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我的一颗心,像那天边星。心与心相印,我俩不分离。这是艾阳的心声,这是南宫长林的愿望。
熊洋沉下了身子来,他回头看了看那个做着春秋大梦的得意人。熊洋伸手劈了一掌,这半壁山就像沙堆一样,“哗”的一下子,就滚落了下来。把那个满心期盼的心上人,连同小庵棚一起覆盖了。
你还想着鸳鸯戏水呢,这回你痛苦去吧。即便你不痛苦一生,你也得懊丧半世。你还得意吗?吹牛吹成了个棒槌,你拽去吧。
话说七月初八,牛郎织女在鹊桥相会后,各自散去。玉皇大帝上朝,各位仙班奏说如今平安无事。有事奏来,无事散朝,玉帝乐得自在一日。
观世音菩萨上前来,跟玉帝告辞:“贫僧要回珞珈山去,有些许小事,我要回去处理。”
王母娘娘启红唇、发玉音,对观世音菩萨说:“有劳卿家来参加朝会。喜的是天界现今无事,卿家回还普陀山布道去吧。”
“贫僧稽首”
菩萨拜别众仙家,立于莲花宝座之上飘然离去。
珞珈山紫竹院里,善财憨懒地躺在睡椅上。每日里粗茶淡饭的,令他想起来在火云洞时的许多好时光。
“咦,菩萨不在,我且到下界游玩一通去。”善财说走就走了。他怎么走的呢?他学做人去了。菩萨回转到珞珈山,发现了善财童儿不在。菩萨心中默默地静观,知晓了他的境况。因为菩萨要去觐见弥勒佛祖,菩萨想:“看你的造化吧,关键时刻我再去超脱你。”
观世音菩萨上雪窦寺去了。
哈哈,小师弟,没人管你了?守山大神心里不服。心里不服,他面子上服。等师父走了,守山大神想:师父,你不去怪他,那你也别来怪我。守山大神见菩萨没有追究此事,他心下顿生不满。他心想,小师弟可以下界,我也可以下界。我去会会你去,我看你做一个凡人还有什么本事?守山大神对善财童子素日里潇洒悠然的行径,早就不以为然。往时我都不希理你嘞,你当我看着你顺眼啊?今日里你褪去了威武,俗话说,落地凤凰不如鸡,看我给你来点小把戏。
守山大神是不屑于做凡人的。
黑压压的云层顺着山头涌过来,好像飘得越来越低,天渐渐朦胧了下来。四处里群山连绵,一道坡连着一道坡。这山势比神龙都厉害,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一片松树,一片柏树全都长在山顶处。坡上,间或有荒草,间或有人为开垦的田埂。坡底的羊肠小道上,长满了蒿草。像一条地毯的穗子,可以护着路基。
“宝贝,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一位小伙子,心情舒畅地牵着一位姑娘的小手,他们两个奔行在山间的小道上。
“亲爱的,我会陪伴你一生的。”姑娘的心中充满着兴奋,也充满着憧憬。她对小伙儿说着这话,好像他们已经安顿好了自己的归宿,开始了新的生活一般。
我牵着艾阳的手,与其说我们两个人在携手行进,不如说是我拉着艾阳的手,我们两个努力地在向前挣扎着。
姑娘的心里牢牢记住的是,我俩这是一次私奔。私奔的人儿,不仅要忍饥受苦,还行色匆匆的呢。而让她做出这个决定的,就是在那一刻。当南宫长林赤膊着上身亲吻她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这就是她的爱,这就是她的终身幸福。因此,她义无反顾地和南宫长林私奔了。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爱是不能等待的。
这是一对私奔的情侣么?他们为什么要私奔呢?他俩要干什么去呀?
小伙子是南宫长林,姑娘叫艾阳。
“在这路旁的草上面歇会儿吧?”
