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门主一觉醒来,浑身酸痛无比,却发现钟义睡得正香,这人怎么也不怕冷的?
只是这样倒少了些尴尬,她的一对饱满都在钟义胸前压成了饼子了,她也知道这不怪钟义,但若是钟义清醒着,她难免会迁怒于他。
她吃力地解开了捆绑在两人身上的绳索,然后拍了拍钟义的脸,把钟义喊醒又拉起来,道:“现在我们可以走路出去了,你可得听好了,别被人发现我们。”
钟义站在原地没动,只看了女人一眼,笑了笑说道:“喂,你的内衣是不是穿错了?”
天魔门主昂然道:“没错,这长生甲从前是你的,但是现在是我的,而且将来也是我的,还有,我不叫‘喂’。”
钟义摇头叹气,道:“不告而取谓之偷,强占他物谓之抢,似你这种偷盗抢掠之人,叫什么名字也没所谓。”
“你这人怎么如此啰嗦?走是不走?”
钟义仍然不动脚步:“长生甲倒也罢了,金币银币也是粪土,可是你偷了我的酒和佐料却又不用,这不是糟蹋好东西么?”
天魔门主被钟义给说得笑了出来,这才想起她身上的东西,随手从腰间解下来,就要替钟义绑在腰间,道:“我替你背了这么多天,正觉得累得难受呢,你自己的东西还是你自己带着吧。”
“慢着……”钟义发话阻住了天魔门主的动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还有十多里路,我们应该先吃点东西,至少也该喝一口酒暖暖身子。”
钟义这么一说,天魔门主才想起自己已经将近两天没进水米了,她原本已经饿过了劲的肠胃又痉挛起来,疼得弯下了腰,酒袋和佐料袋都掉在了地上。
“你喝一口酒吧,这种酒,可以恢复你的体力,能让你坚持走过这一段路途,但是之后必须要吃饭,否则会饿得更难受。”
钟义也是觉得,以这女人目前的体力,根本坚持不到丛林之外,这才提出来这个建议的。至于他本人,在低代谢的状态下度过了这么多天,此时感觉还好,他的体能消耗得很少。
“听起来,你像是在关心我?”天魔门主稍稍直起了腰,灰扑扑的脸蛋似笑非笑地看着钟义,表情复杂,看不出来是笑还是痛苦,“可是我怎么知道你这酒里没有毒呢?不过这也没关系,你先喝一口吧。”
她一边说一边捡起来酒袋,打开了袋口,送到了钟义的嘴边,喂了钟义一口酒。
“啊……”喝了一大口的钟义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然后说道:“你爱喝不喝,但若是倒在了丛林尽头,就别怪我撇下你先走。”
天魔门主看着钟义的脸,把酒袋拿回到自己嘴边,先是谨慎地闻了闻,然后说道:“我师父生前曾说,越是有毒的东西就越是气味香馥,不过既然你都敢喝,想来这不是毒酒。”
钟义也不理她,心说地球上都用敌敌畏兑酒,这女人的师父说的倒也不是全然无理。只是这女人不该聪明的时候往往故作聪明,实在让人无奈。
天魔门主谨慎地抿了一小口,卧虎山大曲的浓烈差点让她呛了出来,她好不容易咽下了这口酒,却是感觉舒服了许多。
“嗯,这酒的确不错……”她刚想把身体的感受描述一下,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指着酒袋口怒声说道:“你不会是想借着喝酒占我便宜吧?”
钟义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就不会把嘴唇远离袋口,往嘴里倒一点吗?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这倒也是,这酒还真不错,等到了安全所在得好好喝一些。”天魔门主将酒袋和佐料袋重新系回腰间,又用一条绳子把左手腕和钟义的右手腕一并绑了,咯咯笑道:“你还想撇下我自己走?做梦呢你!”
“神经病。”钟义从牙缝里迸出来一句评语。
“神经病是什么病?”天魔门主和钟义并肩前行,扭过头来问,一张脸上遍布丑陋的红斑,那是泥土未能掩盖的酒晕。
“不知道就算了,别跟我说话,我说停的时候你就停。”钟义目视前方冷冷说道。
“你当我愿意跟你说话是不是?诶,不如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把藏宝图放在哪了?”
“然后你就杀了我,或者阉了我,对吧?喝高了吧!”
“不说拉倒,哼,早晚你会说的。”
月亮西垂,天地之间一片肃杀,最冷的四天又快来了。
两个人话不投机,就都沉默着并肩行走,比较起来,女人竟是比钟义还矮一些,钟义忽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就用佳娃主脑测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居然1米84了,这些日子又长了1厘米。
这女人的身高是1米81,可惜了,她不是流君也不是唐碧云,如此月色美景,跟这个神经病一起漫步丛林,实在是浪费。
或许是那一口酒的作用,天魔门主的步伐很是轻快,在月亮未落之前,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丛林的尽头,在树木掩映之间,已经能够看见西边平原的农田了。
就在此时,钟义停住了脚步,低声说道:“西南方和西北方各有一人,他们彼此相距一里。”
天魔门主变了脸色,小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没可能不被他们发现?”
“嗯,如果往西走,不论偏南还是偏北,都没可能完全躲过这两个人的监视。”
天魔门主沉吟了片刻,说道:“只能依靠伪装混出去了,你现在装作受了伤,我来搀着你往外走。”
背着浑身是血的钟义离开角虎山脉,这原本就是天魔门主的计划。
而今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他们不这样选择,那么,不论往南还是往北去迂回,天魔门主的体力都已经不够了。
计议已定,天魔门主就把身体依偎进钟义的腋下,做出来一个搀扶的姿势,缓缓地走向丛林的边缘。
果然,才走了半里路,就有一声断喝传来:“站住!干什么的?”
天魔门主头也不抬,继续往前走着,说道:“我们是前面村里的猎户,我丈夫让山里的火狼给咬了……”
月光下,两条人影分别从南北奔来,转眼之间就站在了钟义两人的面前。
这两人都是武林人士的装扮,其中一名用手里的尖刀挑了挑天魔门主的胸前衣襟,淫笑道:“火狼怎么没咬你呢?不如让我咬你一口,看看能不能咬出奶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