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黄‘花’观里,一片安静,‘花’蜘蛛及手下几个道士,尽皆毙命,本来就静寂的诺大道观,更显得有些荒凉,秋后的阳光照在恢弘壮丽的红墙黑瓦上,照在草坪上的点点血迹上,显得有些凄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郝大富听说观里有‘女’人,愣了一下。
阿‘混’说:“‘花’蜘蛛这个恶魔,盘踞在观里,肯定是坏事做尽……快,跟我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迅速返身,又从那扇被撞碎的窗户里,跳进室内。
那个被阿‘混’击毙的身材胖大的道士,尸身倒在地上,‘胸’口枪眼里流下的血,流到地面上青砖砖缝里,已经成了紫黑‘色’。尸体旁边那个方形的地下室出口,黑乎乎地象个陷阱。
阿‘混’探头向下望了望,下面黑暗静寂,没有声息。他对郝大富说:“你跟在我后面,这架梯子有埋伏,踩错了就会中计。”他仔细观察梯子的横档,但从上往下看,由明观暗,非常困难,只好一边回忆,一边观察,慢慢顺着梯子下到底部。
“这个‘花’蜘蛛,搞这些歪‘门’邪道,真能动歪脑筋。”
阿‘混’说:“估计不是‘花’蜘蛛搞的,这间道观,建了有两百年了,殿阁楼宇都是老的,估计是不知哪个年代的道士们,出于什么目的,建了这些地下机关。”
他俩小心翼翼地下到地下,左右打量,下面光线暗淡,一片‘阴’森,说话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嗡嗡回响。
慢慢沿着斜坡往下走,光线越来越暗,两侧壁上突出的石块,象呲呀咧嘴的怪兽,看上去‘阴’森恐怖,刚才阿‘混’追击‘花’蜘蛛时,没顾得这些,此时一路走去,不由心里觉得发麻。
这段斜向通道,越走越向下,到了底部的时候,穿过那道狭窄的石头暗‘门’,被阿‘混’踢掉的石头,滚在地上,就着从气眼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郝大富发现来到了一处地下走廊里。一股陈年霉烂味,同时还有说不上来的恶臭,让人作呕。
“就是这儿。”阿‘混’说道。
这处走廊两侧,有好几间地下房间。
然而并没有什么‘女’人的哭声,郝大富疑‘惑’地说:“你耳朵朝惊了吧?哪里有‘女’人声?”
“肯定有,咱们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这些石头房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只看见每一间都用厚重的木‘门’锁着,挂着沉重的大铁锁,郝大富走近一间低矮凌‘乱’的石头房,用石块砸开锁头,推开木‘门’。
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阿‘混’向前‘摸’索一通,屋里空空如也,只‘摸’到一堆稻草,散发着浓重的霉味。两只老鼠,窜进草堆里。
“救人呀——”
忽然,一声微弱的呼唤,传进两人耳朵里。
郝大富猛地一惊,这果然是‘女’人的声音。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在这个‘阴’暗寂静的地下室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两个人迅速从这间石头屋子里跑出来。寻着声音,向前‘摸’去。那声音又在叫:“有人吗——”声音里带着让人心悸的哭腔。
若不是两个人都是胆大包天,这个微弱而怪异的‘女’人声,足以让人吓得瘫软在地。阿‘混’耳朵灵敏,三步两步,来到最边角的一间石头房间面前。这里光线最暗,几乎看不清‘门’户。阿‘混’‘摸’着了木‘门’上的大锁,正拟寻找石头砸开,郝大富说:“让我来。”
铁锁足有半斤重,套在圆形铁环里。郝大富用战刀的刀柄,‘插’进铁环,两膀用力,只听“吱扭”几声响,铁环硬生生被他从木头木上,给拽了下来。
“好力气。”
厚重的木‘门’,推开了,隐隐约约,里面一片白乎乎的影子。
这里地处最里面的角落,光线最淡,阿‘混’没敢直接往里走,睁大眼睛观察,问道:“里面是谁?”
“你们是谁?”那个白影开口了,是个‘女’人。
‘女’人的说话声,透着一丝惊喜,也透着一丝恐惧。
“我们从外面进来的,马上救你出去。”阿‘混’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勉强看得出这是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缩在墙角。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这里的坏人,已经被我们打死了,现在救你出去。”
“呜——”那‘女’人哭了起来,慢慢扶着墙,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跌了一跤,摔在地上。
阿‘混’知道,久在牢里困着的人,长时间不走动,不见天日,身子便迅速衰微,尤其是‘女’人,甚至会瘫软难以站立。他伏下身把这人搀扶起来,只觉得这人身体在颤抖。
“谢谢。”那‘女’人边哭边说。
阿‘混’扶着白衣‘女’人,走到屋外,外面光线稍强,这‘女’人面‘色’惨白,形容枯槁,头发又长又‘乱’,一袭白衣,扯开了好多条口子,看上去,就跟白日了见了‘女’鬼一样。
郝大富打量四周,问道:“这里,还有别的人吗?”
“那间屋里有,”‘女’人边哭边说:“快看看,如果没有,就是让他们给杀了。”
阿‘混’和郝大富一起,迅速走到‘女’人所指的另一间房前,这间房没有上锁,郝大富用手一推,木‘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里面空无一人,阿‘混’进去‘摸’索一通,只有一堆‘乱’糟糟的稻草,两只破烂的吃饭瓦盆。屋里的腐烂气息,呛得他咳嗽几声。
“没人。”他走出屋外,摇了摇头。
“呜……”‘女’人扶着墙,又哭起来,“多好的人啊,又让他们杀了……这群天杀的强盗,千刀万剐……”
“妹子,走,咱们马上出去。”郝大富搀住‘女’人的胳膊。
“不,不,那屋里……人让他们杀了,你们快看看,画还在不在,一张画……”
“什么画?”
“那张画,有秘密,小文告诉我的,快找找看,还在不在屋里,要是没让强盗们拿走……”‘女’人的话还未说完,阿‘混’便重新走进室内,用手翻动稻草,寻找起来。他‘摸’到一个布包袱,里面有件旧衣服,但没有什么画。
屋里的稻草,被他翻了个遍,终于,在墙角发现有一堆松软的泥土,扒开泥土,找出一个扁长形的布袋子来。用手‘摸’去,布袋里软塌塌的,是卷起来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