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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月夜的劈斩被金固用手拦下了。他的手上喷发着蓝白色的魔力,白皙的肉掌此时坚如金铁。月夜也清楚,对战金固这种级别的对手时,自己不可能在第一刀就占据优势。他略微收刀,随后换个角度再次斩了出去。
力量并非是他的强项,速度才是。有道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攻击的频率和密度,才是月夜引以为傲的东西。奇怪的是,金固居然跟上了月夜的速度。短短几秒的时间里,二人就交手了三十多次。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刚刚面对我的冲击稳如泰山,现在又能对我的高速打击应对自如……”月夜思考着,“难道是因为身体是神之人偶的原因,可以自由调整自己的属性?”
另一边,金固也非常惊讶。虽然他知道击败了伊什塔尔的月夜一定相当有实力,但没想到刚开始就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他本以为对方应该是肉搏无力的魔术师之类的,结果他发现对方那和自己差不多身材的身体里,同样蕴含着完全不亚于自己的体能。
“总不可能他也是神造的兵器吧?”金固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在又一次碰撞后,金固主动后跳,随后脚一蹬地,飞上了天空。他伸出手,背后的空气开始出现金色的波纹,大量的锁链朝地面上的月夜飞去。
“吉尔伽美什的技巧吗?”月夜侧闪躲过锁链,随后随便抓住一根猛地一拉,借力让自己腾空而起。
“那当然啦。无限制作剑刃,毫无保留地发射。”金固说道,“这才是适合这具身躯的最佳战斗方法。倒不如说,是那家伙在抄袭我才对吧!”
“哪怕是抄袭,也是抄袭恩奇都,而不是抄袭你。”鸣鸿变回云雀,月夜的手中出现了涯角枪,“少给我用第一人称,你这借尸还魂的蠢货!宝具解放,涯角枪!”
光梭被月夜掷出,直奔金固而去。他的眉毛微微一皱,数道锁链飞出,把光梭捆在了半空中。
“如此孱弱的宝具……嗯!?”
光梭突然膨胀,随后爆炸了。极强的白光晃得金固视线模糊。他感到身边掠过了一阵风,有什么东西来到了自己身后。他连忙转身劈出手刀。
“本来我就没打算让它伤害到你,宝具可不是只能用来造成伤害的啊!”月夜的右手中再次出现了鸣鸿,一刀斩向了金固的肩膀,“身为兵器连这点变通能力都没有,你还有资格自称兵器吗?”
“铛!”
鸣鸿与金固的手碰撞在了一起。这一次,月夜在鸣鸿中灌注了大量的魔力,让它的刀刃炽热如岩浆。包裹在手上的魔力被斩开,刀刃轻松切过了金固的手腕,他的右手掉落了下来。他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掉落的右手就化作魔力消失了,崭新的由魔力凝聚而成的右手重新出现在了他手腕的断面上。他拉开距离,同时左手一指,大量的锁链就射向了月夜所处的位置。月夜在左手掌心凝聚出了魔力团,随后借着它爆炸的反推力闪开了金固的攻击。
“对这身体的掌控力不错嘛,金固!”月夜略微停顿了一下,再次握着刀冲了过去。
“闭嘴!魔术师!”金固的双手重新燃起了蓝白色的魔力光焰,“虽然借用了恩奇都的尸体,但我金固是在那之上的,最顶级的兵器!”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手刀与鸣鸿再次激烈碰撞。月夜肆无忌惮地在刀上附着着魔力,鸣鸿的刀刃也越来越亮,2000c,3000c,4000c……6000c。这是足以媲美太阳表面的温度,光是靠近它身边,寻常的布料就会瞬间化为灰烬,一般的生物也会在几秒内被烤成焦炭。但对战的两人全不在乎,月夜的衣服是他用文明结晶特制的,而金固则是靠魔力的阻隔硬接月夜的斩击。
“魔术师!迦勒底的魔术师……”金固的身后出现了大量的锁链,像毒蛇一样绕到了月夜的后方,发动了袭击。月夜眉头微皱,把左手甩到了身后。
“文明结晶,覆盖……”一层黑影覆盖在了他的左手上。
“打算拿肉体硬扛吗?”金固一边用手刀进攻一边嘲讽道,“区区人类之躯也妄图挡下天之锁?”
“对于未知的对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视,战斗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月夜轻蔑的笑了,“你和恩奇都差远了!灵魂犹如糖果般滴落痛苦吧!”
月夜左手上的黑影已经暴涨成了一只畸形的手臂。他挥手扫断了射来的锁链,随后直接把左手伸进金固怀中,食指在他胸膛上一擦,一颗跳动的金色心脏就出现在月夜的手中。
“什么!?”
“妄想心意(zabaniya)!”
“噗嗤!”
“噗嗤!”
月夜捏碎了手中的心脏,金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半空中的金色波纹和锁链瞬间消失,金固也开始跌落。
“你……!”金固紫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恼怒,“我居然……不,我是最强的,区区旧人类……”
他朝上空的月夜伸出了手。地面突然打开了一个光门,大量的锁链飞向了金固,把他包裹在其中。锁链彼此同化,并渐渐亮了起来,最后变成了飞翔在天空中的金色枪头状流星。金固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着:
“区区迦勒底的魔术师……区区旧人类的废物……母亲震怒了!聆听好这灭亡的潮声——!”
金色的枪头在天上盘旋了数秒后,以坠落之势朝月夜砸去。月夜也不躲,而是一边畅快地笑着,一边举起了鸣鸿:“居然没死啊,那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了吗?很好,那我就把你最后这点希望击碎吧。”
鸣鸿上的光芒瞬间暴涨。于此同时,月夜也开始吟唱:“战神!反抗者!兵主!九黎的族长!黄帝的宿敌!统领众神之人啊——以我之名,在此释放你的力量吧!”
巨大的人形虚影出现在月夜身后。那是一位壮汉,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上生双角。比起上一次真名解放,这次月夜的实力可就强大太多了。他能完全具现出蚩尤的虚影,让他把力量灌注在自己这一击上。
“母亲啊,愿呼起源之声(nammuduranki)!”
“真名解放,鸣鸿!”
金色的枪头砸了下来,月夜毫不畏惧地迎面而上,挥动了手上的刀刃。红色的刀刃和流星碰撞在了一起。月夜咬着牙,无视了铺面而来的狂暴魔力,用力将刀刃向前推:“给——我——破——!”
“锃!”
一道刀光闪过,金色的枪头被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不动了,一道红线将其一分为二——月夜的刀已经斩开了它。
“轰!”短暂地寂静后,汹涌的魔力在半空中猛地爆开。月夜被甩到地上,喉头一甜。他忍着眩晕感,把血强行咽了下去。他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光球,和正在落下的,已经昏迷的金固。
“你输了。”月夜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