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心上前把脉,道:“真元之力消耗过甚,似乎是被外力挪走。”
其实,付佑能坚持到此,完全凭着坚强意志,也亏手中的“灭邪”正气力搏,方才挣脱魔掌,侥幸脱逃。
“掌门师兄,若不替他复元,恐怕一身修为将毁尽,且性命难保。”
太乂真人满面困难之色,受到鱼华水那强劲异气所袭,至此尚未恢复元气,转念道:“如今,只有请助于五位长老施于援手了,希望五位长老全力救助。”
五位长老本不多管派中之事,自我逍遥,已至退隐之处,因近“天干武会”,所以才来看个热闹,不曾想到会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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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武被逐出派,收拾行礼包裹离开,回村去探望他的老娘。一入篱笆院门,却在家中杀出一干蒙面之人来。
刘文武意想不到,小眼睛精光一转,握起“仙影”便与这帮人大打起来,是想看看来者身份,怕只怕列阳过河拆桥,来封自己的口。
虽然伤势未愈,但凭一身精炼修为,足可立于不败之地。
这些人大有来意,始终不露破绽,令刘文武无法看知来头。不过,在一旁另有一名蒙面人,眼神流走阴色,却是做观众般看戏。
这时,从屋中出来两人,并押着一位惊战的老太婆,正是刘文武的花甲老娘。
“娘!”刘文武一见这帮人使用卑鄙手段,为救老娘越战越勇,硬将十来人逼退。
站在一旁看戏之人以手势示意,意思是杀,不等刘文武的老娘出声,明亮剑峰已划过喉咙。
“娘!”刘文武一眼映入那个倒下的身影,心如撕裂、痛彻肺腑,已然回天乏术。
这帮人本以真面目进入刘文武家,欺瞒了刘文武老娘,且加以利用,意在等刘文武归来之后,赶尽杀绝,以免她开口道出身份,所以只有先杀之,且以此来打击刘文武的斗志。
刘文武因失亲之痛而导致片刻呆滞,却忘了这帮仇人。
仅是短暂时间,则是出手的最佳时机,站在一旁那蒙面之人,疾步一移,当先扣住了刘文武右手,以寸劲之招击打关节处。
一连“咯咯”数声脆响,刘文武四肢遭受重创,无力支撑之下瘫倒于地,错骨分筋之痛再加上心中悲痛,使他脸色铁青。
到这地步,那人仍不放过,又连连击中刘文武身体各部位要穴,直至他顶不过痛楚而晕厥过去。
刘文武死死盯着那人眼神,直至视线模糊,心知这是废了,但那人眼神,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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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山石土坡,一条清澈溪水,一片林子,两三人。
一曲优美的笛音,在这傍晚时分响起,所发之力使四周石块、泥土动作起来,在面前的平坦方地处堆垒。
九根笔直树杆做梁,茅草作顶,大成之后,枯枝插落一周作篱笆,一所小屋神奇般建筑而成,笛声随之停止,玄妙之力随之消失。
身旁背着貌似箱子之物的中年汉子,哈哈一笑,说道:“主子,神了啊,眨眼工夫就有房子住了。”
言罢,先行开门去。
身着白衣之人,相貌俊秀,像是女扮男装,收起玉笛,不多浪费时间,因为背着之人还等着要救。
屋子里,中年汉子放下“箱子”,从中取出被褥铺床,随后取出茶具、餐具等等。
这个“箱子”不是特别大,可里面装的物品似取之不尽、用之不完,不一会儿,屋内已布置到位,如同一户久住人家。
白脸公子将背上之人安顿床上,二话不说,即开始运功救治。
中年汉子再也忍不住一腔话语,憋了这么久,真是不吐不快哉,道:“蜀山剑派那班人,真他娘不是东西,你看,几日前你救他回来,不是已将他稳住伤势了吗?你又看,现在你又救他回来,都成废人一个了!你再看,这、这这……这他娘的,唉!”
也不管白脸公子是否在听,中年汉子自言自语又道:“这小子负伤太重,真元已毁,现在又加上心病,看来真不好救啊。你说,那姓陆的小妹子怎么如此狠心搁下他呢?你又说,这么相爱,怎么就不和他双宿双飞了呢?你再说,这、这这……这他娘的,唉!”
中年汉子左走两步、右走两步,来回踱步,“老子粗人一个,发火也不是随便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出去透透气!”
他一走,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忽然觉得空寂。
夜空,月朗星稀,但小屋周围包裹着轻漫雾气。
院中,一堆篝火,酒香四溢。
白脸公子静坐一旁,不声不响进行运功调息。而中年汉子,吃一口山鸡喝一口酒,自得其乐、乐得其所。
不久,从屋中又走来一人,身形略显飘摇,可知身体尚未恢复。走到火堆旁,一屁股坐下,松了口气,看来费了不少力气。
“有酒有肉啊,看来我还是有口福啊,呵呵!”
