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曜留在苏府用晚膳,苏府豪富,招待皇帝的菜品,不比皇宫御膳房的差,赵曜换个口味,提胃口。
赵曜上座,苏琉璃陪在身旁,推杯换盏,苏琉璃有些酒量,陪着赵曜痛饮。
苏琉璃为今之计,只有争取协理后宫的大权,查出当年冤案幕后黑手,有权势的宫妃,自然有人主动投靠,然后伺机谋害赵曜,为父母报仇。
苏善财苏老爷看龙颜大悦,偷偷去后堂,叫出二女儿苏琉珠,那个澜香姨娘也跟出来,苏老爷跟苏琉珠交代几句,意思是让苏琉珠抛头露面,借着给皇上献上歌舞,以期得皇上青眼,澜香姨娘听后,大喜,忙给女儿梳洗打扮,换上舞服。
苏老爷走回厅堂,“微臣准备歌舞一助皇上酒醒。”
“苏卿家有心了。”赵曜心情愉悦,苏善财乃苏琉璃之父,爱屋及乌,对苏老爷和颜悦色。
苏老爷击掌三声,几个歌舞姬簇拥着一个美人儿翩翩起舞,苏琉璃朝下扫一眼,正中花容月貌的美人儿不正是自己的妹妹,苏琉璃斜了一眼父亲,父亲鬼迷心窍,不知道后宫水有多深,就想着把女儿往宫里送。
赵曜朝下面看去,正中的女子颇有几分姿色,舞姿曼妙,苏琉璃那厢连饮了三杯,面色潮红,脸颊像涂抹一层胭脂,赵曜侧头看见,心动神摇,握住她端着酒盅的手,“琉璃,回头你又喝多了,像上次闹笑话。”
苏琉璃吃吃地笑着,“臣妾喝多了,皇上也不会扔下臣妾不管,臣妾在自己娘家,放心喝好了。”
赵曜看着醉态,娇憨可人,凑到她耳边,“喝完这杯酒,我们回宫吧!”
苏琉璃摇头,又点头,显然半醉,赵曜朝下面道;“起驾回宫。”
顿时,就有太监一叠连声高喊,“圣上起驾回宫了。”
苏琉璃站起身,身子一软,靠在赵曜身上,喃喃道;“皇上,背臣妾,臣妾走不动了。”
赵曜被她软语央求,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在苏琉璃面前,他早没了一国之君的威严,放低姿态,真就蹲身,苏琉璃不客气,跳脚,趴在他背上,苏琉璃搂着他脖子,任由赵曜背着往外走。
苏府人等,看呆了,皇帝举步,方醒悟,齐齐地跪了一地,苏善财高呼,“微臣恭送皇上。”
苏琉珠气得干瞪眼,方才皇上朝她多看好几眼,她自己加了几分幻想成分,姐姐狐媚惑主,抢去风头,自此把姐姐苏琉璃恨上。
赵曜背着苏琉璃,走到外面,也没放下她,苏琉璃那轻柔温润的呼吸,吹拂他脸颊,痒痒的,他周身热起来。
苏琉璃佯作酒醉,不然,她真怕父亲当场求皇上恩典,把她妹妹一并弄进宫里,掣肘她。
赵曜把苏琉璃放到龙撵上,前面禁军开道,前呼后拥皇帝回宫。
苏琉璃靠在赵曜身上,醉眼朦胧,娇软的声,“这是要去哪里?”边说边摸了下赵曜唇角。
赵曜张嘴,轻轻咬了下她白嫩的指尖,“回宫,乖听话。”
苏琉璃睨着眼,往赵曜身上偎,喃喃道;“冷。”
赵曜敞开外衣,把苏琉璃包裹,赵曜怀中软玉温香,情动,身体燥热,头低下,吻苏琉璃柔顺乌发,沙哑的声,“琉璃,你这样折磨我,我很难受。”
怀安侯府
张皇后归宁,回怀安侯府省亲,此刻,刚用过晚膳,怀安候夫人陪着皇后女儿说话,怀安候夫人从怀里小心地摸出一张纸,递给张皇后,“这是妾身打听的生子的方子,说是百试百灵,不少过门后不生养的妇人,服下就怀上了,且都是生男孩,皇后娘娘不妨试试。”
