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门丢失了四样宝贝,在城门贴上的广而告之,其上奖赏丰厚,却不说什么宝贝,让人很是疑惑。
落封见了夜回后,总算知道秋门丢失的四样东西是小木剑、青刃、梨园游记、灵簪。
他们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常常在门派间的聚会上见面,还切磋过武功,由于武功不相上下,两人倒有惺惺相惜的味道,尽管没有明显的以朋友相论,见面跟朋友没两样。
落封向柳方方告假,帮助夜回寻。柳方方答应了。
没有落封在身旁,柳方方觉得有点不习惯。对一个人的依恋,可能是致命的。
是不是自己太柔弱了?没有他在身旁,就做不了事情呢?哪天一个人处理了,可就陷入被动了。
这可不是好现象。她正想着,倏然睁开眼睛,嘴角是轻笑的。“师叔,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呢,近来可好?”
商灵坐在窗边,看着她的背影,没准转过身来看,就知道是谁,她的确有点本事。
他对她有一丁点的敬佩,嘴上却是不屑的,“我来老半天了,你现在才发现,你这个庄主,可真够窝囊的。”
“师叔教训得是。”柳方方淡笑。她练就了一种本事,只要有人来,凭借那人的气息,加上她的所见所闻,她就能猜出是何门派的。
她不回头,他看不懂她的内心世界,唯有坐在她对面,轻敲桌子。她轻然一笑,右手拿起茶壶,左右捏住右手衣袖,从里面倒了一杯茶推到商灵的面前,放下茶壶后,示意他品尝。
“什么是茶香?”商灵拿起茶杯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闭上眼睛,想起年轻时候问商小言的话,同样的问题,在不同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答案呢?他很好奇。
“落在杯里,藏在心里。”柳方方拿起右手边放了一会儿的茶水,缓缓地喝下去,“师叔今天来这里,不会是单单问我茶香吧!”茶杯轻放,好整以暇等待答案。
“满口胡言乱语,竟然没有一句是真的。”商灵略显失望。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直言带来的疗效,他们只会憎恨话太真,语太切,脑子接受不了。”柳方方反驳,商灵无言以对,安安静静地喝茶。
三盅茶过后,商灵让她停止续杯,半猜测地说道,“你帮我做一件事,我答应你任何条件。”
“师叔,我可是名门正派,替歪楼做事,是要遭人诟病的。”柳方方眨眼,总算说出了此次出现的目的了。她倒好奇商灵会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的。
“名门正派,冠于的头衔还真高尚。”商灵讽刺一笑,他来这里纯属逛一逛,没打算她能帮忙。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
他前脚刚迈,她转头友善询问,“师叔要我做的事是什么呢?”这算是给他一个天大的面子。
“不需要了。”商灵朝她一笑,他紫兰楼有的是人,他想要做成什么,还能做不成?他脾气一上来,扭头就走。她也不挽留,独自沉思。紫兰楼,能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呢?
没一会儿,商灵回来了,再次坐在她对面,看到她了然的神情,不是很舒服,别开头,“你柳方方,最擅长的就是借力打力了,本楼主吃亏点,说吧,你要如何才能帮我?”
“师叔求我,于理我该帮的,但是,你我正邪两派,本就冲突的,我就算要帮你,也要看事情是什么。”柳方方轻轻开口。
“齐天霸身旁有个奇怪的人,八年前,我看到他的背影,跟一位故人特别相似,现在竟然找不到了,你帮我找出来。”商灵说道。
寻人!柳方方转动茶杯,齐天霸身旁的人,又是商灵的故人,会是谁呢?暂时猜测不出,干脆问出口,“那位故人是谁?”
“你柳方方怎么会不知道那人是谁?你只要寻到他,我定然会满足你任何条件。”商灵自信自己能完成她的任何条件。
“呵呵,师叔有心情去调查故人,怎么就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呢?”柳方方抬眸看他,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个跟商灵一样的背影,“你该去问一问,他是谁!”
“你可真厉害。”商灵手中也有这样的图画,他轻问,“这张图,是哪里来的?”
这张图,是柳方方画的,她跟落封在野外练习武功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凝霜的身影,两人尾随她到一个山谷里。他们在山谷高地潜伏,隐去呼吸,见到了让他们诧异的一幕:一个跟商灵类似的人出现了,他一身紫衣,戴个半边面具,看不出模样。他交给凝霜一粒药丸后,很快就背对着他们,要求凝霜待命。
那人的声音不是商灵的,她判定为别人。他到底是谁呢?她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商灵就在眼前,只好问一问。
“就是这个人,假冒我,伤害了我,毁坏了我的名声,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商灵激动地把纸张捏紧,揉成一团扔回给她,背对着她,让她确认自己跟图像上的人是有区别的。
“看来师叔是知道的。”柳方方展开纸张,看了看那半边面具,有两分熟悉,却想不出来是谁。
“知道又如何,我还是没能把他找出来。”商灵略微失落,“江湖那么大,我该怎么去找呢?”
“他总会出现的,师叔又何必难过呢!”柳方方安慰他。他不做声。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想着不同的事,眉宇的转动,却是一样的。
“大小姐,您没事吧!”门外落封回来了,感受到门里有人,小心询问。
商灵迅速离开。他不想见到落封。
“我没事,落封,你进来吧。”柳方方温和回应。落封进门后,有留意周围,没发现什么动态。
“怎么样了,可有消息?”柳方方示意他坐下并询问秋门四样宝贝的下落。
“没有消息,偷的人好像凭空消失一般。”落封坐在她对面平静叙述。
“落封,可发现行风有何不妥?”柳方方提醒。
“您是说?”落封迅速明白,拍了一下大腿,“对了,他轻功那么厉害,一有风吹草动,定然是知道的。我明天去寻他。”这还是他第一次流露出最真的一面。他看到柳方方的微笑,不好意思地挠头。
“不用着急,他会自动来找我们的。”柳方方摆手,接着自言自语,“欧阳朝辉来秋门了,萧萧该是也到了。我们没见到他,他该是躲着我了。”她对萧萧的了解太深了,说起来都是那么顺畅,“那件事,我都放下了,他还耿耿于怀。”
“大小姐,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想多了费神。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落封站起来出去了。
柳方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