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你们还真是放肆呢。”这位年轻人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如果说一开始米重只是怀疑这个莫名的搅局者是来坏他好事的话,这会儿便已经是确定了这家伙和任晓他们是一伙的事实了
“你又算哪根葱,本少爷的事儿你也敢管?识相的趁早离开,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米重今天也是觉得很是郁闷,本来就想找到那个跟自己抢女人的任晓教训一顿出出气,之后在找个漂亮嫩模泻个火就完事了的,没想到这左一个右一个的有人冒出来给这小子出头撑腰,着实让他心里不爽。就你们这帮穷小子也敢在我面前充大,还是真不把我这米大公子放在眼里了?看来是该给他们上上课了。米重心中暗自想道。
“我不是什么葱,但我也劝你别装什么大头蒜!小小文部副部长米范的儿子也敢在外面肆意妄为,看来你是嫌你爸在京城当官当的太久了想换个地界儿谋职是吧?”年轻人直言道。
“?!!!你……怎么知道我爸是米范?你是什么人?”米重惊讶的问道。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配知道,但我劝你,带着你的人赶紧滚!否则你将再也不会出现在燕京!”年轻人气势汹汹的说道。
“靠!糊我啊!小爷我吓大的!”米重大声说道,虽然不知真假但此时他已有三分心虚了。
“吓你?我没那闲功夫,我楚文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楚文自报家门说道。
“楚文?楚家?米少,这楚家权大势大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啊!趁现在事情没闹大,走为上计。出气的从长计议吧。”米重身边一个机灵的小弟,听闻楚文大名后立刻附在其耳边小声说道。
“楚家?就是那个掌管国家大半军权的楚家?”米重小声问道。他虽是纨绔子弟,但生于官家自然能从父亲那里了解到一些官场的事情。
“嗯,看他这架势,应该八、九不离十,这楚家虽是世代从军可是人脉颇广,方方面面都有楚家的人,此时争锋得不偿失啊,米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米重身边的小弟说道。
米重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眼前的楚文就是那个“楚家人”,毕竟他也没真正见过楚家的人,但是又怕若真是楚家人恐怕是会给自己和父亲惹来一身麻烦,权衡之下,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阶下,也算有点脑子,不完全是个废柴。“咳,今天本少还有急事要办,懒得跟你们计较。你们庆幸躲过一劫吧,以后别让我再碰到你!”米重走之前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恶狠狠的盯着躲在墨靔、付刚身后的任晓。好像是在告诉任晓这事没完。
待米重一行人走后,付刚转身对楚文说道:“多谢这位朋友出言相助!”
楚文一改之前严肃的表情笑着说道:“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如此之大的反差突然让付刚等人有些奇怪。但此时陈静语一语就让大家心中明了了。“嗯,小蚊子(陈静语小时候给楚文起的外号),还不错,刚才装的还有几分威严的样子,没给你楚家丢脸。就是有一点不是太好。”
“哪儿做的不好?”楚文不解问道。
“哪儿有随便几句话你就自报家门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楚家人啊?要让他们去猜去想,越是猜不中想不到,他们心里越是没底,越没底就越是忌惮,要保持一种神秘的威严感,既然要充大就要装的像,你演的太随便了,不走心啊,你懂不懂?”陈静语头头是道的指点道。
“静语姐,你说的太难了,就那么几秒钟的功夫,我哪儿能想到这么多?那就是我哥来也差不多就是这水平。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那么聪明?你说是吧?墨靔哥。”楚文说道。
“小蚊子,你一点也不虚心,不跟你说了。”陈静语说道
“嗯,静语就随口一说你也别太当回事,今天的事谢谢你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来燕京了?”墨靔问道。
“是大哥给我打的电话,他说你要回学校办理毕业手续,还说你身体受伤未愈,让过来我好好照顾你。刚好我这段时间在燕京。所以就赶过来了。”楚文说道。
楚良言膝下两子一女,长子楚立军二子楚卫国,楚汉是楚立军的儿子,而楚文便是楚卫国的儿子。楚汉和楚文虽是堂兄弟关系,但感情胜似亲兄弟,再加上他从小也是和墨靔、陈静语、楚汉一帮朋友一起在乌木镇长大的,一直视墨靔为偶像的他,对墨靔自然不是一般的好。
“谢谢你的好意。我身体好多了,就是回学校办个毕业而已,没什么大事,有静语在呢,不用你麻烦的来回跑,你该忙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墨靔感谢道。
“墨靔哥,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我刚好跟我妈来燕京这面的分公司办事,事情基本忙完了,暂时也没什么事情要忙的,再说好久也没见你了,好想跟你好好聊聊呢,而且大哥特别交代说是爷爷的意思,发生了那么多事,爷爷说你伤好以前,不能再让你出有任何问题。否则等我回去爷爷会骂死我的。”楚文可怜的说道。“我那时候没顺爷爷的意思报考军校而改学经融,这没去从军的事他就已经很不高兴了。我现在在老妈的公司学习业务,拼命努力,就是不想让他对我失望,如果我连他老人家交代的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好,那我就真是没脸回去见他了。墨靔哥你就心疼小弟我,让我照顾你吧!”
