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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前尘往事(1 / 1)

林逸之听完秦绿染的解释,倒是很能理解了为何殿下今日竟会如此反常,那妙音间是殿下一手创办的,林逸之自然再清楚不过。

只是没想到,当时负责妙音间诸多事宜的便就是这另一位婢女,名唤小锦。

当年公主殿下出宫,入住豫王府,为掩人耳目,只带了灵儿一人出宫,那留在宫中照看的便是小锦。

据绿染所言,那小锦人极其聪颖,妙音间的诸多想法皆是她所提出,眼光也极好,将般若白芍等人从宫廷乐师选拔的队伍之中甄选出来,偷偷的给送出了宫。

若说灵儿是对萧瑾欢无微不至的照顾,那小锦可以说就是难得与公主心意相通的知己。因而殿下留她在宫中,也是为了护好她暂时无暇顾及的当今圣上。

只是后来,小锦不知为何被那大皇子瞧上,趁着某天夜深,强行的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宫中,又强行的将她占为己有。

那段时日,于小锦而言,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于萧瑾欢而言,是一生难以平复的愧疚。

因着她曾经是萧瑾欢的贴身婢女之故,那大皇子素来看不惯萧瑾欢受宠的模样,对萧瑾欢的恨意十分深重,故而将从小侍奉在萧瑾欢身侧的小锦当作发泄的对象。

被关在大皇子宫中暗房的这些时日,小锦受尽了折辱,甚至那大皇子曾经打过主意那她来要挟萧瑾欢,后来为何不了了之,绿染并不知情。

只是绿染最后给了林逸之当头一击,那小锦原想以死护主,却被那大皇子发觉拦下后,生生的给割掉了她的一只耳朵,微微给她止住血之后。

将她丢在暗房之中,供自己身边的那些个侍卫玩弄,受尽凌辱,却又求死不能。

有些言辞,绿染一个姑娘家,怎么也不愿意再开口去形容。

后来,小锦因着成日被关在阴暗至极的暗房之中,衣衫早就被撕裂的七零八落,得不到件完整的衣衫取暖。又常常受着那大皇子的鞭打,伤口感染,又染上了风寒,最后因此而死,不得善终。

从始至终,守口如瓶。

即使是在遭受到了如此折磨的情况下,仍未将萧瑾欢当时的计划说出半个字。

纵使当时大皇子已对萧瑾欢的行为产生了些许的怀疑,但是见小锦受尽如此苦痛折磨都没说出什么来,最后终于是打消了自己的怀疑。

说到最后绿染身子有些颤抖,眼睛就要流出泪珠来。

林逸之赶紧上前扶住,秦绿染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后面的几句话,“你可知,小锦死后,他们做了什么吗?”

“他们将小锦的尸体偷摸的从宫中运了出来,用一席凉席裹着,趁着夜深,侍卫换班的时候,丢到了豫王府没怎么有人经过的后门处。”

林逸之胳膊被绿染掐的有些痛,“那日上午,我正巧去了豫王府,去陪欢儿解解闷儿,就听到了侍卫传来的消息,说是在后门发现了一具女尸。”

“你知道,当时欢儿赶过去,见到的是怎样一副尸体吗?”

那尸体别扒的精光,一丝不挂,只靠着那块破席来蔽体,身上有着深深浅浅的鞭痕,嘴边挂着鲜血,大腿处挂着干涸的血迹,表明了在生前是受到了怎样的侮辱,头发有很大一块被生生拽下,甚至能看得见隐隐的血迹。四肢能明显的看出被绳索绑住的浅痕。

那具女尸被折磨的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模样,萧瑾欢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曾经与她一同长大的小锦,几乎登时就要晕过去,被王爷堪堪扶住之后,踉踉跄跄的,半走半爬的到了小锦面前。

从一开始的隐忍颤抖,到最后的嚎啕大哭,泣不成声,尽数间全是绝望。

这些场面,当时恰好在豫王府的秦绿染全都看在眼里,萧瑾欢平时多么骄傲张扬的一个人,那一刻仿佛是被击垮到了谷底,哪见得到半分以往的恣意张扬,周身,只剩下绝望。

她一个与那小锦没什么关联的人见到那场面,都心痛不已,更何况与小锦有着不同寻常的情谊的萧瑾欢。

林逸之听着秦绿染如此详细的给他描述的场面都觉得有些血腥,后背隐隐发凉,更何况是亲身感受的萧瑾欢。

将秦绿染抱进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她,“没事了,染染,没事了。”

秦绿染的眼泪打湿了林逸之的衣衫,“当时欢儿几乎哭昏了过去,醒过来之后,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满眼猩红,所以当年有些人说欢儿心狠,我是最不乐意的,他们不知道那些人曾经是怎么折磨欢儿的!”

