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请太君给大家训话。。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站在鬼子军官身后的翻译官,声嘶力竭地冲着打谷场上的老百姓,喊了一声。
挤在一起的老百姓,一片低头沉默,有的小孩子,吓得哭叫起来,立刻便被大人捂住嘴巴。打谷场上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鬼子军官迈上一步,挥着手,伊里哇啦地吼了一通日本话。他讲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罗圈‘腿’前后晃动,象是一头野蛮的大猩猩在草地上发狂。
旁边的翻译官伸长了脖子,给他翻译,“太君说了,村里出了不良分子,良心大大地坏了,破坏皇军建立的新秩序,皇军决不能容忍……”
许群悄悄躲在墙角后面,听了两句,蹑手蹑脚,往后退缩。
怪不得村里这么安静,原来老百姓都被鬼子驱赶到打谷场上来了。
他贴着墙根,隐蔽着自己的身形,慢慢往村外退。
快退出村子的时候,忽然一面矮墙后,闪出一个鬼子兵来。
这个鬼子兵,把三八枪背在肩上,一手提着‘裤’子,他长得身材矮小,三八枪几乎垂到地面。原来这个鬼子是村头的哨兵,刚才是去上厕所了。
鬼子陡然遇到许群,两人都吓了一跳,鬼子嘴里“哇呀”一声怪叫,也不顾得提‘裤’子了,一抖肩膀,把背后的大枪给顺了过来,伸手便拉枪栓。
此时许群距离鬼子尚有两三丈远,近身搏斗来不及,他毫不犹豫,举起手里的曲尺手枪,“叭”地一枪打出去。
鬼子兵也已经把三八步枪举了起来,但是他慢了一步,许群的手枪‘射’技,在两三丈的距离内,可以百发百中,大威力的曲尺手枪枪口微光一闪,子弹正打在鬼子的脑‘门’上,一片血污,登时把鬼子的圆脑袋染成了一个血葫芦。
许群拔‘腿’就跑,直奔村外。
枪声一响,身后的村里马上‘乱’起来,打谷场上,传出来一阵‘乱’纷纷的喧哗,“叭,叭叭,”枪声从村内传出来。
许群听到身后阵阵枪声,却感觉不到有子弹冲自己飞过来。他有些奇怪,难道鬼子不是在追赶自己吗?是在冲着老百姓撒野?
许群奔出村外,看见陈榆和腊梅两个人正在村外路边,隐在树后,拎着手枪,着急地向这边张望,许群把手枪一挥,“快走。”
身后的村里,这时炸了营。
就象是一个马蜂窝,突然间被竹竿捅了,成群的马蜂‘乱’冲‘乱’撞,无数‘乱’纷纷的人群,从村里街道里,象‘潮’水似的跑出来,“叭叭,叭,”的枪声,从村里传出,枪越响,人群越‘乱’,一片‘乱’喊‘乱’叫,夹杂着哭声骂声。
刚才还安安静静的村庄,霎时便‘乱’成了一团。
村里的枪声,越响越‘激’烈,“叭叭,叭叭叭,”急促的枪声,象是点燃起一团火焰,村里村外,越烧越‘乱’。一个个人影,狂呼‘乱’叫,从村里跑出来。
许群和陈榆、腊梅三个人,正在拔‘腿’飞奔,忽然陈榆大喊一声:“不对呀,腊梅你看,那是谁?”
两个老百姓打扮的人,从村里飞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向后打枪。
许群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打倒了哨兵,只不过是点燃了导火索,引发了村里的‘混’‘乱’,但村里这么‘激’烈的枪声,却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另有原因。
这两个打枪的便衣人,是谁?
头前那个人,身材高大,跑得飞快,一举一动,都显出娴熟的军人战斗技巧,跑两步,便利用地形地物作隐蔽,向后打出两枪,每一枪‘射’出,都恰到好处,打得村里的墙角瓦檐,噼叭作响。两个追击的鬼子兵,被他迎头击中,狂叫着栽倒在村边街口。
他身边跟着一个矮个子,身形也很灵活,两人轮换掩护,你一枪,我一枪,阻击着身后的追兵,风快地跑出村外。
“项先生,”腊梅‘激’动地叫起来。
前面的高个子,正是项先生。
许群吃了一惊,怎么项先生被困在村里了?他立刻停下脚步。
“掩护项先生。”三个人同时喊起来。
任务,刹那间便确定了,三个人不约而同,一起趴在村外一处土坎后面,举起手里的枪,“叭叭叭,”一个齐‘射’,子弹飞向村里追出来的鬼子兵,短促急切的火力,象一阵骤起的风暴,一下将鬼子压缩在村头。
项先生发现了,有人在掩护自己,他迈开长‘腿’,飞快地跑过来。
“叭叭,叭叭叭,”许群和腊梅两条枪,打得连成串,陈榆拽出刚缴获的司登式冲锋枪,朝着村头一通扫‘射’,“哗——”密集的弹雨,就象狂风一样横着卷过去。
鬼子被挡在村内了。
项先生跑过来了,他发现了陈榆和腊梅,兴奋地哈哈一笑,几个人汇合在一起,来不及说话,撒开两‘腿’,跑进野地里,轮流掩护‘射’击,迅速撤向远处。
身后,枪声紧一声慢一声地追过来。
这些人跑起路来,个个都象一阵风,追兵,越来越远了,枪声,逐渐稀疏下来,他们跑得满身都是大汗,越过一片沙岗后的树林,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
“你是老许吗?”项先生喘着气,向许群伸出手来。
“是我,”许群也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他把手枪掖在腰里,紧紧抓住项先生的手,“我来上海找你接头,没想到,咱们的头一次见面,接头的情景竟然是这副模样。”
“哈哈,战火里的会面,才有滋有味。”
项先生介绍那个矮个子,“这是老郭,新四军游击队的分队长。”
老郭是个诙谐幽默的人,他摇头晃脑地说:“我跟项先生,正准备在村里,请日本鬼子吃顿鱼翅宴,谁知道村外边打响了,你们这一顿炮仗,可崩炸了鬼子的锅,我们俩一瞧,得,宴席也别吃了,跑吧,这回好了,宫本太君可不算是太高兴了。”
项先生和陈榆、腊梅战火里重逢,心里格外高兴,“你们这俩小鬼,今天倒是打了多少仗,搞得鼻子耳朵里,都是黑泥灰,活象俩小泥猴儿。让惠姐看见,画出来,才有得好看了。”
“项先生,你在上海这边,整日打仗么?”腊梅歪着头问。
“不不,这边风景也不错哦,一会,我带你们去一个风景优美,犹如仙境一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