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盟的心脏因为这一句话，一瞬间从死寂的状态中又活过来了。
他苦笑不得，却又不知该对着眼前的这人如何下手，最后只得点了点她的额头，略含有意思宠溺的味道，说道：“你这丫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燕菲笑笑：“想不出惩罚的方法就不要想了，怪烧脑的。”
因着气氛的缓和，在吃过饭之后，廖云盟主动提出刷碗。
对此，燕菲直接冲他闪现了星星眼，这男人，终于懂得为她分担家务了啊！
好现象！
继续保持！
“对了，”廖云盟从厨房中探出头来，对燕菲说道：“一会儿先不要回屋睡觉，有些事情想跟你坦白。”
坦白？
燕菲托腮想了想，不会是要为她一直以来的疑惑进行解答了吧！
若真是如此，她就算是一晚上不睡觉也可以。
燕菲想的没错，廖云盟确实想为燕菲一直以来的疑惑做一个解答。但是，等坐在她的跟前时，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要不，先解释那些黑线是什么东西吧？”燕菲察觉到了廖云盟的心态，首先开口提醒道。
廖云盟抿了一下唇，一上来就是这么直接的问题，也不知道她一会儿的抗压能力够不够？
为了更加容易让燕菲理解，廖云盟先问道：“你是不是很少生病？或者说，你从出生到现在，只有在遇到我之后，才开始偶尔有发烧感冒的症状？”
燕菲顺着廖云盟的话想了想，她以前根本没有注意过这种现象，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身体素质好。
被廖云盟这么一提醒，她也开始觉得自己的体质确实有些特殊吧！
而且，就算是遇到了廖云盟，她生病的时候也没有那么严重，几乎是当天就可以好了。
就拿第一次与廖云盟相遇的场景来说，被他仍在院子里一个晚上，虽然她白天的时候是感冒了，但也只有半天就恢复了。
也没有书上经常提到的病去如抽丝的现象。
听廖云盟的意思，难道她的体质也与那些黑线有关？
打断燕菲的猜想，廖云盟开始讲述道：“其实，每个人从出生开始，都会有这种黑色的物质缠在身上。只不过因为太过细小，你看不见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有些线条会加重，而有的会保持出生的时刻，一直不变。这二者的区别，你应该明白吧！”
燕菲点头。
保持不变的就代表着无生病危险，加重的就代表着距离死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其实，”廖云盟纠结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最初一直以为这是命运，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从出生就确定好了。但是，从天花可以被预防开始，我的这个认知就被打破了。”
“天花？”
燕菲打断了廖云盟的话，开始上网搜索，之后问道：“天花可以预防一共有两个时期，一个是一千多年前根据种痘预防，一个是十九世纪初疫苗传入中国。你说的是哪一个年代？”
“这个很重要吗？”廖云盟问道。
“很重要。”燕菲很郑重的说道：“这取决于，我将你当做一千年的老怪物比较好，还是二百多年的老怪物？”
听见燕菲的话，廖云盟的嘴角抽了抽，敢情都是被当成老怪物啊！
有区别吗？
还不等他开口，燕菲就又说了：“这么说，我说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别太大，还真是说的温柔了一些。实际上，你已经可以当我祖宗了，对不对？”
廖云盟抿起了唇，握了握拳头，虽然他很喜欢这个女人，但在这个时候，他真的很想痛扁这个人一次！
怎么办？
看出廖云盟的心情不是太好，燕菲识相的闭上了嘴。
没了燕菲的插嘴，廖云盟想起了那个数字，也有些不自在，稍微咳了咳才说道：“其实，我是在天花可以被预防的前一百多年才有意识的。大概，一千一百多年。”
“真的是一千一百多年？”燕菲故意将重音放在了“多”字上面。
这不，彻底使得廖云盟恼羞成怒了。
他一个巴掌拍在燕菲的头顶，阴冷的说道：“是一千一百九十九年前，你满意了吧！”
“哦！”
燕菲委屈巴巴的捂着脑袋，不敢再说话了，只是内心还在吐槽：这喜怒无常的老男人！
没有听见燕菲内心话的廖云盟继续说道：“那时，因为天花而原本要死去的孩子，在开始种痘之后，身上的线条就一点点的褪去了，他们的生病也由此延长。
所以，我不认为那是命运，命运没有这么容易被打败。如果非要说那是什么的话，我倒是觉得那像是晦气！”
晦气？
这东西还能具体化？
廖云盟低头，望着自己的手，说道：“我曾经认识了一个女孩儿，那时的她大概十岁左右，可她的身上却布满了其他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存在的水墨线。像是一滩化成了人形的墨汁，很浓郁！
更加吸引我的是，她身上的香味。那让我像极为饥饿的乞丐一样，不由自主的朝她走过去。于是，我没能控制自己，将她身上的墨，全吃了！”
吃了？
燕菲愣了，这东西还能吃！
“吃惊了吧！是啊，我也很吃惊！我竟然会吃那种东西！可是，吃过之后，我的力量便增强了，那种滋味，我很像再尝一次！”
燕菲发现，廖云盟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眸深处开始有红光闪现。
他就这样直直的望着她，却令燕菲陡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仿佛廖云盟要吃的人是她一样！
然而，这种感觉也是一闪而逝，一个呼吸的时间，廖云盟就又恢复了正常。
“然后呢？那个女孩儿怎么样了？”燕菲问道。
廖云盟叹了一口气，说道：“之后，那个女孩儿由一个病秧子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被人类误以为了奇迹，便将她当做了圣女对待。可是，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哪能满足人们的期望呢？后来……她就死了！”
啊？
燕菲惊讶的张开了嘴，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快？
是不是中间跳过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