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惊魂稍定,见是江雪,便不再挣扎。
江雪放开婉儿,捡起掉在地上的灯笼还给婉儿,悄声道:“蕊儿呢?”。
婉儿指指那亮着灯的小屋道:“在屋里发愁呢。这几日你都到哪里去了?可把我两担心死了,小姐为你都憔悴了许多,茶饭不思,暗地里流眼泪,得了相思病了。这回可好了,药来了,她有的救了,你快去吧”。
江雪道:“你这是要去哪儿?你两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婉儿悄悄的道:“我这是去回老爷话呢,你和小姐晚上见面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江雪笑笑道:“好婉儿,我回来的事千万别让人知道,尤其是老爷。如果你说出去了,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婉儿急道:“这是为何?”
江雪道:“等你回来慢慢告诉你。你快去吧”
婉儿提着灯笼朝书院前院走去。
江雪便朝小屋走来。到得窗前,只见蕊儿在灯下提笔写着什么。江雪见屋子的门开着,便悄悄走了进去。
蕊儿神情恍惚,眼里似乎含着泪,浑然不觉有人进来。
江雪看那雪浪纸上写着:
“晚风朗月桥头,白玉栏杆轻扣。蛮腰袅袅青荇舞,拈花愁浇透。曼言芳情无着,眉蹙婵娟如勾。来去都作风扬柳,恰青春豆蔻。”。
却原来是他二人合写的一首《锦堂春》。江雪顿时心潮澎湃,想蕊儿竟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便不由得轻声呼唤起来。
“蕊儿,蕊儿,你好吗?”
蕊儿抬起头来,见是江雪,满心欢喜,霎时又流下泪来;便猛扑到江雪的怀里抽泣起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江雪搂紧了蕊儿,抚着她的长发安慰道:“好蕊儿,一切都过去了,咱们再也不分开”。
蕊儿哭着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江雪道:“这里有我的蕊儿,我怎么能不回来呢!”
江雪擦去蕊儿的眼泪,搂着她的小蛮腰,仔细的端量着她。蕊儿的脸红了起来,娇嗔道:“看够了没有,我脸上有花呢?”。
江雪笑道:“你的脸比花儿还好看呢,要是能亲一下,那才叫美呢”。
蕊儿嗔道:“你无赖,再这样,我不理你了”。说着便轻轻挣扎,可江雪笑着搂得更紧了。蕊儿便只得乖乖的又扑在了江雪的怀里。江雪捧起蕊儿的脸,看着蕊儿呼吸急促,鼓鼓的胸脯起伏着,便情不自禁的要亲吻蕊儿。
蕊儿悠悠闭上了眼。恰这时,婉儿忙跑了进来,看见这一幕,便急忙蒙着眼转过身去。
蕊儿从江雪怀里挣脱出来,红着脸问道:“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的?”
婉儿也红了脸,背着身道:“上次那个老色鬼又来了,说要见小姐呢,你再不过去,他便要亲自过来了”。
江雪忙问道:“哪个无耻的老色鬼这样胆大混账?”
蕊儿便把江雪被黑衣客劫走后,书院发生的事简略告诉了江雪。江雪怒道:“这老混账,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迟早叫他不得好死”。
蕊儿道:“如今官府正通缉你,你暂时有嘴也说不清,还是避一避的好。一但……”
蕊儿说到这里,眼里便噙满了泪水。
江雪愤愤的道:“如今赃官横行,你我恐怕在这武林地界难以安身”。
蕊儿道:“咱们且莫自乱阵脚,事情也许会有转机”。
江雪道:“你若舍得下时,咱们便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过男耕女织的生活”。
蕊儿含着泪道:“我何尝不想,可我的父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如何能抛下他们”。
江雪长叹一声,搂着蕊儿道:“若事到紧急时,咱们便是一死也要死在一块”。
蕊儿哭泣着点点头。江雪对婉儿道:“你去告诉老爷,就说小姐病了”。
婉儿道:“宇文焕那老色鬼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恐怕拦不住,若真的闯到这里,少爷的安危堪忧”。
蕊儿道:“婉儿说的有道理。我还是过去一下,你放心,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怎么样。你也要小心”。
江雪点点头,心如刀剜,虽然一千个不愿意和蕊儿分开,但也无可奈何。
蕊儿转身对婉儿道:“你去告诉他,我梳洗后便过去”。
婉儿便急急忙忙过去。江雪拉着蕊儿的手,两人四目相对,似有说不尽的知心话,却又无从开口。
良久,蕊儿道:“那黑衣人把你劫走后,我日夜担心。后来听母亲说,收到了黑衣人的飞刀传信,说在烟雨阁拿一千两金子赎你,我们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后来父亲一个人去了,回来后说不用担心,过几天你自然会回来,却不知你如何得脱”。
江雪便把黑衣人劫走自己后发生的事情说给蕊儿听,只是隐去了黑衣客对蕊儿父亲有怀疑的话。
蕊儿沉默良久,道:“这黑衣人如此怪异,但我心里一直有个怀疑,只是尚无确切的证据”。
江雪道:“你怀疑什么?”
蕊儿道:“我们书院的钱叔,自从断桥上你我被点倒的那一刻起,便凭空消失了。而且我在断桥上,当婉儿赶来前,曾隐约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和我讲话,他虽蒙着脸,说话的声音也极力的掩饰,但我隐约感觉到他就是我们梨香书院的钱叔”。
江雪听蕊儿如此一说,回想起来,倒有了八九分肯定。便对蕊儿点点头道:“此人亦正亦邪,也不知还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昨晚在朝花巷救我的也是他,只是没想到,他竟是江湖中人,而且武功高强。他在我们梨香书院隐匿身份十几年,也太能装了”。
蕊儿道:“我时常和他学些医术,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比较了解,所以才能看出些端倪来,只是咱们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他”。
江雪道:“咱们现在终于在一起了,管它天翻地覆,我只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抱着你,再也不分开”。
蕊儿柔柔的扑在江雪怀里,像只温顺的小鹿。江雪似乎能听清楚她的每一声心跳声。一阵阵蕊儿身上特有的香气袭来,江雪只觉得一阵耳热心跳,便情不自禁的紧紧抱住了蕊儿,搂着腰肢的手慢慢往下滑落。江雪一下便把蕊儿抱了起来,朝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