艾阳累的实在走不动了。接着她又找理由说:
“你看,我的裤腿都被荆棘刮破了,我实在没劲儿走了。”
我也想歇一会儿,但是我劝她说:“再坚持一会儿吧,雨马上就要来了。咱们得想法找个避雨的地方躲躲。”
小伙子在鼓励着姑娘。因为在这旅途中歇下来,浑身的肌肉一发酸,会使人丧失前进的欲望的。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山道上这两个孤零零的行人。小伙子小心地拉着姑娘的手,他的两眼给自己的心上人注入了坚定的信念。他们在幻想着今后相亲相爱的美好生活呢,这不,才刚刚开始吗?不经过灾害考验的树木承受不了劲风暴雨的洗礼。看,风暴来了。
我就是南宫长林,艾阳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了。
“我的个神勒,你想把我们阻止在这荒郊野外吗?”南宫长林眼望长空,他对天吼叫,他祈盼着天气能够好转。
“神在和我们开玩笑呢”艾阳虽然很累,但她仍然保持着乐观的精神,她怕自己心爱的人泄了勇气呢。
艾阳的长辫,由于她长时间的行走,已经在脑后披散了开来。她的雪白的上衣,业已被尘土染成了土灰色。藏青色的长裤,也变得皱巴巴的了。
艾阳的小碎步已经锻炼开了,现在已经变成了村姑下地时的急促。俗话说,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再娇嫩的孩子,一旦自己去闯荡,也会抛却心头的怯意,把那人的本能锻炼出来的。
一道雷声从天空中“轰隆隆”地滚过山坡,把二人吓得脸上的肌肉紧绷绷的。艾阳不由自主地伸手搂住了南宫长林宽阔的肩膀,她用力地向南宫长林的胸膛上靠了靠。
“没想到外面的世界,是这么的不可人心儿啊。”艾阳从未经受过如此辛苦的奔波。这低沉的雷声,震得她的心里开始有点茫茫然的。
南宫长林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艾阳的后背,他满是怜爱地用手拢了拢艾阳的长发。南宫长林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
“咱们得快点,先找个躲雨的地方。”
南宫长林在尽自己一个男人的职责,他要为他们两个人的艰难旅途,担起自己的责任。
他的话音刚落,天上淅淅沥沥地滴下来了雨滴。雨水淋在了身上,他二人一激灵,一股热血,喷涌着流过全身。这凉飕飕的雨滴,给了他们那疲惫的身心以极大的激励。
“我背负着大地朝前走”南宫长林歪着头,对艾阳微笑着说道。南宫长林把腰板晃动着,他努力地想赶走身上的疲惫,他想展示一点自己身体的灵巧。南宫长林把这步履的沉重,说成了大地对它的负担。
“我背负着青天向前行”艾阳没有能力背大地,她只好设想着去背青天。艾阳的心中想象着,在路途的终点他们会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呢。
不用南宫长林催,他二人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雨没有停歇的意思。二人望着渐渐不清晰的前路,心情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小宝贝,你小心点儿。”南宫长林的手上在用劲儿拉着艾阳,嘴里还在鼓励着她。如何躲避这场风雨,南宫长林心中也没有个底。
“咔嚓”一个雷劈下来。趁着光闪的当儿,南宫长林一眼瞅见,前面的小山坡上有个草庵。南宫长林一兴奋,他拉起艾阳的手,向那里奔去。
雨水落下来,把他二人的衣裳湿透了。裤子裹着大腿,上衣贴着胸膛。倒把他二人身躯的线条,给暴露了出来。我看着艾阳胸前两个鼓鼓的包,心里边感到一股歉意。虽然我求婚没有成功,但我毕竟得到了我的未婚妻。我得到了我的未婚妻,我却遇到了这么一种境况,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倒霉呀?
“我的心肝儿啊,天要变脸了。它不再跟咱开玩笑,它要来真的了。”艾阳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她的心里对南宫长林充满了信赖。她本来就是依赖南宫长林的嘛,这一回,她不用多想。
雨愈下愈大。我向前疾步行进时,我的上身和下身都在摆动,好像我的身体在围着一个点晃动着。我在调动我全身的力量挣扎呢。
我俩刚钻进了这个草庵中,雨变得像倾盆浇下来一样,“哗哗啦啦”一个劲儿地不停。这真是,你越想让困难小一点儿,它就越和你作对。
“是不是别人私奔,都和咱们一样的呢?”南宫长林在地上的破木板上坐下来,他又跟艾阳开起了玩笑。
“书上写的,他们私奔都是美好的事情啊?”艾阳有点疑惑,疑惑书上写的不全都是对的。接着她又说:“真的,咱们这次有点太糟糕了。”艾阳认为也许咱们的这次出行是个意外吧?
两个人在草庵中喘了口气,全身上下被雨水已经淋了个里外通透。二人庆幸着,他们终于找了个避雨的地方。
缓过神来,南宫长林向四处观去,他的目光所及处,没有一户人家。草庵里有几根陈旧的木棍,棚着一块残破的木板,这就是守庵人的床。地上有点儿草,也已经被雨水浸湿透了。
“应该有人给咱们留下点适用的东西吧?”艾阳想像着书上所讲的故事,她把事情尽量往好的方面想。
应该说,老天不负有心人。南宫长林逗艾阳开心嘞,他说:“应该还给咱留的有一堆吃的吧?”
艾阳用手翻了翻破木板,这一翻,她就看了个透。艾阳大失所望。
南宫长林把湿草撸到了一边,他们两在破木板上坐了下来。
“你后悔吗?”南宫长林望着艾阳,他的心头有一种喜悦,有一种迷惘。南宫长林轻轻地问道。
艾阳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