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惧死亡,因为我本身就是死亡,所以我会小心翼翼地克制着那无尽的死意。
但是啊,压抑太久不也得发泄一下么……
……
“死了…”
“死了?
“死了!”三句同样的语言,语气渐渐笃定,三十五尘将通过尘犬的视角看到那已失去生机的尸体以及那不断扩大的血泊欣喜若狂。
“真的死了才是奇迹,愚笨。”懦欲尘将无趣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那个怪物也该醒来了,说实话真的不想面对她啊。”
“咔咔咔。”异响突起,懦欲尘将干笑几声,你看说中了吧。
……
通往l市的道路上,尘犬忽然警戒起来,为什么,明明脖子都给咬断,为什么还可以站的起来,人类是那么坚强的生物吗。
“哎呀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原因竟是一只狗,真是耻辱。”黑色的头发猛长至齐腰,紫色再次侵染瞳孔,她暂时取代了莫辰对于身体的控制权。
紫瞳深邃如极渊,阴寒无比,深不可测,尘犬在那双眼睛下战栗不已,身体轰然膨胀,獠牙露出,利齿弹出,前足离开地面竟是站立起来,形象就如同故事里的狼人,眼神如同锋芒般锐利,有如同烈焰般暴虐。
“狗想成为狼是不可能的,因为人类植入你们基因里的那种奴役感是不可能消除的。”她冷笑道,似是随意地从空中划过,竟幻变出一把等身大的黑色镰刀,柄与镰连接的部分镶嵌的黑色骷髅在微笑,恐怖而狰狞。
死!狼人突然明白这个词的意义,在它看到那把镰刀的感觉便是对死亡的恐惧,但是好可笑,它的身体是由不死的尘组成的,居然会畏惧死亡。
“你在发什么呆,瞧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黑色镰刀轻盈地撕开空间无声无息地在狼人的头上划过落下,浓重的死亡气息萦绕其上,甚至可以听见空气的哀鸣。
“啊啊啊,抱歉抱歉,打扰一下。”就当所以人都以为局势一定时,狼人头顶出现一个黑色漩涡,恰恰挡住落下的镰刀,随后身穿黑袍的温雅少年突然出现用两只手指夹住镰刀并弹开它,点头向她问好,“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它么,我还需要着最初的四段尘去办一件事。”
“懦欲尘将…”她微微愣住,但随即冷笑,“莫不是你的私生子,当初…不,现在的你应该不知道。”
“是指我背信弃义把你丢在尘界的那件事么,若是抱怨我倒是没有什么借口。”少年眼中微光闪烁,计量着两人的距离是不是应该再远点,免得受到对方喷涌的怒火。
“你莫非也是从上个真实存活下来的……”她先是惊讶,再是呆愣,最后是门口扭曲,镰刀舞动如风,数百道黑色刀芒交错为网,带着凌厉的死亡气息。
“啧,好好听我说话啊,你这个小屁孩。”懦欲尘将轻挥手臂,又是黑色漩涡突兀显现,竟硬生生地将刀网轰出一道口子。
“你说谁小啊,你这个负心汉,亏我在上个真实里救过你那么多会。”她怒吼道。
“噗,可以别用男人的模样说这件事么,感觉很不好啊。”懦欲尘将嘴角抽搐,余光看到一旁狼人疑惑的目光杀意翻滚,右手化为巨蛇一口吞没了它。
“说不要让我出手自己不也是动手。”她低声说道,语气里尽是不满。
“这是为了封锁消息,你们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就像是天敌,还有都经历过世界毁灭为什么还是这么不成熟啊。”懦欲尘将像是很苦恼地皱眉,这家伙究竟懂不懂他们的存在在刚开始时是何等的脆弱,看起来这次也得操碎心啊。
“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她跺脚反驳,但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只能无奈地叹气了。
“好了,关于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谈。”懦欲尘将拍手,身后空间起了涟漪,从里面看去竟有些黑影晃动,它们半跪在地用臣服的态度望向自己的主人,眼里尽是敬畏之意。
“又想逃了?”她咬着嘴唇有些不甘,眼眶里蓄满泪水,“每次每次都这样,就不可以大胆地面对我一次。”
