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是政客。虽没有任何的官职,却代替过国务卿去与歹徒谈判,解救过的人质高达500多名,不是军事家,却每年参加M国最高级的军事会议,提供最犀利的建议和最好的武器设计图,不是随扈,却24小时如影随形的跟着阁下身边,曾多次将阁下从绝境中解救。
四年前为救总统夫人和皇太子,她只身前去最大的贩毒集团换取解药,三个月后贩毒集团基地发生大爆炸,在现场只找到了一些没烧完的头发,经过法医化验,确认属于姬夜熔。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独独阁下不相信。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阁下与云夫人争执,拂袖而去,不愿让任何人跟,僵直峻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没走几步,他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20岁继承总统之位的连默,身上背负着“杀兄弑父”的罪名,站在政坛的最高点,他时常面露浅笑,温善无害,让人放松警觉,伺机而动,一击毙命。
这样一个人,总该叫人害怕,心存敬畏,但很多时候程慕会发现其实他很寂寞,寂寞的身后除了跟着一个如影子般的姬夜熔,便再无其他了。
总统夫人?
不。在程慕在看,总统夫人从来都不是最靠近阁下的那个人。
由始至终距离阁下最近,最亲密的女人,应该是——
深邃的眸光不由自主的射向了那扇紧闭的破门上。
房间里亮着一盏橘色的睡眠灯,将一切都烘托的虚然无力,她静静的坐在牀边保持同一个姿势长久不动,宛如雕塑。
卷翘浓密如扇的睫毛下一双漆黑的瞳孔比外面的黑夜更黑暗,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哪怕她知道,此刻连默就坐在外面的客厅里。
东方泛着鱼肚白,姬夜熔走出了房间,客厅的灯依旧亮着,连默坐在椅子上,修长的腿重叠在一起,正统的西装外面穿着黑色的大衣,很是修身,好看却与这样的环境极为不匹配。
程慕在他的身边站了壹夜,此刻看到姬夜熔出门,眸底泛起一抹亮光,想要开口时,连默突然起身,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站到她面前,身影完全笼罩住她时,道:“跟我回岩城。”
“凭什么?”昏沉的灯光下,她的一双漆黑瞳孔流转的冷意比屋外的冷空气还要伤人。
连默弧线好看的唇瓣轻抿,声音低哑笃定,“凭你的命是我给的,凭我是连默。”
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口吻,因为他有这个资本,因为他是连默,是这个国家总统,更是他从街头把她带走,给予她名和姓,他不允许也绝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自己的身边。
她唇角微不可察的一勾,似是冷笑,声音轻的没有一丝力量:“我还给你了,你忘了?”
连默一怔,不由的想起四年前她离开的那天。
姬夜熔离开的那天,岩城破天荒的下了很大的一场雪,她穿的很单薄,一件贴身的黑色风衣,长发及肩,站在银白一线的天地间,怎么看都单薄的让人心疼,想将她拥入怀中。
她生平第二次对他的命令提出请求,也是最后一个请求。
“这一次,我可不可以不去?”
他眸光隐晦复杂的看着她,唇瓣抿着很紧,态度那么强硬和明显,她不是傻子,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