“当然当然,山鸡下酒,你有我有大家有,鱼兄弟,来!”中年汉子递上酒肉,边吃边道。
“谢谢宋大哥!”
“都是兄弟,还客气个啥?”
喝了一小口酒,感觉这酒不及郑风所弄来那酒,但也算香醇,鱼华水道:“谢谢你们三番两次救我,不然早去黄泉路了。”
被列阳打落“仙渊”瀑布悬崖,鱼华水只以为无命可活,醒来时发现,已被江月山所救,且稳住了伤势。不料这一回,依然是他出手相救,否则不死在刘文武的“仙影”之下,也是难以有命离开蜀山剑派。
又当想到陆晓雪的绝情,鱼华水猛地饮了一口酒,如此,心头才是爽快。
“鱼兄弟,酒,不宜多喝,少喝舒筋活血,对你身体有好处,可别像老宋那样,饮酒如饮水。”江月山缓缓睁开眼道,“你的命较韧,失去真元而不死,丹田碎裂而不死,只是可惜了你的修为。现在,我传一套口诀给你,务必每日运转一次,仔细听好了。”
“等等!”鱼华水忙道,怕他又传授什么奇怪招术,问:“你该不会又要赠我什么圣玄音之类的咒诀吧?现在的我,自身难保,不能替你去降妖伏魔了。”
想起当初,他赠的短笛,现在想想就有些害怕,不过,也亏他,才能灭了蝙蝠王,只是不明白,香缥绫很犯他。
江月山并不将他的不信任放心上,反问道:“那么,五日前,鱼兄弟不是要求我传授真法给你了吗?”
“那不是因为我想去蜀山剑派把晓雪接回来嘛……”鱼华水一提到陆晓雪,心就生痛,忙不去想她,便应道:“那好吧,我答应你便是。”
为了去带陆晓雪走,特地请求江月山帮助,借了三成真力,没想到到最后,不但没有带回陆晓雪,反而将自己弄得丹田分裂,成为废人一个。
“神意相凝,聆万物之声色,入窍归体,意守归田,化万物为一。自然万象之音作法,入体为玄,音存,气存,声无,气有,合万物之声色。……”
鱼华水按照他的指引,进行化声为气,说也奇怪,以此法诀提气运功,丹田中没有分裂的苦楚,倒是惬意许多。不料,自己已废,还能依此法诀运功,看来此诀非凡。
什么声色,有气无气的,难懂,难懂啊!宋远鑫摇头作罢,继续喝酒吃肉,享受自己的快乐。自是粗人一个,哪能理解这么玄眇法门。
自从他与江月山相遇相识,便决定像追随主子那样追随。当然,行镖这一行当不改,改了的是自己只替他一人押镖,哪怕是一辈子。因为这条命是他救的。
鱼华水练习一通,感觉这跟“先龙剑派”或是“蜀山剑派”修炼之法大不相同,好奇的问:“江兄弟,这是哪门修炼之法啊?从未听说过。”
“天外神谱。”江月山淡淡说了句,而后又继续闭目运功行气。
鱼华水仍有许多话要问,上回没有来得及问知。但此刻见他闭目运功,又不好意思多作打搅。
江月山似乎知晓他的心思,则开口道:“先龙剑派被灭,天仙剑派被冰封,这无疑让几大正派重创。天仙五绝之死,我很无奈,但绝非我所害。自从那次墓冢中救你,我的元神受创,只得躲匿起来疗伤,后来得知地鬼邪娘在天山雪池,便去查探,却无收获,那支玉笛非我之物,亦非我所留,那只不过是普通之笛罢了,外形相仿。不错,确实有人想嫁祸于我,至于是谁,是何居心,我尚未查到答案。”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所想的?鱼华水看一眼他跟前的玉笛,又取过自己所带来的那支玉笛,相互比较,真是难以发现不同之处,双手一带劲,手中的玉笛应声一折为二,不紧道:“原来这个是伪证物,我一直误会你了,江兄,对不起!”
“你不用多说,我必然要追查到凶手,为了自我清白,也为了此人莫大阴谋。”江月山说着又愁上眉梢,道:“如今魔道猖狂盛世,正道式微衰竭,灭邪剑派也覆灭,真不知蜀山剑派还能撑多久啊!”
鱼华水神色凝重,原来天魔仙君的野心如此之大,竟将几大门派逐一毁灭,如此下去,不知天下会发生何样的翻天覆地大变化,只怕苍生遭祸,生灵涂炭。不行,不能任此发展下去,务必寻找到解救之法,哪怕自己真的步入邪魔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