所以这点慷慨还是有的。”
纵横子声音略带自豪:“你没发现昨晚看你演剑,雁门君目光内流彩缤纷,自是容得下你这偷师之徒的。”
随遇也笑了一下:“原来还有这般说法。先生,你承认我这剑法是偷师了啊!”
聊着聊着,在夕阳余晖还有一抹的时候。
随遇再次登上了纵横峰的石窟。
看来以后的要长陪先生在此居住了。
最后一抹晚霞落去之时。
随遇已经熟练地生好了火堆。
原本这个大石窟在挖掘之时就在室内做好一个可供饮茶一般的石榻。
在边上也用多余石块做好了一个可供煮水的火塘。
即可供取暖,也好多用烹茶。
随遇发现这火生起后并没有浓烟,这才在石榻上放好书箱,铺好小毯。
如昨夜一般,等待先生出来。
这事如同做了千百遍一般理所淡然。
随遇见得先生出来问:“先生今天挺高兴。”
纵横子边整理衣冠边说:“是的”
随遇满是好奇:“什么事说与我听听。”
纵横子漏了个微笑:“你让我喝一坛酒我就告诉你。”
随遇摸着手指头考虑:“原本两壶的基础上加一壶。”
纵横子果断开口:“加三壶。”
“顶多两壶,一坛酒只够装五壶的,先生莫要过分”随遇还价果断。
纵横子摇着头道:“好吧好吧,你个小没良心的,白养你这么大。”
说罢伸手等随遇递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