“……额,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浑身上下有种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像是……”墨靔不自然的说道。
“像是在表白。”陈静语接着说道。
“……”众人一阵无语,目光神情之中透露着异样,在墨靔和楚文之间不断的来回闪动。
“你们误会了,我是直男,我不搞基,我这是对墨靔哥发自内心和肺腑的尊重,你们不懂。”楚文脸红强行解释道,完全失去了之前吓唬米重的那股气势了。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逗他了。”墨靔帮楚文解围道:“既然没什么事要忙,那就一起聚一下吃个饭吧。大家相见便是缘分,相互认识认识也好。我先简单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兄弟也是儿时玩伴儿---楚文。这几位是我的大学室友,老大---付刚;老二---沈从;老四---任晓。”
经过墨靔介绍大家相互就算认识了,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墨靔结交的朋友也绝对值得认识。在去墨靔寝室的路上,几人你来我往的闲聊中楚文也觉得和这三人很投机,有点儿相见恨晚的意思。楚文虽是名门之后但是和大家聊天一点不摆架子,瞎炫耀。很快被付刚等三人所接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认识了好久的朋友呢。
一行人陪墨靔回寝室放下行李后,并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不错的饭店订了个包间,准备小聚一下。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也许是许久未见,也许是兄弟情深,几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就连一向不太爱说话的沈从,今天也说了不少,或许是酒精在作祟吧。陈静语则是坐在墨靔的身边与墨靔一同享受着纯粹的友谊和快乐。
“老三,之前刚见面也没好意思问,你这腿脚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身手了得啊,在咱学校连续三届国术交流赛冠军啊,怎么会……?”付刚问道。
陈静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欲言又止,墨靔轻轻的拍拍她的腿让她安心。而后依照最早告诉楚汉的那个版本的解释回答道:“是在家里医馆试药,药的副作用所致,还好问题不大,过个十天半月就好了,没事儿。”
“哦,原来如此,你小子太容易较真了,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付刚说道。任晓也跟着一同点头道。
一旁的沈从则是从陈静语和墨靔细微的眼神交流中看出了点端倪,但是墨靔既然这样跟大家解释,想必是有什么不便对人说的原因吧,因此沈从也并未追问。
这时任晓突然插嘴问道:“三哥,你手里拄的木拐杖,是什么木的?我虽然不太懂,但通过看色泽漆黑透亮纹理奇谲而神妙,我觉得这不是一般的木头,而且刚才还顺手拿起来感受了一下,还有点沉。古朴凝重、刚劲挺拔,应该是个名木吧?”任晓多是不懂什么名木但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也看出点门道。
“嗯,算是吧,爷爷的古沉木手杖我暂时借用一下。”墨靔回答说。
“古沉木?是什么品种?没听过啊?”任晓问道。
“阴沉木又名‘古沉木’,是指古时沉于水中的木材,有‘东方神木’之称。它是在两千年至万年前的远古时期,由于天体发生的自然变异,原始森林中的名贵木材,受地震、山洪、泥石流等重大自然灾害侵袭,成为被深埋于江河、湖泊、海底的枯木残根。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枯木残根在缺氧、高压的状态下,经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在水中的浸泡和磨压,改变了原来的物理性能。时间长的古沉木,则被‘炭化’成植物‘木乃伊’,显现出煤样的黑色,奇谲而神妙。再加上被岩石挤压,多种矿物质渗透,吸啄所谓‘采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使它变得形态各异、色彩斑斓。被世人称作万木之‘精灵’。古沉木的特点是木质坚硬,色彩乌黑华贵,断面手感柔滑,不腐不蛀。1万年以上的‘古沉木’。”
