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提督的枕边人,列克星敦自然知道自己男人授意在镇守府各处安装隐秘摄像头之事。觉得这么做有侵犯隐私嫌疑的她,也曾在私下相处时悄悄抱怨过,而面对玉人娇嗔,向来百依百顺的男人却罕见地说了次‘不’。“这些手段虽不雅,却有存在的意义---”凝视着天花板的王志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抱紧身边的舰娘说道:“就当是以防万一吧,反正我已经有了你们,犯不着靠看小视频来发电~~”
当时的列克星敦并不理解这番话,但她此刻由衷感谢王志当初的安排----无论他最初动机是什么。“所以,这就是从昨天到今天的监控录像?”
“准确地说,是从昨天22:00到今天09:00的录像副本。”紫发女性眨了眨眼,又取出几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分别递给在座每个人。“插进你们的多用途装置,看完后记得销毁,同时我希望...各位不要外传。”她说这番话时,视线于屋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摆出端庄典雅姿态的成熟女性身上。
“以皇家名义发誓,我接下来目睹的一切,都将只有我自己知晓,哪怕是陛下都不会透露。”同样身为女性,又曾在转化为舰娘前有部分从政经验,胡德对这些资料外泄的后果心知肚明,连忙起身赌咒发誓。维内托见状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主动挽起袖子,捏住芯片塞进了手腕上的装置中。
按对方操作依葫芦画瓢,瞳孔中很快映出一副画面。在镇守府的时日亦已不短,原型舰连一秒钟都不需要,就认出这是餐厅大门以及正对其的走廊。
当过保安或物业的都知道,看监控录像是极为枯燥乏味的工作,海伦娜显然也不愿大伙将一整天都浪费在上面,对视频做了些许处理。“我加快了播放速度,并按你们之前的情报将画面集中于几个地点。至于结果嘛---事实胜于雄辩,你们自个瞧好了。”丢下句让列克星敦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轻巡舰娘没再多解释,就这样讪讪然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眼看视频依旧在播放,航母舰娘也只能将疑惑暂且搁置。不消片刻,神情虽疲倦精神却不错的白发女仆哼着小曲走出后厨,随后从女仆围裙中取出钥匙将门反锁。
果然是22:45,与声望所述分毫不差。瞅了眼屏幕下方的时间,列克星敦不得不佩服她们做事之井井有条。随后是一大段快进,屏幕上的画面始终毫无变化,就在列克星敦有些怀疑录像是否坏了时,紧闭的餐厅大门突然诡异地晃了两下。
等会!眼疾手快摁下暂停,少女双目圆睁不欲漏过任何细节,但哪怕她全神贯注,也没在画面上看到任何人影。只有灯光照耀下的房门,在一丝风都没有的前提下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震动持续了十多秒,这才逐渐平息下来。就在航母舰娘以为诡异到此为止时,随后一幕差点让她把眼珠子都迸了出来:空荡荡的走廊上,突兀地出现了一把两头开刃的长枪。看上去就不似凡品的武器自个转了两圈,随即从门缝间准确刺入!
只是一扇再普通不过的木门,门闩在神兵之下毫无抗争之力,瞬间就被切成两瓣。削断的金属挂件尚在空中,就仿佛被施展了魔法,与那把双头枪一样悬浮在空中。
事情到这已足够惊悚,但随后的发展同样夺人眼球:就像现身时那般毫无预兆,武器直接消失在半空,门闩则慢慢漂至原位,仿佛倒放一般‘黏’回原位。而造成了这一切的‘东西’则在隐蔽摄像头注视下如法炮制,使用双头枪弄开了后厨的门。唯一的区别,就是‘它’采取了不同之前快刀斩乱麻,而是缓慢但更悄无声息的‘锯’。
从冰箱中取走了声望描述的食材,入侵者很快原路返回,在离开途中,‘它’甚至不忘重新恢复现场。在餐厅大门被关上后,第一段视频就结束了。
从门被这位看不见之人拉动,到‘它’复原门锁最终离去,前后不过五分钟时间。暂未点开其他视频,若有所思的列克星敦摘下为方便观看佩戴的墨镜,却意外发现有一人也和自己做出了同样选择。“三笠小姐,你怎么了?”
“那把武器我在哪见过,我肯定在哪见过!”如同笼中狮起身原地绕圈,重樱舰娘喃喃自语半晌猛地捶了下自己的手。“我回去翻笔记,你们先看视频吧!”
笔记?估计是和王志一样为免记忆力衰退而写的备份吧。目送对方如风般消失的背影,见其他人还戴着墨镜一动不动,列克星敦来到同是美利坚舰娘的海伦娜身边坐下。“你该不会以为这是幽灵所为吧?”
“如果没来到洪都,我确实会吓个半死~”以手捂嘴打了个呵欠,轻巡舰娘感慨道:“但在那件事过后,我虽然做不到对超自然现象无动于衷,但已经不会疑神疑鬼了。”见对方满脸懵逼,她不由翻了个白眼。“莉娜·奥克斯顿,你忘了她吗?齐格勒医生的同乡。”
因为与天使和猎空关系都只是泛泛之交,航母舰娘花了好几秒钟才记起那位总是火力充沛且乐天派的少女。响起当初海伦娜惊惶失措的一面,她赶紧在自己大腿用力一掐,这才没有笑出声。把注意力从安抚同伴转移到手中芯片里的视频,再度戴上了墨镜,列克星敦开始浏览其余几段录像。
由外派销售瓦莉拉·萨古纳尔负责的热砂港商会驻幻想乡镇守府销售点;被分配给明石与夕张生活兼研究的实验室;连治安队在城镇边缘、用于存放工具武器的库房,都先后遭遇了与餐厅同样的待遇。而这几段视频里,作案者显然拥有比列克星敦更加卓越的匿踪技巧:不但巡视的堡垒对其视而不见,‘它’甚至从未现出原型。以至于直到现在,列克星敦都无法判别对方的性别。
虽说有了初步结论,但讯息过于稀少,根本不足以找到‘它’啊。正当名侦探小姐为线索再次中断而苦恼时,房门突然被用力推开,如同飓风冲进房内的三笠,脸上早已不复之前的轻描淡写,充满了恼怒与不安。
“不见了,它不见了!”“什么不见了,冷静点!”被摘下墨镜的维内托吼了一嗓子,重樱舰娘颓然地坐回原位,满脸苦涩逐字逐句说道:“我放在床头柜里的笔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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