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州市,某县,羊脂镇。
“头,检测结果出来了”,你在那个男人床铺上发现的毛发是一根女性的阴毛。
谭子彰闻言,将手中的塑料袋拿起来,望着里面那颗路易威登的扣子:“有意思”
安思予继续道:“那我们之前在庙里面听到的声音,还有那个采药的老人听到的声音,是···”
谭子彰摆了摆手:“现在还不能确定”
说着,谭子彰望向了办公室狭小的窗户,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今晚,你我又要去忙了”
安思予一愣:“我们又去哪里啊!”
谭子彰将手中的物证袋放下:“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夜,羊脂镇,某村。
“头,我们怎么又来这里?”,安思予一边搓手,一边问谭子彰。
谭子彰则随意找了地方坐了下来:“当然是来这里查案子啊!”
安思予一愣:“不是该去庙里面查吗?来乌图家里干什么?”
谭子彰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了烟,叼在了嘴上。
安思予还想问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伸手,一把飞刀就已经出现在了手中,她一个闪身移开,快速的在房顶跑动,很快,她便到了一个黑影的身后,那把飞刀也架在了黑影的脖子上。
“反应不错”,谭子彰点上烟,抽了一口,慢慢的说道。
“还差一点”,那个黑影也说话了,一把雪亮的短刀也抵在了安思予的肚子上:“要是你再往前一点,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
安思予闻言一愣,马上就将手中的刀放了下来:“冯宗仁?你大半夜的搞什么鬼?吓死我了都”
冯宗仁也将刀收了起来:“你吓我才对,我是来向头汇报工作的,你刚上来,脚还没站稳,你一把刀就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安思予将手背到身后,笑了:“不好意思,这是本能反应”
冯宗仁走到了谭子彰的面前,蹲下身子,对着谭子彰耳语了几句,谭子彰闻言,马上就对冯宗仁说道:“现在他们外面没有阵壁保护,你跟进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冯宗仁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
说完,冯宗仁猛的一蹬脚,消失在了谭子彰的面前。
安思予走到到了谭子彰的面前:“头,冯宗仁对你说了什么?”
谭子彰将烟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差不多了,我们也该下去看看了”
安思予一愣:“我们进去?”
谭子彰率先走到了栏杆边上:“放心,乌图不在家”
说着,谭子彰跳了下去,安思予跟着跳了下去。
谭子彰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
谭子彰推开门,乌图的妻子站在黑暗之中,小声道:“进来吧!”
安思予闻言一愣:“她,她怎么···”
谭子彰没有回答安思予的话,而是走进了屋子里面。
谭子彰和安思予进来之后,乌图的妻子带着他们两个来到了一间狭小,而且脏乱的房间之内。
乌图的妻子随手扔开几件衣服,两个小凳子就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乌图的妻子指着凳子道:“坐吧”
安思予一边坐下,一边问乌图的妻子:“你是,齐慧?”
乌图的妻子点点头:“是”
谭子彰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装疯?”
乌图的妻子道:“我如果不装疯的话,早就已经被乌图杀掉了”
安思予闻言一愣:“什么!是乌图拐卖你过来的吗?他是不是对你家暴了?”
乌图的妻子却摇了摇头:“不,他没有拐卖我,是我自愿跟过来的,当时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是偷着跑出来的,和乌图一起回到了他的家”
“他也没有对我家暴,反而对我很好”
安思予皱起了眉头:“那为什么?”
乌图的妻子继续道:“原来他家很穷,但是我不嫌弃他,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我们也算是恩爱。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在他家三个月之后,他就不让我出门了,但是还是一直对我好”
“我一开始以为是我做的不好,就对他更好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越好,他越是不开心,整天就抽烟”
“后来,我怀孕了,我们也有自己的孩子了,那一次,他笑了”
“但是好景不长,我在出去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肚子疼的紧,他赶紧就送我去医院,结果因为没有钱,医生根本就不给我们看病,当时,我亲眼看见,他给医生跪下了,但是医生还是不肯”
“那一次,我流产了,孩子没保住”
“回去之后,乌图更加变本加厉的抽烟喝酒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当时以为是因为孩子的事情,他才这样的,我就想着自己的肚子要是争气的话,或许能再怀一个,让他开心起来”
“结果一年之后,我再次怀孕了,这次乌图说什么也不让我干活了,一直把我放在床上,哪里都不许去”
“这一次,母子平安,我们的孩子,坠地了”
“果然,乌图很喜欢这个孩子,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他天天抱着这个孩子,烟和酒也都不沾了”
“我以为我们的好日子就好来了,我以为我们的生活有了希望了,但是上天再一次捉弄了我们”
“在孩子三岁的那一年,他说抱着孩子去集市上玩,我当时也就没有多想,就让他带着孩子去了”
“结果,他把孩子弄丢了”
“我当时收到的精神打击很大,但是还不至于疯掉,真正让我疯掉的是那一晚”
“孩子丢了之后的三个月,乌图突然忙了起来,天天往外面跑,也不关心我,不照顾我了。我问他干什么,他就说在做生意”
“结果,乌图真的将生意做起来了,家里的条件也好了起来”
“他不在之后,我又可以出门了,但是走在路上,乡亲们总是对我指指点点的,我不知道为什么”
“乌图有时候晚上会回来,但是等到后半夜的时候,他就会一个人悄悄的起来,然后出门”
“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一从我的身边离开,我就醒了”
“我想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我却没有问,我知道他的性子,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于是在某一天晚上,他再次起来了,而我,在他离开之后,我也起来了,然后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去了山上那座庙,然后进去了,他背着一大袋的东西,交给了庙里面的那个人”
“黑暗之中!我看见!那个人牵着一个小孩子!而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想要抢回我的孩子,却被乌图拦了下来!那个男人将门关上了,牵着我的孩子,将门关上了!”