“古沉木不变形、分量重、密度高、不会被虫蛀的优点可以与紫檀相媲美,被堪称树种之精、木中之魂。‘古沉木’自古以来就被视为名贵木材,稀有之物,是尊贵及地位的象征。故世人将古沉木视为辟邪、纳福、镇宅的宝物,有‘纵有黄金万两,不如乌木一方’和‘黄金万两送地府,换来乌木祭天灵’的民谚。”
“在古代,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皆把‘古沉木’家具及出自古沉木雕刻的艺术品视为传家、镇宅之宝,辟邪之物。历代以来,特别是明、清时期,‘古沉木’尤其成为各代帝王建筑宫殿和制作棺木的首选之材。清代帝王更将其列为皇室专用之材,民间不可私自采用,致使‘古沉木’更加稀少。民国时的窃国大盗袁世凯,逆历史潮流而动,‘皇帝梦’没做多久就一命呜呼。但为了显示曾有过帝王身份,其家人费尽心思,耗费大量家财觅得‘古沉木’,为其拼了一副棺木。这虽是历史笑谈,但从中也看出了‘古沉木’的贵在难求。”
“民间传说‘古沉木‘有去风湿、促进血液循环,延年益寿之功能。明朝李时珍《本草纲目》之十五卷记载注称‘古沉木’。甘、咸、平、解毒、又主治霍乱痢疾。古沉木是大自然留给人类的瑰宝,是不可再生的稀缺资源,材质较好的古沉木颇难寻觅。”
“‘古沉木‘是一个不可再生的稀缺资源。严格来说‘古沉木‘已经超出‘木头‘的范围。已被列入‘珍宝‘的范畴了。而其巧夺天工的自然艺术和文化价值也被人们所认可,它的升值前景可以说远远超越了任何名贵木材的工艺品。因此‘古沉木’广为收藏家、艺术家、企业作为传世镇宅、幸运吉祥宝物。同时企业家们用‘古沉木’的天然性塑造其企业的形象,摆设在接待大堂。成功人士及收藏爱好者摆设在豪华庭院作装饰镇宅。它特有的壮观性气派说明了一个可再生的稀世天然珍品。”
“古沉木按照产地划分,海南的最好,浙江、四川等地的次之。用海南古沉木制作的作品,黑里透红、质地致密、表面光滑、手感细腻,具有红木材质的特点。海南古沉木之所以具备以上特点,与木材沉水前生长在热带雨林或亚热带气候圈内息息相关。2005年海南省出现百年不遇的大旱,才使这些沉睡在水底的宝贝浮出海面。一时间,海南古沉木的名家作品在收藏界炙手可热。国际上古沉木的价格非常昂贵,有的古沉木雕刻作品价格在上亿元!一般普通的古沉木作品价格也都在万元以上……”沈从认真的解释道。
“二哥,二哥,可以停止科普了,我大概了解了三哥拿的木拐杖是个宝贝了。你这活人百科的毛病又来了……明白的人知道你在解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秀智商、炫知识呢。你这样我压力真的好大啊。”任晓又一次被沈从这种渊博打击到了。
众人听到任晓的哭诉,不禁为他的这种可爱而失笑。
笑归笑,但沈从的记忆和学识确实不容小觑,就连一向在这方面颇有自信的楚文都有些自愧不容啊,要知道楚文比墨靔等人要小两岁多,但他已经修完硕士学位了,单从这点他便有自信的资本。可是跟沈从那样说什么话题感觉都像是信手拈来似的一比较他心中也自明白高下。
墨靔哥周围的人果真都非简单人物啊。楚文暗自叹服道。
六人在饭店包间一直聊到半夜尽兴而散,付刚、沈从、任晓三人回寝室休息,墨靔跟付刚他们交代了几句,便跟陈静语在大学城里一家环境较好,安全系数高的酒店订了房间,在楚文则是打着要保护墨靔的旗号,跟着一起订房住了酒店。
可惜毕业季又称大学恋人离别季,最是苦情,有些年轻人想在异地恋之前进行最后的温存。因此酒店就只剩两间客房了,墨靔、陈静语和楚文,三人分两间房,墨靔的意思是两男的一间,女孩子单独一间。可在陈静语的眼神的威压下,楚文先是认怂了,主动提出要自己睡。最终他还是失去和墨靔彻夜长聊的机会了。楚文向墨靔和陈静语道了晚安之后,便回房睡觉了。而墨靔也被陈静语拉回房间。
“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你刚才还一个劲儿得给小蚊子使眼色,你当我没看到啊。再说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明明都是未婚夫妻了,你还这么拘谨……”进入房间后陈静语看到墨靔端直的坐在沙发上好像是有些紧张,心中以为是不喜欢自己太过主动的缘故于是便觉着粉唇小声的嘀咕道。
“……”
陈静语话说的是有些直接了,但是没有错,他们确实是未婚夫妻关系了,共处一室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也许是我太紧张了,你也知道我的从小到大基本都是一个人睡觉,上次是因为太困了,没有意识了……我,我以后尽力慢慢习惯的……”墨靔解释道。
听到了墨靔的解释,陈静语心中也是安定了下来。“原来他不是讨厌我太主动,他只是不太习惯而已慢慢会好的。”陈静语坐在墨靔身边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回应道:“嗯,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