张皇后不好拂了母亲一番好意,接过,叹气,“母亲费心了,这样的方子用了不少,总不见效,好容易怀上,还是个公主。”
怀安候夫人使了个眼色,跟前侯府的人退下,怀安候夫人小声道;“依妾身看,皇后不如在身边的人中挑两个伶俐的,服侍皇上,待有了身孕,生下皇子,全做皇后娘娘嫡子,妾身知道,皇后娘娘不甘心,皇后娘娘膝下有皇子,心一宽,没准就有了。”
怀安候夫人看张皇后有些犹豫,劝道;“妾身知道皇后娘娘心里不好受,这总比眼看别的妃子生下皇子好得多,皇后跟前养的总比不相干的强。”
“可是我跟前已经有了三皇子。”张皇后一想自己亲手促成丈夫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含酸。
“林嫔之子是个不中用的,养了也是白养。”怀安候夫人道。
“当年……没想到…….”张皇后打住话头,不说了。
一个太监进来,“回皇后娘娘,怀安候求见。”
“请父亲进来。”
怀安候脚步匆匆进来,隔着帘子给女儿见礼,“臣拜见皇后娘娘。”
张皇后道:“父亲不用多礼。”命左右,“把帘子撤了。父女中间隔着的一道珠帘撤掉,说话方便多了。
张皇后看父亲面色凝重,问;“父亲有什么事吗?”
怀安候近前几步,声音放低,“回皇后娘娘,皇上去了苏府,然后同苏充容一起回宫,听闻苏充容留宿乾清宫。”
张皇后透过雕花窗格看向皇宫方向,怀安候夫人担忧地望着女儿,“听说最近皇上很宠这个苏氏女。”
“微臣看皇后娘娘该拿出个章程,这个苏氏女这么短的时间迷住皇上,皇后娘娘不能掉以轻心。”怀安候进言道。
半晌,张皇后拔下头上金钗,搔头,不疾不徐地道;“皇上喜欢那个妃子,宠那个妃子,那是皇上的事,不过这个妃子的娘家要谨守自己的本分。”
怀安候琢磨女儿的话,“皇后娘娘是说,苏充容的娘家难保有个把不争气的子弟。”
张皇后满意,“就算苏家人都谨守本分,可是族里子弟,就没有败类,苏家的亲眷里头总不能各个都是正人君子,安分守己的良民。”
“皇后娘娘,微臣知道怎么做了,皇后娘娘放心,即使苏家的人各个都洁身自好,也保不齐以后做出什么违法的事。”
张皇后点头,“不过…….苏府的人狂妄,自有人该管的人管…….。”
“臣明白,这种事不该我侯府出头。”怀安候为官多年,不用女儿提点,自是知道该如何做。
怀安候告退。
张皇后若有所思,张皇后久居深宫,非常清楚,如果要打击一个风头无量的宠妃,正面交锋,只会损兵折将,釜底抽薪,事半功倍。
怀安候夫人道;“皇后娘娘考虑考虑妾身说的,皇后娘娘正宫位置来之不易,这些年,皇后娘娘为保住后位,费尽心思,不能让那起小贱人占了便宜,替她人做嫁衣。”
张皇后遗憾地道;“只可惜我张家没有可以送进宫的女儿。”
“外戚高家不是送了个女儿进宫,高张两家是姻亲,高氏女可助皇后娘娘一臂之力。”怀安候夫人张氏道。
张皇后一声轻笑,“高家的女儿皇上正眼都不看,母亲以为太后跟皇上母子情深,那不过糊弄外人罢了,皇上连自己的生母都弃之不顾,年下,孝瑞太后没回宫,皇上不过命人问候一声,应景而已。”
怀安候张夫人压低声音道:“皇上够无情的,皇后在宫里要步步谨慎,一旦有个一差二错,皇上连母子情分都不眷顾,那还能顾念夫妻情分。”
“本宫知道,无须母亲操心。”张皇后面露冷意,夫妻貌合神离,她不能不为自己将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