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闪电不知道肆虐了几多时候,反正江山整个人已经处于了迷糊状态。“清心咒”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他不得不更加集中精神,与那种痛苦相抗争,整个神经都崩得到了临界点。
终于某一刻,过了那临界点,江山的心神一下子便变得浑浑噩噩了起来。
雷霆震怒,已然将他的紫府轰得稀烂,黑海也已经不见,到处都显得是一片破败。
最可怕的是,那片紫府突然开始极快速的缩小,混沌破败的空间渐渐变得虚无。
很神奇的,就这时候江山的心神却奇迹般的沉入了紫府之中,穿过霹雳乱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紫府萎缩。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紫府完全封闭,那么他将变成彻头彻尾的废人。
这显然让人无法接受,他愤怒到了极点,神识下意识便使出了“千叶手”,没有任何的光芒闪现,什么都没有出现。
他站在狂猛乱流之中,便是那些威力巨大的雷霆也同样对他没产生半分的影响,神识虽然同样在紫府之中,却犹如隔岸观火,俨然两个世界。
不管他如何阻止,完全无济于事。
意识化成他的模样,颓然坐在漫天的闪电霹雳之中。霹雳闪电轰击自己紫府,他却只能看着,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之下。
他觉得这真他妈的可笑!悲哀!
霹雳空中乱舞,就仿佛形成了一张人脸,歪着头在空中笑他。
意识化成的江山牙齿都咬得嘣嘣响,恨不得将那张可恶的脸轰得稀巴烂。
他卧在乱流之中,紫府颠倒,崩散的碎块就在他面前浮沉。
他神色越来越冰,当又一道霹雳将紫府完全的照亮之时,他眼里突然多了一分恍然之色。
然后,他就缓缓的站了起来,就站在那些碎片的中心。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心无旁骛,没有霹雳,没有紫府,也没有乱流。
意识是他,他就是意识。
在狂猛霹雳之中,他闭上眼睛开始了冥想。
先是,紫府里面起了一阵轻风,渐渐以江山的意识为中心,刮起了狂风,一道风柱慢慢形成,然后穿过乱流,紫府碎片,一直射到混沌的深处。
良久,远方,突然起了一道光,很快,那光芒越来越大,在破碎的紫府世界里面,遥远的地方整个混沌的天空便突然开出了一道大洞。
空白而枯燥的巨洞中穿出一道轰隆隆的响声。
很快,黑色的光芒涌现,在那仍然在不断变大的空洞之中突然缓缓的走出来一人。
那人巨大无比,仿佛顶天立地,整个空洞才堪堪容纳他的身子。
他就从无尽的虚空之中走来,渐渐的走过混沌,来到江山的面前。
那眉眼竟赫然又是一个江山。
巨人江山!
就是神情与此时意识江山都是一般无二。
他立在狂暴的乱流之中,头顶甚至堪堪的抵到了上方的墨云。
他突然握拳,山岳般的拳头上雷电肆虐,狂风呼啸,然后便一拳向头顶上的墨云挥去。
拳头砸入云团,整个云团都开了一道巨大的空洞,霹雳闪电从墨云中冲出来,顺着他手臂而下,一道赤红的电光从头顶穿到地下,整个紫府地面都开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巨坑。
一拳接着一拳,数十拳之后便是那墨云也被拳头生生的震碎。
墨云爆炸成一团耀光,带着浓郁至极的灵力气息洒下四面八方。
那些碎裂的紫府碎片突然开始缓慢的集聚,慢慢的沉降,很快,整个紫府世界慢慢的还原,土地仍然是土地,黑海仍然是黑海,唯一有些变化的是,头上的墨色的云完全不见,而是出现了一片空无,没有颜色的空无,绝对的空白,显得有些单调。
紫府比起之前不知不觉竟然扩大了数十倍,竟然看不到边。
海里面有一缕红色的精芒,在黑海的海波荡漾之下,渐渐的冲到了海滩,搁浅在了海滩边上,红色慢慢的尽褪,露出一颗火红的种子。
充满了紫府的灵力围绕着那颗种子,渐渐的被它吸收,很快整个海滩慢慢的生动了起来,无数的沙土被轻轻的拱破,在黑海的海滩渐渐的形成一片火红的小草。
那火红的种子没在小草丛中,吸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灵气,缓慢的生长起来。
江山通过冥想形成的巨人凭空消散在了空中,而意识江山此时便坐在小草丛中,就静静的看着那颗缓慢生长的种子。
那颗种子很小,差不多只有一个跳蚤那么大,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但江山却能够真切的感受那粒种子里面力量的强大。
“这莫非就是自己的金丹么?”
他有些不敢相信,一般金丹都是灵力凝聚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的转化,但这粒种子里面似乎并没有包含他的灵力,他所有修成的灵力已然化成了整个紫府宇宙,重新改造了丹田紫府,这颗种子里面没有他的灵力,他之感受到了浓郁到了极点的火之精华。
那种火之精华,他十分熟悉,分明是“大地之炎”!
这真的是他的金丹么?他试着去感受那粒种子,一团火焰突然冒起,从草丛中冲了出来,将他整个身子完全的围绕了起来。
并没有任何的疼痛感觉,江山只感觉到了温暖。
他好奇的把玩着那些火苗,他让那些火苗往东,它就往东,那情景说不出的好玩。
此时要是有人在小树林之中,肯定会吓一大跳。
江山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他身上火焰熊熊,他闭着眼睛,脸上带笑,手指在轻轻的微动,那些游荡在他手上的火苗便四下飘飞。
那场面既壮观又吓人。
把玩了好一会儿,江山才将那些火苗放了回去,所有的火苗重新钻入那种子之中,竟然像根本就没有出来过一样。
背后海面突然传来异响,江山回头,突然吓了一跳,那原本风平浪静的黑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咆哮了起来,卷起千尺巨浪没头没脑淹来。
他再往岸上跑了很长一段距离,后面却全无声音,再看那黑海,却是平静异常,哪里有任何的反应。
只是远远看去,那黑海中心的位置似乎有浪花翻腾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曾今从水面上跳出来过一样。
到了这时候,江山也有些累了,那意识渐渐也支撑不住。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