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秋。中 √文网wくw w√.く8√1 zくw★.
院子中有一棵树,种在院子的最东边,一半的枝叶已经延伸到了墙外,这是一棵有年纪的树,如同人一样,有年纪的树看到的东西也会多,心里的感慨也会比较多。那棵树所见证的是这座院子里来来去去的客人,有的是仇人,有的是朋友。如果是仇人,树下必定流过血,不是仇人的血就是昆仑派里的人的血,不管是何种血,都不是这棵树愿意见到的,若是来得人是朋友,那么这棵树下必定流淌过一些酒水,那是这棵树最愿意见到的情景。
墙外行人墙内人,墙外当然有人,是那些扶桑岛的人,他们已经只留下了七人,扶桑七子的职责就是照看着院子内的人。
看着墙头的几片落叶,扶桑七子是否想过自己的家呢?家是一道港湾,他们肯定想的,他们是扶桑岛的本土人,只因为向往着力量,向往着被人尊重,所以拜在了果生人的门下,做了他的弟子,随着他来到了中原,可他们却一直在这里守着别人。
剑尘他们就坐在离那棵树不远的一张桌子上,花影初坐着,杨开虎坐着,剑尘坐着,唯独杨茂站着,就站在剑尘的旁边。
花影初道:“不要把我说的话往心里去,我之前所说的都是气话而已,你若是不想救走那些前辈,我们就不救吧。”
剑尘不语,他现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总会感觉到无语,因为他总感觉他说什么话都会因此而得罪她,因此他总是不敢开口。
杨开虎道:“剑尘兄弟,在江湖行走虽然讲究个侠义心肠,但是前提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剑尘道:“杨大哥,那你是否想要将你门下的那些兄弟救出?”
杨开虎道:“呵呵,如果是你旁边的这位变成了我那些兄弟的样子,剑尘兄弟你该如何抉择?”
他不回答剑尘的话语,反倒用着相同的话语来反问着剑尘。剑尘被问住了,他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扭头看了一眼胖胖的杨茂,他自问自己,如果是胖茂中了行尸丹的毒,自己必定会想方设法将他救出。
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欢喜的人就坐在旁边,自己最亲的兄弟也安全的站在这里,自己所在意的一切都很好。为什么还要干涉到江湖纷争之中呢?不管五毒门有着怎样的阴谋,只要不涉及到自己所在乎的一切,为什么要去干涉?
他的脑海之中一直反复着这个问题。确切的来说,剑尘不过是一个刚刚步入江湖的毛头小子,对于什么江湖道义他懂得不是很多,而且在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过要走江湖,只是因为遇见了花影初,以及又和杨茂重逢。才有了后面那么多的故事。
一个刚刚步入江湖的小子,内心的不安全感使得他的思想总是在抗拒着这个江湖,他还是喜欢游山玩水,不喜欢人和人之间的阴谋算计。
不过,这一切似乎又不是他不想就能不去干涉的,比如花影初明明已经走了,却又被找了回来,其目的好像就是为了让他不再消沉。
思绪分散开来,他越想越觉得,他的命运好像已经不能由自己掌控了。
剑尘看了一眼正在看着他的花影初,花影初是一个爱看热闹而且其江湖风很浓的姑娘,这或许和她的师父分不开关系,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还很欢喜这个女孩。
正常情况来说,两人间是没有共同话语的,但却彼此欢喜着。
花影初道:“你心里想什么可以说出来吗?”
听闻这句话后,杨开虎便知道花影初的意思,她是想要一个人和剑尘谈谈。从而开导他。于是他便带着杨茂离开了。
花影初再度道:“我知道,你不习惯江湖上的俗套,也不喜欢人和人之间的相互算计,但是,如果你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是不会成长的。”
剑尘还是不语,不过花影初的话语却是使得他想起了他和风歌秦一起相处的岁月,在那段时间里,他学会了许多东西,那些东西相比于他在青楼中学到的东西要重要得多。
他在风歌秦的身上学会了如何待人接物,这对于生活在这个世上来说是及其重要的,因为看人看印象,如果第一见面你不能给人一个很好的印象,在接下来的相处之中总会是很难的。因此剑尘的内心开始有了触动,他觉得自己应该要融入这个江湖之中。
花影初道:“我欢喜着你,但是如果你不想流连在这座江湖里,那么我想我会狠心下来忘掉你的。”
性格洒脱的她直言直语,没有考虑过剑尘在听闻这句话后的心情是怎样的。她说完之后,她就走了。剑尘的心仿佛有一根针在刺着,酸酸的味道弥漫了他的整个胸膛,但却不言不语。
从头到尾,花影初只说了两句话,但却都使的剑尘的内心出现了松动的迹象,思考良久后,剑尘的目光之中终于露出了振作的神采。
他想着,他之所以来到昆仑山,不就是因为自己内心也是向往着江湖的吗?再者,自己欢喜的人就在这里,为什么不去迁就她一点呢?
想到这两点,剑尘心中豁然开朗,他畅快的喝了一大口酒,便拔出了凌寒剑,在空地中舞动了起来。
杨开虎看着场中奋力练剑的剑尘,他的内心同样也是欢喜的。
杨开虎道:“你还没来的时候,他的剑招之中隐隐存在着忧伤的,但是此时,可以看到他的剑招中存在的都是一种凌厉的剑气,只是因为他的内心中有着他想要保护的人。”
花影初道:“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点,为了自己的喜好就这样去诱惑他?”
杨开虎道:“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外面还有人,他就很难置身事外了。我想,就算你不引导他从畏惧江湖的心理中走出来,同样会有人去引导他的,那时的他必定比此时更加痛苦。”
花影初道:“在西来路途之上,我看你们相谈甚欢,可是为什么他一面对我的时候,就会变得很安静。”
她已然将杨开虎作为一个可以诉说心声的对象了,这种情况只有在信任的情况下才会吐露出来的。
杨开虎道:“他很怪,有时候意气风,有时候又沉默寡言,什么都不想去理会。”
正当两人谈论时,院门却开了。
它心夏走了进来,她面带笑意,今天的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衣服,很美。她已经不是一个跛子,而是一个正常人。她的脸却依旧是一个很男人的脸,只不过很英俊帅气。
它心夏道:“哟,剑大公子,心情不错嘛?来来,和我过过招。”
说着便展开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