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蝴蝶从睡梦中惊醒。窗外灰蒙蒙一片,天快亮了。她一回头,更是吓了一跳。楚风托着下巴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她。她迅速检查全身是否妥当,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放下心来,看到旁边的包袱,把被子盖住它。整个过程处于戒备模式。楚风因此笑出声。
“你笑什么?”小蝴蝶狐疑地盯着他,随时做好反驳的准备。
楚风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她往卧铺里面挪了挪。楚风笑得更加放肆,伸手要去牵她的手,她狠狠地拍开他的手并大声惊叫。
“干什么?”楚风迅速捂住她的嘴巴,严肃地说,“大小姐才刚刚回房,你这么大声,是要吵醒她?”
柳方方是个警醒的人,小蝴蝶这么一声喊,她早已醒来,此时坐起来了。
小蝴蝶示意他把手拿开。他照做了,站起来,俯视地盯着她,“年纪轻轻的,想什么呢?我不过是想带你出去走一走呢。”
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小蝴蝶略微歉意地看着他,猛然抬头,看他坏笑的脸庞,心想他会那么好心?不管他是好心还是坏心,就看他会带自己去哪里。小蝴蝶想定,走下卧铺,让他在前面带路。
夜晚已过去,早晨尚早,城里的人还在睡梦中,偶尔几声狗吠,鸡鸣伴随而来。两个人漫步在无人的街道,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相行那么久,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不免尴尬。
“你,你梦到了什么?”楚风问,借此降低陌生度。
“没,没什么。”小蝴蝶有气无力简单回答。
她抬头漠然,梦到了什么?
那个场景太熟悉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在小溪上玩耍,突然,天边一朵红云飘过,掉下了好多火星,在溪面上蔓延开来,眼前一片红海。药谷子推着她们母女,大声喊着“走!”就投入了火海中跟大火抗战。母女大声呼喊着,却越行越远,前方模糊,再也看不清楚。她就这样惊醒了。
小蝴蝶脸上的忧郁让楚风颇为难受,他是要帮助她向好的方面转变的,连一点的难过都不允许。
东方的白云推移到一个地方,慢慢饱和,渐渐红润,红黄相接,其上放射的光芒越来越亮,很快就会把太阳吐出来。
“我知道有个地方,很近的,咱们现在去,没准能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到呢。”楚风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秋门东方方向小跑。
和风吹过发梢,两边长发飘到眼旁,她轻轻一甩,发丝散开,很是动人。她侧头凝望,他那刚毅的脸庞坚定地望着前方,坚信希望就在眼前。
楚风说的地方,不算特别,密层的树丛编织成一个大大的斗篷,盖在一个绿意盎然的小河上。人一走进,能感受到山林带来的凉气,吸入肺里,一热一冷,运送到全身,身体奇迹般地轻缓。
小蝴蝶跑到小河边的石头堆里,正想弯腰掬起一捧水清洗脸庞。楚风怕水太凉,触碰到脸上容易寒凉导致身体出现问题,阻止了她的行为。
一束柔和的光芒从树缝里钻下来,光晕吸引人置身其中,抬起头,让它照射在脸上,所有的愁闷,都会散去,嘴角会不自禁地扬起。
“小蝴蝶,你可以捧着一束光晕看看。”楚风愉快地从小河边捧了一大捧河水站在树下光晕圈内,轻轻晃动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着五彩斑斓的色彩,让人童心大起,他侧头朝她一笑,“是不是很好玩呢!”
“呵呵,真的呢!”小蝴蝶笑得很灿烂,也试着捧了一捧水,照着他的模式做,看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水,突然玩心大起,把手中的水朝他泼去,他反应还算快,用手挡住了,脸上被溅到一些水渍,光辉增加了他的好看度。
她笑得前俯后仰的,他也捧了水朝她泼去。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一样调皮。山野之上,传来动人的笑声。
“心情好点了吗?”回家的时候,楚风轻问。小蝴蝶点头。刚才的场景,就跟儿时父母在身旁时是一样的。
就在小蝴蝶有点感激楚风的时候,他伸出手,抖动眉毛,“心情好了,就把行风的长命锁交出来,我拿去还给他。”
好心情就是这样被破坏的。小蝴蝶故意踩他一脚,大步往前走。她把长命锁放在行风的衣兜里了,他很快就可以找到的。
“喂,小蝴蝶,你跟我这么久了,难道还没学好吗?”楚风追着在她侧边走,“行风是我的好朋友,你拿了他的东西,我要怎么跟他交待?何况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小蝴蝶,你先别走,听我说完。”
一路上,楚风神神叨叨的,小蝴蝶不耐烦地一溜烟跑开了,把他抛得远远的。
“小蝴蝶,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飞步?”楚风在后面追。
小蝴蝶刚回到秋门,她感觉到有人跟踪,她眼神只是飘忽了一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那人跟在她的距离不到三步,背后的杀气越来越浓,现在出手肯定会落下怀疑,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吗?她根据原有的步调走,背后的人也是同样的步调。
她尽量往热闹的街道走去。这里离客栈还有一段距离,不知道柳方方跟落封是否出去,因此,客栈不是最好的选择。到秋门求救,跟门房说话还要通报,那人会觉察到自己发现他了。师兄们的身份特殊,当下更不能去他们那里。
小蝴蝶纠结了很久,看到了清风楼的影子。如果不出意外,行风应该在那里。能成为萧萧的得力助手,他的武功该是不错的。看在楚风的面子上,他会帮助自己的吧?小蝴蝶又不敢确定了。
罢了,提早暴露身份,也是天意使然。
清风楼上的行风早就看到她了,正忐忑着要怎么去见她,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半脸紫衣,顿觉不好,俯身飞下去,大喊着小心并把她抱在怀里转个身,剑已指向半面紫衣,“你是什么人?”
半面紫衣左边的嘴角翘起,小蝴蝶惊恐地把头埋在行风怀里。行风安抚她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