“…,有些事你不知道,所以你没有资格指责我。”懦欲尘将微微一笑退入漩涡,涟漪不再,仿佛他从未出现过,只留下她抱膝痛哭。
k市通天尘柱内,懦欲尘将无力地靠在墙上,身前黑影跪伏,其中多了刚才的那只狼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到这个虚假中,我明明已经尽量逃离了。”懦欲尘将伸出手似要抓到什么,但最后还是决然地甩手,“不管怎么样,必须安排好命运的进程,为了那个承自上个真实的愿望我,为此我会不择手段。”
“主人。”其中一个黑影开口道,“其他三十四尘将通过意识网来向你询问为何在刚才夺取那片区域尘的控制权。”
“……呵,我可是很胆小的啊,所以就让我胆小到底吧。”懦欲尘将落寞地笑笑,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坚毅无比,对着黑影命令道“不用解释,只要告诉他们发现异常状况,开始真正的灾厄爆发。”
“是。”
……
u市一栋破旧的大楼里,荆天坐在灰暗的大床上凝望着眼前血迹斑斑的墙面,血迹很旧,是多年前遗留下的犯罪痕迹。
果然还是无法忘怀,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在这里他失去所有的亲人,就连唯一的弟弟也不知道还可以是否还可以称作是人,只是有些奇怪,他真的没有亲人了么。
荆天忽然起身将大床推翻,床铺底部有个放置箱子的洞口,荆天瞳孔紧缩,他放在这里想要隐藏的事实不见了,怎么可能,知道这里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两人,那么唯有一个可能。
“你是‘母亲’还是‘妈妈’呢。”荆天捋开衣服袖子,手掌和手腕的处被黑色丝线缝补在一起,在他身上这些有很多这样的痕迹,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身上的一切都是从弟弟那里篡夺来的,想到着不由得恨意翻滚,“不管如何,既然你还活着那就给我承受你应得的惩罚。”
“嘟嘟。”口袋里一阵异响,荆天皱眉掏出一个耳机戴上,冷声询问,“怎么了。”
“主人,在你回家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你最好回来看下,所有城市的状况变得极为不稳定,就和k市生物被尘化产生的状况差不多,特别是l市。”透过耳机型联络器荆天可以感受到沐沐的焦急,但内心却是没有多大波动,他今天已经被更在意的事实震撼,可总得做些什么来暂时忘却这件事。
“通知我那个冒牌货弟弟,既然已经和我上了一条贼船就别想再下去,那该死的底牌是时候给我出一张了。”
“是,主人。”
……
u市一家律师所,沐沐颤抖地给坐在高级皮椅上的某人复述荆天的命令,那人戴着一张白色笑面面具。
“哒哒哒。”白色笑面面具人右手食指敲打着桌面,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姿态让忐忑不已。
手指终于停了,他靠在皮椅上有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既然是哥哥的要求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以我荆羽之名。”随后一个银色皮箱重重地落到荆羽面前的桌上,皮箱表面描绘着天使展翅,但全身漆黑,面部有着三道横向裂开的裂缝,竟让其似狰狞地微笑。
……
“救世”有两种天使,一种天使为人类悲悯地流泪,想要赐予苦难之人以拯救。另一种天使则是残忍地欢笑,想要赐予污秽之物以净化。
救赎乃是仁慈,救赎亦是毁灭。
现在被判定无需仁慈,那就尽情毁灭吧。
(亡灵:我打打打……
路痴: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动怒。
亡灵:你他丫说这回前黑色唐刀会出现,现在呢。
路痴:意外意外,不知不觉就过了。
亡灵:所以就让我揍一顿吧,啊呀,逃了。
路痴:不逃就是白痴,我只是路痴而已。)
(注:先发一张,正码字存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