“孩子一直在哭,乌图就像是看不见一样,一直拉着我!”
“后来,乌图将我打晕,然后带回了家里”
“那一晚,我们没有激烈的争吵,一人坐在一个床边,一个不说话,一个不停抽烟”
“等到天亮的时候,乌图才说话了,他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但是如果我要去要孩子的话,他就会阻止我,不惜一切代价”
“我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
“自从那天之后,我就一直被锁在家里,一步家门都不准离开”
“最后,我想到了装疯卖傻,至少这样,我可以自由行动,这样,我才有见到我孩子的机会”
“可笑的是,我装疯卖傻快十五年了,一次孩子的面都没有见过,那庙的门,再也没有开过了···”
“我也终于知道了,乌图为什么会那样做了,是因为同村的几个人嘲笑了他,让他抬不起头”
“我也终于知道了,我为什么会被乡亲们指指点点,那是因为乌图平时太横了,或许是压抑的太久了吧!”
安思予继续道:“那你没想过逃走吗?”
乌图的妻子摇摇头:“我为什么要逃走?我说我要走的话,乌图会送我走的”
安思予皱起眉头:“那你是···”
乌图的妻子抬起头来,望着外面,那应该是山的方向:“我想我的孩子,我想见她,我留在这里,全都是为了我的孩子”
谭子彰掏出一支烟:“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就一定能救你的孩子呢?”
乌图的妻子盯着谭子彰道:“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能帮我”
谭子彰抽了一口烟:“这么准的直觉?”
乌图的妻子没有正面回答:“那你觉得呢?”
谭子彰又抽了一口烟:“我觉得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线索”
谭子彰弹了弹烟灰:“我看,差不多了,我们要走了”
乌图的妻子当即站了起身来:“你,你能帮我找回我的孩子吗?”
谭子彰转身过来,反问道:“我们可能还不如别人”
乌图的妻子眼睛闪了闪:“什么意思?”
谭子彰摆摆手:“你自己知道”
羊脂镇,某村。
“头,我们又要去庙里啊!你不是说改天再来访吗?”,安思予一边跟着谭子彰上山,一边说道。
谭子彰停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我们不是来访啊!”
安思予一愣:“那这是干什么?”
谭子彰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们这是去庙里”
安思予皱起眉头:“什么?”
谭子彰解释道:“也算是一种来访,不过是不打招呼的那种”
安思予突然扑哧一笑:“偷窥就偷窥”
谭子彰正色道:“胡说!我们在查案子,这是在搜集证据,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呢?”
安思予捂着嘴:“头,我,我第一次发现,你好可爱啊!哈哈哈!笑,笑死我了!哈哈哈!”
谭子彰满脸的黑线:“闭嘴!”
两人继续往前面走,安思予突然抱起胳膊,躲在谭子彰的身后:“头,你有没有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听的我心里,一颤一颤的”
谭子彰一愣:“你刚才不是很神勇吗?怎么现在这幅样子?”
安思予咽了一口口水:“刚才我知道那是人,现在这声音,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人,所以,有一种对莫名东西的恐惧···”
谭子彰随口答道:“不是人啊!”
安思予一愣:“你怎么知道?”
谭子彰将身体移开,将安思予露了出来,指着前面道:“呐,就是那个”
安思予抬头望去,前面竟然有三头狼!
这三头狼都在一块大石头上,两只站着,一只趴着,三只狼都在看着谭子彰。
安思予赶紧躲在了谭子彰的身后:“头,有狼!”
谭子彰转头过来,戏谑的问道:“人你都不怕,你怕狼?”
安思予缩起脖子:“你不怕?”
谭子彰叹了一口气:“狼心比人心干净多了!”
“反应,它们不会伤害我们的,要是想杀掉我们,他们就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
谭子彰刚说完,中间那头狼突然就站了起来,看了看谭子彰,转身朝着上山走去。
另外两只狼看了看谭子彰,跟着那只狼也走了。
安思予探出头来,看着那个三只狼:“头,它们要干什么?”
“它们要我们跟着它们”
“跟着它们?”
“嗯”
“它们要干什么?”
“不知道”
“不会害我们吧!”
“不会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这三只狼,是原来袭击你的那三只?”
安思予一愣:“你怎么知道?”
谭子彰学着乌图妻子的语气道:“直觉啊!”
安思予伸手锤了谭子彰一下:“讨厌!”
那三只狼径直到了一丛灌木之后,领头的那只狼一直在一片地方转圈,还用爪子刨了两下。
之后,它看了看谭子彰,带着另外两只狼跑开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谭子彰走了过去,蹲了下来,看着地上:“这不是第一个死者死掉的地方吗?”
安思予也蹲了下来:“血迹还在,是那个地方”
安思予皱起眉头:“那些狼是什么意思i?”
谭子彰动手将地上的石头都捡起来,扔在一旁,然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在地上。
安思予见状,也开始捡石头,并且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头,你在找什么?”
谭子彰摇头:“不知道”
安思予又愣住了:“什么?”
“那狼一直在这个地方转,还在地上刨,应该是在告诉我们,这里,有什么东西”
说话的时候,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当即进入了谭子彰的实现,谭子彰皱起眉头,伸手将他捡了起来,竟然是一枚黄铜色的大纽扣。
谭子彰一皱眉头:“又是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