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恒从队伍里选出了两个最瘦的士兵,让他们腰上系上保命索,然后再顺着悬容的两根绳子往河对岸挪。
值得庆幸的是,这两个士兵都顺利地抵达到了对岸。升恒这个时候松了一口气,才顾得上来,见允央并没有将刚才自己态度不好的事放在心上,便更觉得愧疚。
“那个……刚才,不是我不让你去,是因为你没有搭建简易桥的经验,而我们的士兵他们都受过专门训练,他们到了对岸更清楚该怎么办?”
允央恒的眼睛,知道自己若是不说话,眼前的这个人心里又要纠结好久。于是她嫣然一笑道:“也多亏了大汗刚才制止住了冒失的我,要不,我顺着绳子走到半截就有可能因为体力不支而掉下来。”
升恒见她说的恳切,也颇感欣慰:“你平时总是想与我反着来,我真怕你刚才……”
他话刚说到这里,就发现旁边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升恒与允央大吃一惊,忙赶过去现两个将领正在因为两筐细铁链急得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肯让着谁。
“你说这铁链怎么用,难道不是让后面的士兵攀在绳子上带过去吗?”
“怎么带过去?现在一个士兵只能攀两根绳子,他们本身的体重绳子能承受就已不不错了,你还要加上细铁链,这两根绳怎能承受这么多的重量。如果承受不住,细铁链与士兵都得落入下面冰河,我们这里可就什么过桥的东西都没有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就眼睁睁地对岸吗?如果不加细铁链,我们可以凑合过去,可是马怎么过?难道要把它们全留在这里,我们自己回去?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如果没有了马,我们还能在戈壁上活几天?”
“能呆几天算几天,也比现在大家都落入冰河的强?”
“你这是强词夺理!”
“你这是无理取闹!”
“你……”
“你!”
“行了,你们全是不识大体!”升恒终于发了话。他铁青着脸,走到两人之间,严厉地说:“你们两个好歹也是军中的老人了,怎么连稳定军心都不懂。现在我们遇上了天险,大家都不愿意。可是遇到了,就不要再抱怨,想办法解决就是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士兵们一直都秩序井然,可你们两个却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两个将领对视一眼,知道自己今天的所做所为实在是不识大体。于是他们双双跪下道:“我们今天这么做实在是太过鲁莽,在这样危急的时候还这样扰乱军心,实在犯了军中大忌,肯请大汗治罪。”
允央在旁解道:“大汗,两位将军的家眷都在部落里,他们担心家人安危难免心浮气燥了些,所幸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后果,还请大汗饶过他们吧。”
升恒依然严厉地瞅着两个将领:“你们都听到了,若不是顶礼祭祀为你们说话,今天这一通军棍人们肯定是跑不了。”
两个将领忙谢允央,允央将他们扶起后,关切地问:“将军们刚才所说,我听到了。你们的担心是对的,以细绳的支撑力确实承受不了铁链的重量。可是若不把铁链送到对岸去,马匹就不能接着过去,这真是棘手的事。”
允央的话说完,周围的人皆鸦雀无声。大家全都没有好办法来解决,于是允央拢着眉,仔细想了想道:“随军的士兵是不是每个人都发有一个统一大小的背囊?”
大家对允央忽然提出的这个问题感到一丝茫然。一个将领道:“禀顶礼祭祀,确实是每人都有一个。只是这与我们搭浮桥有什么关系吗?”
允央脸上显示出了欣喜的表情:“当然有关。我在想如果一下子运送一团三四百斤重的铁链绳子肯定是承受不了,会被压断。但是如果可以想办法分担这些铁链的重量,那绳子就完全可以随受这些铁链的重量。”
众人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升恒已经明白了点。他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马上对周围人一挥手:“去,把所有人的背囊清空,马上送到这里来。”
众人得到命令,马上行动起来,各忙各的去了。众人在离开时还在不断地窃窃私语,不知这个顶礼祭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大家都在忙着搭桥,她却让人们去做一些不相干的事,难不成是想拖延时间,让大家都回不了家吗?
这些话隐隐约约也传到了允央的耳朵里,她虽然对此习以为常,但还是有些难过。
周围人们散去,只剩下了升恒与允央两个人。升恒央,双眼闪闪发光:“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的?是刚才那点时间就想出来了吗?”
允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哪有那么厉害?我之前就曾想过搭建浮桥时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其中就有这种运送的问题。但没有具体到眼前这个情况,只是想如果搭建时遇到重量过大的东西承受不了该怎么办?我就想,解决方法就只能是分散它的重量。”
升恒还是饶有兴趣地问:“你一个女人,平是不是拿着针线就是写写画画,怎么会有这样的知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允央愈发觉得升恒小题大作了:“其实在中原小孩子从小就会听到一个曹冲称象的故事,就是说怎么样才在称出一头大象的重量。”
“没有这么大的称,如何来称?”升恒脱口而出。
允央笑了一下道:“当时许多人也是这么说,可是曹冲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将大象带到船上,将水面达到船身的位置做了记号。此时再将大象带下船。再在船上放货物,当水面再次达到之前的记号时,就可以计算船上货物的重量,此时货物的重量就是大象的重量。”
升恒听完没有说话,只是扬了扬眉毛,表示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