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时听到身后说话的人,就是自己隔壁那个刀子嘴豆腐心,唇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出手的招式冷厉,飞快的和领头的人打在了一起。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不会,武功都用最原始的动作和军队的人纠缠着,不管是在武力上和武器上都没有什么优势,只有一个留时能打,不仅顾着和领头人交斗,还要注意着身边的人不被这些士兵们打伤。
“你们是想造反吗!”
廖明在衙门里面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又待了约莫有百十人全副武装的赶了过来,其中竟然还有弓箭手。
“你们赶紧束手就擒,本来你们身上都犯的是杀头的死罪,一刀痛快,要是再顽固反抗的话,本官就上奏朝廷,把你们的杀头变为腰斩,变成凌迟!”
廖凡的这些话震慑住了一些人,那些胆小的已经放弃了抵抗,任由士兵们将自己抓了起来,重新踢回到了牢房里。
而留时身上有着武功,根本就没有放弃抵抗,也不会放弃抵抗。
自己是不会变成别人的替死鬼的,他要活下去,要好好的活下去,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廖凡看着留时身上的俊俏功夫,如果是平时的话,一定会非常赞赏,但是现在他差点坏了自己的计划,满心的恼怒。
“射箭!”
弓箭手搭弓上箭,都把箭头指向了依旧反抗的人,尤其是留时。
感受到了弓箭朝自己的方向射来,留时把自己手里面的刀挥舞的密不透风,刀子嘴随便拉过来了,一个死人挡在自己的身前,也算是没有受伤。
“大人这可怎么办!”
这些人都是自己的聚宝盆,钱罐子,不敢轻易磕坏碰坏的下令,射箭已经是最大的程度,廖凡紧咬着一口细白牙齿,眼看着如果再手下留情的话,一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不论死活,直接放倒!”
有了廖凡的吩咐,这些人在下手的时候也就没有了顾忌。
一些不愿意投降回到牢里面的人,身上也没有武功,被误伤了不少,倒在地上。
留时毕竟昏迷了一天一夜,双拳难敌四手,很快的就立即弱了下来。
最终,由留时挑起的这场牢中风波,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被镇压了下来。
“嘿嘿,没想到咱们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姓廖那狗官竟然也没过来为难咱们!”
重新又回到了牢房里,刀子嘴跟着留时出去转了一圈,心情似乎特别的好,其他牢房的囚犯们此时对留时是又敬又恨。
敬畏留时的那些人是身上没有受伤的,而恨留时的人就是跟着倒霉的。
“你还高兴,咱们今天跑不出去,到时候就要一起死!”
留时却没有刀子嘴那样的好心情,愤然的靠着墙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养神。
本来大脑里面的这些囚犯,以为今天没有人过来为难自己,第二天也会有人过来的,就这样担心受怕的过了三四天,依旧是和平常的日子一样,简陋的难以下咽的食物,脏臭的环境,唯一改变的就是衙役们的身上,不再随身带着钥匙。
和大牢里面的世界不同,一天的大清早,京师衙门外面停下了一辆马车,在外面的衙役们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很是眼熟,仔细一想,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笑着上前。
“原来是乔三公子呀,您来这是?”
乔绍衫抖了抖自己的衣襟,从衣袖里面掏出来了一张银票,来赏给这些衙役,他们脸上的笑容就愈发的灿烂了。
“我来看看留时被人领走了没有。”
接银子的那个衙役脸色有些变了一下,乔绍衫觉得自己这次来和上次有了天大的差别,心里正晕晕的飘着踏上台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边人脸色的变化。
到了衙门里,前面听到了消息,走出来,早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脸上没有半分笑容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一脸得意过来的乔绍衫。
“哎哟,钱师爷,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乔绍衫不明所以,走上前去殷勤的问着。
“哼,你还问我怎么回事,你们家救了一个在逃犯知不知道?”
钱明先发制人的呵斥着乔绍衫,乔绍衫听了之后,站在原地,不由的愣住。
距离送留时来京师衙门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他今天来也是想看看留时的情况怎么样,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留时竟然是在逃犯。
他站在那里,嘴里嗫嚅着道,“钱师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呀?你看那小子一表人才的,身上的贵气十足,显然就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子弟,又怎么会是在逃犯?”
钱明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坐到了偏堂的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的说道,“要不是看在你们主动把人送过来的份儿上,就连你们乔家庄也要跟着倒霉,你知道么,留时那个家伙,是明抢人家良家妇女不成,逼死了人的在逃犯,那天你走了之后,我就让人过来画像,画师一眼就只认出来了,不信的话,这里有安宗,人都已经在牢里面关押着,就等着十月问斩!”
乔绍衫听到这里,被吓得瘫坐在椅子上,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可是我二姐,是在仙人谷下把他救起来的……”
“好啦,我都已经说了,念在你们主动把人交给官府的份儿上,这件事跟你们乔家庄没有半点的关系,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钱明打断了乔绍衫的话,再也不理会他,径直走进了角门里,往后院里去。
乔绍衫在衙门的偏堂里坐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有些踉跄的到了车上。
乔家庄的正厅里,乔元姗听到了自己这个兄弟带回来的消息,也是吃惊得坐在椅子上喝了好几口茶才缓了过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留时竟然是逼迫良家妇女不成谋财害命的在逃犯?”
乔绍衫着急的在正厅的空地上走来走去,语气也不怎么平和的回答,“哎呀,这个时候了,我还能骗你?钱师爷就是这么说的。”
乔元姗没有在问,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着。
有蹊跷,这其中一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