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夜幕笼罩大地。中(文w)w>w}.淡淡的月光,如轻纱般洒下朦胧光芒,笼罩大地。
梅林小筑中,灯笼处处,配上那柔和的月光,无数的梅花,更显一片世外桃源景象。
闺房中,淡薄轻纱轻轻退去,衣物一件件滑落,露出那雪白滑嫩的肌肤。
玉足轻移,来到浴桶旁,轻轻撒下梅花那娇嫩的花瓣,再往水中滴下浴油,浴香。
玉手在水中轻轻搅动,把滴入水中的浴油,浴香搅得均匀了,傲梅缓缓跨入浴桶中。
伸手一撩那柔顺的秀,这才缓缓在浴桶中坐了下来。
美人沐浴,如出水芙蓉。淡淡的水雾,更添几分朦胧春色。
女儿家,没有人是不爱惜自己身子的。即便沐浴,也仿佛害怕伤害了自己的肌肤一般。虽然很仔细的洗,却也很轻柔。
整整在水中泡了两柱香的时间,当她再次跨出浴桶之时,身上散着刚出水的清香。
穿上一身单薄的清装,那倾城的面容,当真如天上仙子。
转身提过一只木桶,把洗浴所留下的水舀出倒在桶里面,双手提起,一步步朝外走去。
可是,刚出闺房,走出房门,她却停了下来。
傲梅放下手中浴桶,琼鼻微挺,似乎是闻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好香的酒味,一定是余老伯又来偷酒喝了!”嘴角微翘,想到了那个老酒鬼,傲梅不由抿嘴笑了起来。
转身,她朝着不远处的酒窖走去。
果然,酒窖的入口还房门大开着,里面更是有着一层微光。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想要看看,这余老伯又喝成什么样了。
只是,刚走进酒窖,只扫了一眼那四处摆放着的酒柜,还有那一个个装着酒水的坛子,便看到了那坐在酒窖中央桌子旁的老邋遢。
此时的老邋遢余伯通并没有如她想象那般喝得酩酊大醉,反而是趴在酒桌上,抱着一个精致的大坛子。坛子的封口还没有拍开。但是,酒坛上却贴着红条,上书三个大字【女儿红】
见到这三个字,傲梅急了,根本就没有偷看余伯通的心情,急忙冲进酒窖。
来到酒桌前,急忙双手压在酒坛子上,声音清脆,却充满责怪,道:“余老伯,您不是答应我,不偷喝我的女儿红吗?你怎么能这样啊!”
其实在傲梅刚来到酒窖外的时候,余伯通就已经现了。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傲梅,道:“丫头,你叫老人家我一声老伯,我又怎么可能会偷喝你的宝贝呢?只是每次看到这酒,老人家就忍不住啊!所以,所以这才拿来抱一下,不会让它有任何损失的!”
听到余伯通这样说,傲梅面色好看了一些。轻轻一笑,急忙把这一坛酒藏起来,然后又翻出一坛梅花酿,送到余伯通面前,同时也坐了下来,道:“不偷喝就好,现在我请你喝最好的桃花酿吧!这可也是我亲手酿制的呢!”
“嗯……丫头,还是你懂事……!”看到好酒,余伯通急忙伸手接过,拍开泥封,仰头就是一口灌了下去。
“唉……真舒服……!”一口喝得满足,余伯通拍了拍肚子,满脸幸福的表情。
傲梅在他前面看着,不由轻笑出声:“好喝吧!这可是我特地给您留的,连我爹爹都没得喝呢!”
余伯通又喝了一口,点头道:“嗯……的确是好酒!只是闺女啊……你说说,老头子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喝你的女儿红啊?你看看,老头子我都是一只脚迈入棺材的人了,你总不能还要老头子我一直等下去吧!”
傲梅闻言,玉容不由一红,瞪了余伯通一眼,显得有些害羞,不过还是开口道:“余老伯,您可别这么说。您多高的修为,梅儿难道还能不知道吗?若是没有意外生,您即便再活万载岁月,都是再正常不过,难道还等不起吗?”
“嗯……!”余伯通点头同意这句话,但随即又摇头,喝了一口,这才继续道:“说的也是,说的也是啊……!只是闺女,你想过没有,老头子我虽有万载寿命,但我那小外孙,他又还有多少年可活?”
傲梅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余伯通竟然扯得了那个人的身上。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和那个人的关系,她便感觉有些不自在。
这时,只听莫老继续叹息,道:“那小子啊!身怀天龙命格,和他那短命的老爹一样,也只有百年可活……!倘若在这百年内,老头子若是还喝不到你的女儿红,此生,你那一坛珍酿,也就浪费了……!毕竟,你乃皇家预定儿媳妇,除皇家之人,谁敢娶你?你说是吧?”
傲梅那还略带笑容的俏脸,缓缓凝固了下来,最后也露出一丝沉寂。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自己是从小被指腹为婚,注定要成为皇家女人的人。此生,除了皇家人,谁敢娶自己。几乎自己出生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可是,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进入宫门!
作为一个女儿家,现已双十有七,早该成婚,但是,她却连闺房都不能经常踏出。更不要说寻找自己喜欢的郎君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最近这段时间,父亲更是有事没事,就来自己面前劝导。
一个以前根本就从未谋面的陌生男子,一个有着高贵身份,却半点都不了解的男子。一个虽然有些好感,但相识不久的男子,竟然就是自己指腹为婚的郎君。自己没有权利选择,只能终身追随于他。
父亲本不是一个爱唠叨的人,但最近,也时常在耳边唠叨这一件事情。可是,她虽对那人有些许好感,却没什么感情,心中始终还是有些不愿听从命运摆布的。
况且,即便她自己愿意,可那人却始终没有主动找她的意思。难道还要她一个深闺小女儿亲自去找那人不成?
想到这些,傲梅的玉容上便不由带起一丝幽怨。
“余老伯,您也是来当说客的吗?若是如此的话,梅儿就给您一个回话吧!若是十年之内,梅儿尚未婚娶,这一坛女儿红,就当是梅儿孝敬您的,送给您喝吧!”
余伯通闻言,却是嘶声笑了:“哈哈哈哈哈……丫头,一个女儿家十岁之后就学着酿酒,只为酿制一坛女儿红,未来与自己夫君成亲时搬出来喝……!倘若你和我那小外孙好事不成,此酒又有何味,你说是吧?”
秋月螓微垂,声音细弱蚊呐,道:“可是……他一直都没有见我的意思……难道还要我一个女儿家去找他不成……?难道还要我一个女儿家去找他提亲吗?”
余伯通闻言,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