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有些惊讶:“老叶,你究竟去干了什么,连这都知道?”
叶简含笑说:“我去了沈重府邸,见到了从他府内走出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问了问附近的的人说是沈重的妹妹。”
范闲若有所思:“那关系如何?”
何道人开口说:“沈重早年父母双亡,他的妹妹比他小很多,是他一手拉扯大的,沈重对他妹妹如父如兄。”
范闲认真的看着何道人:“我要见这个人。”
“使团周围被锦衣卫守得很严,就算我放过你,你也逃不过外面的眼线。”
范闲平和的说:“你可以和他讲道理啊”
何道人一脸奇怪的看着他:“讲道理?”
锦衣卫卫所
沈重正听着手下的说:“何先生传来消息,让大人撤去使团周边暗探。”
沈重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他认出来,范闲身边有个亲随,叫王启年,是南庆的追踪大师,寻常的探子根本逃不过他的眼。”
沈重有些明悟:“难怪日间被范闲甩掉跟踪。”
“何先生说,撤去暗探,由他亲自尾随。”
沈重若有所思:“放饵出去?”
“正是,如若鉴查院真有贼人与范闲联系,正好一网打尽。”
沈重:“倒是有些道理,查查王启年生平,如若无虚,就按何道人说的办。”
“是。”
第二天一早,太平别院
陈萍萍被侯公公推着来到庆帝面前,只见庆帝声音有些急:“东西拿来了?”
连忙翻开从陈萍萍手里拿来的关于言冰云的消息,看了一会,低声说道:“言冰云借沈重妹妹掩护身份?”
陈萍萍笑眯眯的:“从细节上看,沈重妹妹对言冰云观感极好。”
庆帝顺势问道:“可有这女子的情报?”
陈萍萍笑眯眯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份情报,恭敬的递给了庆帝。
庆帝眯着眼,接过陈萍萍递的情报,开口说:“范闲想如同你这般老辣,恐怕是不容易。”
陈萍萍略微叹息:“臣老了。”
庆帝平静的说道:“老了,也更贼了。”
陈萍萍询问:“用不用飞鸽传书到北齐,提醒范闲?”
庆帝缓缓摇头,沉声:“不行,来不及了。看来这女子是范闲找到言冰云的唯一线索了。”
何道人带着三人蹲守在沈家对面的酒楼上,终于等到沈小姐提了食盒出门,范闲派王启年跟踪那辆马车,王启年一路跟向南,发现街上的暗探越来越多,他担心打草惊蛇,只好回来向范闲复命。
待到沈小姐回府之时,范闲发现她的袖口好像有血迹,而沈小姐悄悄和丫鬟耳语几句,丫鬟匆匆赶往附近的药店买药。
王启年来到药店,看到丫鬟买药的药单,赶忙来到外面对着三人说:“都是些治皮肉伤的药,好像还有风寒灵。”
叶简点了点头:“六七成把握可以确定是言冰云了。”
王启年有些担心:“要不然咱们再等等?”
何道人默默的说了一句:“你们时间不多了。”
范闲有些疑惑:“为什么?”
“狼桃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
范闲更加迷惑:“狼桃又是谁?”
叶简面色凝重的看着范闲说道:“苦荷的大弟子,海棠朵朵的师哥,天下所有九品位于前列,战力胜于海棠,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何道人点了点头:“对,而且他也是太后麾下,此人一旦入京,到时候看着你们的就不一定是我了。”
王启年皱着眉头:“那怎么办啊?”
范闲神色透露出一股绝然:“他国王都,六七成把握不小了。”
叶简更不想在等了,随后范闲让丫鬟转告沈婉儿,如果想救人,明天马车在出行,在第二个路口停车等候。
次日沈婉儿一早拎着食盒出门,带着忐忑的心情上了马车,朝着城南而去。
第二个路口处,四人坐在茶棚,看着修炼驶来的沈府马车,王启年开口:“来了。”
然而在第二个路口转角,马车却没有停,直接转过了路口,王启年疑惑的说:“没停啊。”
叶简轻声说道:“别急,再等等。”
果然,马车转过了路口,随后便停了下来,看到这一幕,范闲松了一口气:“我和老叶过去。”
王启年眉宇之间有些忧色:“大人,这有些冒险啊。”
叶简沉声说到:“就这一次机会,时间不等人。”
范闲一点头,看了看王启年和何道人说:“老叶说的对,按计划行事。”
王启年犹豫了一下:“大人小心。”
说完便离开了茶棚,前去搬救兵海棠朵朵去了。
叶简看着何道人说:“沈重那边,就按我的法子跟他说,他只要调查,就不会怀疑你,因为我确实是九品。”
说完,叶简看了一眼范闲,点了点头,二人便朝着马车走去。
叶简和范闲接连跳入马车之中,只见沈婉儿双手紧握匕首,微微颤抖,看到来人是叶简便松了一口气,然而看到范闲之时有急忙将匕首指向范闲。
叶简轻声说道:“婉儿姑娘还是放下吧,我们此次就是前来救言冰云的,之前我也和你说了,你别紧张。”
范闲听见这话,不由得呆了,之前?什么鬼东西?这不应该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吗?
锦衣卫卫所
沈重下属正说:“大人,言冰云那边还没有服软。”
沈重品着一杯茶,轻飘飘的说:“手段加重,留口气就行了。”
“是。对了,大人,狼桃大人马上就要到上京了。”
沈重不由得有些轻松:“他一到,这件事就真的万无一失了。”
这时在二人惊讶的目光之中,何道人来到了沈重的面前。
沈重倒着茶,疑惑的问道:“范闲和王启年不知所踪。”
此话一出,两人震惊的看着何道人,甚至沈重都忘记了已经茶满而溢了。
很快沈重调整好心态,开口问道:“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