林逸之轻拍着秦绿染的后背,没有刻意的让她止住眼泪,这事他还真是半点不知情,只记得有一日,再见到萧瑾欢的时候,不似以往的和煦,周遭隐隐的有些阴暗围绕。

只是没想到,她竟在背地里受了这么多的苦楚。

“那小锦若是出身好一些,想必也是个不可多得的足智多谋的女儿家,单凭这一点,都是很可惜的。”

“他们,怎么能,怎么能那么狠毒!”

“你可知最令欢儿崩溃的是什么吗?”

“那小锦的背上,被人用利刃生生的刺上了欢儿的名姓!”

“在伤口上,又生生的淋上了一层滚烫的热油。”

当时的情景,她至今历历在目,那验尸的仵作检验过后将这隐藏在小锦背上的伤口报给萧瑾欢时,她不过刚刚转醒,神思尚未清明。

强撑着身子,颤抖着向那跪着的仵作问询,“那背后的伤,是生前受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萧瑾欢仿佛是一具空壳一般,眼中哪还有半分生气。

他就是要萧瑾欢这个名字背上天大的罪责,就是要让这个名字陪着小锦一同入轮回。

幸而豫王殿下当时一直陪在身边,不停的劝解着。

“欢儿,马上就到最后一步了,纵使再如何也不能冲动,否则极有可能前功尽弃。”

也是难得,那个时候的萧瑾欢竟还能听的进去话,“我知道。”

“尘埃落定之后,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林逸之只觉得浑身发凉,那还是个姑娘家。他也能理解那素来表现的懦弱不敢招惹萧瑾欢的大皇子,当年无非是因着萧瑾欢被先皇贬为郡主,过继给了豫王殿下,地位一落千丈,才敢这么胡作非为。

就像他之前说过的,他们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太子殿下不过是个担了个任人摆弄的虚职。

那皇位之所以没能落入他人之手的最主要原因,不过是他们漏算且小看了这位公主殿下。

怀中的染染已经改为了啜泣,平缓了些情绪。

单单是提起当时的场面都能将他素来坚韧的夫人引得这般失态,想必当时的情况,只怕更是可怕。

林逸之叹了口气,不得不说,他实在是佩服,萧瑾欢在当时那般频临崩溃的状态下,将宫外诸多事宜还能安排的这般紧密。

自愧不如吧,林逸之想了想,虽说觉得自己不是个甘于人下的,但是输给这位殿下,输给当今的天子,这般周全的谋略,他觉得自己也不亏。

只是,能重新换回到如今这般的心性,想来,也是经历过撕心裂肺的挣扎吧,怨不得周遭那么多人,都心疼那家伙。

豫王府前几日的刺杀,到底是何人所为,似乎她也有了定论。

说到底,林逸之觉得,他跟了个明主。

只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会是谁想要在这已经平稳的朝局中再掀起一番惊涛骇浪呢?

萧瑾欢此时正在亲自给喻之燃换药,按说这些事是轮不着她的,一国公主,纾尊降贵的来如此贴身的照顾朝臣的伤势,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萧瑾欢自然也是觉得不对,但是既然答应了人国公府要好好的照看这小国公的伤势,自然就没有失信于人的道理。

就是她总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他们刚一回府,萧若权就将喻之燃身边的两个侍卫都给调走了,说是豫王府后院,有处院子,年久失修,房顶上的瓦片需要换,墙需要再修补修补,桌椅板凳一类的家具也需要换,一时间人手不够,来跟喻之燃借两个有些功夫在身的,去帮着换换那屋檐上的青瓦。

喻之燃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景从便就这么跟着萧若权去了。

但是萧瑾欢明明记得,豫王府虽说会有几个院子不怎么洒扫,但断不至于落到重新修缮的地步,这般大费周章,他皇叔是要干嘛,娶媳妇啊?

