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暂时不让出去吗?无所谓,有本事来关一辈子!
去到阿姨房间,打开她带来的行李箱,看到衣服下压着的曹素功的五石漆烟,这是她练字专用,桐油中加土漆点烟制成,写出来的墨色极润极亮,还有特净的上好宣纸,都是早期父亲给她的,后来舍不得用,只偶尔才拿出来认真写上一篇。//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芒
客厅茶几上一色铺开,音箱里缓缓放出《大悲咒》,席地盘坐在丝绒垫上,就在这份难得的静谥里,默一篇心经吧,为自己,也为阿姨!
娟秀的闺格体小楷,在阿姨的严厉下磨练了好多年才练成,父亲曾大为赞赏,叹她一付执拗火爆脾气的人,竟能练出这般雅致无尘的好字。
小小身影慢慢挪到跟前,抬头,正正小心地望着她,脸上泪痕未干,“妈妈,我不吵,我也不闹,我就站着看!”
“出去玩,妈妈写字不喜欢边上有人!”
小嘴微微扁起,却没有再发出声音,低头慢腾腾挪至门口,无声而站。
麦亦维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付无语画面,屋里女人如圣洁仙子,飘渺梵音中执笔而书,竟态清静神秘,而屋外站立孩童,却一脸委曲,忧郁目光望着屋里,凄然中隐含泪光。
突然间多出一个孩子,这份震惊于他是不言而喻的。格
至今他还记得那个下午,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她面前,落荒而逃。
那个下午,他是真的有些相信了,信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一切于她并无情义可言,只是一场意外的车祸,他是肇事者,她是受害者,仅此而已!
那一夜,车子一直在疾速中飞奔,飞上了高速,两边的景越来越开阔了,笔直路灯点亮,遥远的象没有尽头,天已经漆黑了,初春的夜晚,依旧凉意盈盈,风从窗外直扑而进,那般清寒透心。
忽然间兴起的念头,去她家看看,手机里存着她家的,挺偏僻的地方,可他仍然找到了,只是,猛然见到迎面跑出来的正正,那宛若照镜般的感觉,让他瞬间惊骇。
无法想象,直到医学事实摆到面前,那样地被动,陷于绝境般的无措,茫然想着,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正正,这么小,这么瘦,这么忧郁的孩子,是他的亲骨肉!
又疼又怜又恨又无奈,他要怎么安置这可怜的小家伙,他要如何处置这可恨的小女人!
“怎么站门口?”蹲下来怜惜地轻问。
“妈妈不让!”
怯怯,带着哀怨和小心,令他顿时愤然,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此心狠,医院里的阿姨只去看了一眼,便交给护士不管了,对自己的孩子也是一样不管不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居然这时候练上书法了,真有心情!
“苏若锦,你还真清闲啊!”
抱起正正,大步走进去,透着恨意的讥讽里,一眼看到净白宣纸上黑亮油润的小楷,心里没来由地一惊,这么一手工整漂亮的闺格体小楷,现在已经没几个人能写得出了,她居然会?还有这墨色这纸张,绝对上乘!
“托你的福,才能偷得半日闲,我们这么老实听话,你应当很满意吧!”笔停,黑瞳冷然相望,她的嘲弄竟然比他更明显。
“上午去哪儿了?”
“我一定要告诉你吗?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行动,你是不是准备一直这样困着我们,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你给的权利!是你一手造成这样既成的事实,我说过我不会再相信你,所以我必须要知道你所有的行为,以防你再弄出另一个不可收拾!”
“然后呢,是不是今后我们三人的生活所需,你全包了?”
“这就是你的目的?”
……
“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只会对孩子负责,从今后正正的一切出行必须经过我的允许,至于你,随意!”
大悲咒仍在低低吟唱,却再不能让心神宁静,目光低回纸上,心头震荡,再不能对视,也无法再说话,这样开诚布公地敌对,是否强过私下里各自阴险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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