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抱着自家儿子扬手招呼了一声“计程车”,黑色的线条圆润的计程车停在了贝克街221B门口,弯下腰灵活得抱着小泰迪就钻进去了。
华生跟了上去,一只小白手和一只大白手替他挡着车门。
“谢谢。”华生愣了一下,干巴巴的道谢。
小泰迪弯弯眼睛,“爹地,不用谢。”说完拿着华生的拐杖自动走发的爬到夏洛克膝盖上坐好。
华生调整了一下姿势,他的脸一直还在僵硬着,刚刚进来的时候他肯定那个司机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是的,看了他,怪异的,只这样看了他一个人,心里憋屈的医生继续僵硬着脸望着前方。
过了一会儿,太过安静的气氛还是让华生决定开口说点什么。
“恩。”他开了一个头,微微转过身子,又闭上了嘴巴。
“什么事啊,爹地?”小泰迪将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来,右手自然的将黑色的手机塞进那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口袋中,而手机的主人依旧专注的盯着车窗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空气里有些尴尬,小泰迪大眼睛瞧着自家爹地,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爹地,你想说什么?”他再一次问道,同时很快的注意到了自家爹地尴尬的事情,扭过身子捏了捏自家父亲的脸。
“父亲大人,爹地想和你说话。”
被迫扭过脸来的夏洛克有些不满,可他没法儿发作,儿子是自己的,这事儿没法抵赖,再说作为自己的同居人,适当的透露一些信息也是必要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约翰,我想现在不是时候,鉴于你的小脑袋无法在短时间内消化完我所说的信息。”夏洛克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前面的司机不小心手滑了一下,车子剧烈的摇晃了一下,所有人都没有事,唯独金发男子的额头和前面硬邦邦的靠椅来了一次绝对亲密的接触。
约翰·哈米什·华生今年二十九岁,上过战场摸过枪,下了战场拿过刀,所以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那该死的同居人能够小心他的脖子,蓝色的眼睛瞪着对方,但天生一张温和的脸看上去也没什么气势。
“爹地,你没事吧?”小泰迪扭着身子心疼地给自家爹地呼呼,同时撅嘴不满地瞪了一眼肇事者。
“我没事。”华生有些感动,揉了揉小泰迪的卷毛,后者弯弯眼睛松了口气。
“来,坐我这儿,泰迪。”约翰招呼着,车内已经够狭小了,那么和一个自己讨厌的该死的同居人一起乘坐只会让人窒息,所以为了转移视线,也为了某种挑衅,华生医生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好啊。”早就不想和自己那个面无表情的正在脑子里快速分析案情的父亲坐在一起,小泰迪愉快儿的答应了。
夏洛克也不介意,松了手让儿子过去,只是瞥了一眼同居人那条不应该瘸的腿,嘴角有一丝笑意,然后很快收敛,继续在他的思维宫殿里面畅游。
当小泰迪坐在自己腿上的时候,华生觉得自己最经一定没做什么好事,恩,小家伙有点儿重,他那条瘸腿正在角落里面□□。
“怎么了,爹地?”小泰迪见华生有点儿僵硬的脸色担忧地问道,他打量了一下,脸红红的说:“我还是太重了吧?”
“不,完全不重。”华生赶紧安慰,露出一个笑容。
“恩,我最近多吃了点甜食,可能胖了两磅。”
“是三磅。”有个凉凉的声音插了进来,夏洛克抬起眼睛得到了一个怒视,来自他的儿子。
“是两磅。”
“不,是三磅。”
“两磅。”夏洛克依旧坚持,丝毫没有一个作为大人,作为父亲的自觉,华生看不下去了,瞪了自己的讨厌的同居人一眼,尽管他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因为他讨厌的同居人在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的老底都摸出来了。
“夏洛克,你就不会让让他,他还是个孩子。”
“我说的是事实,从他衣服里面的那张近期的照片,还有裤子的褶皱,我很明确的表示他胖了三磅。”
“我才六岁。”大眼睛里含着眼泪,眼圈红红的小泰迪趴在华生的怀里抽泣,胖了三磅根本不是他的错,都是体重计的原因。
“夏洛克,你得道歉。”华生一边抱着小泰迪安慰一边对着同居人说道。
“我说的是事实。”
“这个年纪的孩子长三磅是很自然的事情。”华生试图用科学的角度解释给他固执的同居人听,但对方显然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但不应该是在一星期内。”
无法说服自己那该死的固执的同居人,华生医生决定暂时不要搭理他,抱着小泰迪安慰他。
夏洛克瞥了一眼那只毛茸茸的小脑袋,后者冲他眨眨眼睛,在华生看不见的方向,收回视线继续在思维殿堂畅游。
到达目的地,由夏洛克带领在前面大步走着,小泰迪牵着华生的手也快速跟着。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警官瞧见了他们,笑了一下招呼道:“你好,怪胎。”
华生愣了一下,四处看看,最后确定那称呼是对着自己的同居人,而后者只是面无表情的把黄色的警戒线拉起来,示意他们过去。
“新室友,还有……?”女警官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起来,因为小泰迪和夏洛克相似的容貌。
夏洛克不打算搭理他,只是凉凉的说:“多诺万警官,如果你不想伦敦在下一秒多一副尸体的话,请别再用你的小脑袋打扰我们。”
叫做多诺万的女警官瞬间瞪着男人,但不再反驳。
华生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为自己的同居人叫好,好吧,只是一瞬间,虽然他也觉得夏洛克是一个非常讨厌的同居人,但他不认为他做了什么可以得到那个称呼的行为。
小泰迪一直以来都安静的没有说话,只是盯了多诺万一会儿,最后给了她一个甜甜的微笑离开了。
还没进门,又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神情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