偏偏,那萧若权忙的焦头烂额的模样,瞧着还是十分真切,萧瑾欢也不好当着喻之燃直接拂了他的面子。

但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换好衣服,就见那大夫急匆匆的经过喻之燃的院子,直奔她这来,说是家中孩儿突发高烧,需要马上回去,那大夫一脸急切的不行的模样,萧瑾欢也不好怀疑。

将收拾好的药,尽数交到了萧瑾欢的手里,告知她需要怎么用,用多少。接着撒腿就跑,直奔府外。

萧瑾欢拿着受手里的几瓶药,一瞬间又有些愣神。

愣了好一阵才记起,灵儿呢?

怎么她换个衣服,灵儿就不见了呢?

此时自己的怡然院里,怎么就剩她一个人了呢?皇叔给她派的另外两个小婢女呢?

怎么都没影了?

那大夫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说莫要误了时辰,每日都要在一样的时辰来换,药效才能得到最大的效用。

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萧瑾欢就已经踏进了浮光院的院门,发觉此时喻之燃还没换衣服,自己一个人坐在院中,像是在等什么人一般,见她进来,手里还拿着这么多瓶瓶罐罐,一瞬间也有些愣神。

萧瑾欢四处看了看,怎么浮光院也连个人都没有。

这府上的人都去哪了?

“殿下为何?”

萧瑾欢对上喻之燃的目光,“我来给你换药?”

话刚出口,自己都有些怀疑,话尾生生的改成了疑问,说到底她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啊!

“啊?”

喻之燃明显也没有想到,发出了疑惑。

萧瑾欢摇摇头,既然不能误了时辰,那就赶紧给他换了,免得再给人家耽误了伤势。

喻之燃自然此时不能接受,“不劳殿下,之燃自己来就行。”

萧瑾欢舒了口气,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你自己可以吗?”

喻之燃点头,接过萧瑾欢手上的药,道了声失礼转身进了屋内。

徒留萧瑾欢一人在院中晃过来晃过去,等着喻之燃。

只是怎么过了这么久都不见换好,萧瑾欢在绕着这浮光院走了三圈之后,有些怀疑,那家伙换个药怎么药这么久?

凑近了紧闭的门,轻微喊了声,“喻之燃?”

“还没好吗?”

但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传出来。

“要帮忙吗?”

萧瑾欢听见了一声粗喘,“不劳烦殿下。”

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萧瑾欢察觉有些不太对,直接推开门踏了进去。

喻之燃因着自己只有一只手来换药,衣袖挽上去又总是松散掉下来,实在没辙,只能将衣衫褪了一半,露出了半个身子,此时正擦拭着伤口上的血迹。

猛然见到萧瑾欢就这么进来,登时觉得于礼不合,恐伤了萧瑾欢的清誉。当即就要将衣服先穿好,却被萧瑾欢呵在了原地。

“别动!”

萧瑾欢将桌子拉开,又拉了个椅子做过来,贴到了喻之燃身侧,将喻之燃想拉上衣衫的那只手给扯开,发现了伤口处,有不少的血珠渗出,萧瑾欢拽着他的胳膊仔细探查了一番,还好只是微微有些裂开,没什么大碍。

被她这么摁着胳膊,神情专注的盯着,喻之燃耳边微微有些发烫,还是那头青丝,很想让人摸上一摸。

“怕是你今日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你都没发现吗?”萧瑾欢扒拉了一下他褪下的衣衫,果然里衣上沾了血。

刚刚把衣衫这么褪下来,想必那衣衫已经与他的血肉粘在了一块,这才又扯得出了血。

“没觉得疼。”喻之燃见她神色严肃,一副责骂的模样,声音有些许的委屈,嘴角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萧瑾欢白了他一眼,拿过桌上的药,均匀的给他涂抹开,将他刚刚倒的到处都是的药粉,给擦拭干净,这才一层一层的给他裹好纱布。

全程萧瑾欢都很严肃,“就你这样还不用帮忙,我还没见过谁上药反而把伤弄得更重了呢。”

喻之燃轻笑,“殿下费心了。”

萧瑾欢听到他的轻笑声,猛地抬起头来,硬生生的撞进了喻之燃满是柔光的眸子里,突然察觉到自己此时的姿势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外人看来,仿佛是她抱着他的胳膊一般。

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萧瑾欢轻咳了两声,身子微微抬高了些,将那纱布最后一点给他裹好。

却发现在喻之燃胸前,有一处很深的疤痕。

萧瑾欢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微微上前,手指附在了那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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