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方想说什么,就被小白龙一个猛扑打断了。
小白龙将悟空按倒在地后跨坐在他的腰上,揪着他大师兄的衣襟愤愤地问道:“大师兄,你是不是之前瞒了我什么?”这是悟空头一次见小白龙对他怒目相向,不禁愣了一下。
“小白龙,你生气了?”悟空抬手抚上小白龙气得有点发红的脸,笑道:“之前若对你说了,不过是多了一个担心的人。我……”
小白龙却突然红了眼睛,攥紧了手里的衣襟低声道:“大师兄,我不是生气,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弱了,所以有困难你不愿让我和你一起面对。”
这样的小白龙让悟空再也笑不出来,他伸出双手将小白龙揽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道:“我错了,小白龙,再无下回了。”
小白龙顺从地趴伏在悟空的胸膛上,听着他大师兄沉稳有力的心跳,渐渐放松了下来,轻声道:“大师兄,别把我当你的累赘,好么?”
悟空亲了亲小白龙的发际,道:“好。”
二人维持着这个姿势静默半晌,小白龙又道:“大师兄,以后,带我回花果山可好?”
悟空摸摸小白龙散在后背的头发,笑答:“好。”此时再没有什么比知道小白龙无恙更让悟空心情愉悦的了,也许小白龙说一句“大师兄,别护送那和尚取经了。”悟空也会说,好。
小白龙抬头凑到悟空的唇角亲了一口,嘿嘿傻笑,那表情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悟空眯了眯眼,一把按住小白龙企图挪开的脑袋,凑上去狠狠吻住了那温软的唇。起先只是唇与唇之间有力的接触与摩擦,当原本就觉得全身血脉以及丹田胀热的小白龙忍不住伸出舌头去舔自己被磨得滚烫的唇瓣时,悟空不禁将小白龙使劲搂进怀里,张嘴含住了那条湿热的软舌,狠狠吸了一口。
悟空探出自己的舌头,顺着小白龙微启的唇缝霸道地钻了进去,和小白龙的激烈纠缠在了一起,唇齿相偎。被那有力的唇舌搅得昏头涨脑的小白龙不禁嘤咛出声:“大师兄……”悟空便像发了狂一样,吻得更加用力起来。
许久之后,悟空才喘着粗气,微松了双臂,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诱人的唇舌,放过了眼角已露两点桃花的小白龙。等小白龙气息渐匀,悟空才与他头抵着头,四目相接,坏坏地勾唇笑道:“这样呢?感觉好么?”
小白龙红着一张脸坦白地点点头,引得悟空恨不得再多啃他几口。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了那股子躁动,悟空拉着小白龙站起了身问道:“你是不是又要突破了?”
小白龙点头道:“嗯,真不知鸿灼前辈到底强到怎样的程度,单是他一滴心头血和一片护心鳞就能让我实力激增。”
悟空笑道:“好事。那这番你先别出去了,在这里好好修炼。回头让你大师兄好好吃惊一把。”小白龙乖乖应好,知道他大师兄要出去了,又凑上去飞快地亲了他一口。悟空笑了笑,捧住小白龙的脑袋,低头在他脸颊上啃了一口,留下一个张牙舞爪的印记,便心满意足地出了戒指。
迎阳驿内,三藏早就等得不耐,悟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顾不得吃惊,劈头就责问道:“悟空,你去了哪里?小白龙呢?你可知我们等了你多久?”
悟空心情很好,三藏的冷脸也未给他带来丝毫不快,只笑道:“我们先走,小白龙需要静修。”
行李早已收拾妥当,悟空一回来,众人便出了驿站,重新上路。几人往王城西门而去,远望那厢有銮驾车马,人头攒簇,打马走近,三藏才发现是女王领着一群大臣等在那处。
女王望着三藏妩媚一笑:“圣僧要走,寡人特来相送。”
三藏慌忙从马上下来,宣了一声佛号,道:“不敢劳动陛下。”有女官奉上酒壶,女王下了銮驾,亲手倒了一杯递于三藏,笑道:“素酒一杯,圣僧请。”
三藏不好推辞,接过酒杯仰首饮尽,又目送着女王回到銮驾之上,本以为便可离去,哪知那群大臣突然都围了上来,将三藏团团圈住,纷纷端着酒杯道:“圣僧可愿饮我这杯?”
有女子调笑道:“圣僧,陛下的女儿国难道不好,竟叫你视若洪水猛兽似的,这般急着离去。”三藏晕红着脸呐呐难言,正此时,人群中忽然刮起一阵旋风,呜呜地向三藏卷去,悟空早已察觉到古怪,一闪身就将三藏提出人丛,只手隔空一捏,那旋风便立时停息。
悟空往那女王望去。
正于銮驾上端坐的女王与悟空的视线陡一相接,在这和暖的春日里硬生生打了个寒颤,侍候一旁的女官见到,轻声问道:“陛下,可有不适?”
女王强自镇定地移开视线,缓缓开口道:“无事。叫她们退下,且放贵客离去。”
却说三藏从红粉环绕中脱身,又被女王慈悲放行,终于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上马告辞,与几个徒弟出了城门,直叹此次不曾遇到危险,实乃大幸。他又怎知方才那股怪风差点就将他摄了去。
女儿国往北有一座高山,名毒敌山,这山有一主,名为琵琶。此时,那名叫琵琶的女子正伏跪在地,口中道:“属下无能,辱没大人之命。”这琵琶便是方才掀起旋风,意图掳走三藏之人,而她口中的大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被悟空吓出了一身冷汗的心月狐。
想到大圣那锐利的眼神,心月狐强忍住哆嗦,叹道:“你运气好,大圣不曾下了狠手,否则我是救不回你的。”言罢心月狐俯下身子,伸出一只素手轻柔地托起琵琶的下巴,勾唇笑道:“而且琵琶做的很好了,至少你一搅和,大圣哪会注意到那酒里还有其他东西。”
心月狐的眼睛也许是她身上最为勾魂的部位了,每个被她深深凝视的人都会从那里看到自己最为渴望的东西。而从出世到修炼成形,孤独了千年的蝎子精琵琶便是这样为心月狐眼中的温柔所沉沦,甘受驱使。
这厢不表,且说三藏一行,他们师徒往西走了两月有余,便又遇高山。三藏勒马回头叫道:“徒弟,如今我是逢山便憷,只怕又不得好行。”
八戒道:“师父,你这等皈命投诚,便是有妖怪也伤不到你,怕的什么?”
三藏一想也是,一路行来虽常受惊吓,但最后总安全无虞,便半放下了心,加鞭催马,往山路上行去。
众人进了山,缓行良久,翻过了一座山头,向西而望,便见一段平阳之地。三藏大喜,又加紧了速度,道:“天色将晚,自上山行了这一日,肚里饿了,再走快些,寻个人家化些斋吃。”
八戒笑道:“闪电,有人嫌你慢咧。”这话音刚落,闪电一声嘶鸣就冲了出去。
悟空一巴掌呼到八戒脑门儿上笑道:“你个呆子多嘴,这下好了,把那和尚往虎口里送了。”八戒不知何意,只呵呵讪笑两声。
又说闪电一番风驰电掣后不见悟空几人追上,便缓下速度,正走处,路两边忽然闪出三十多人,一个个枪刀棍棒,拦住路口,为首的一个大汉喊道:“过路的,哪里走?行到此处要给爷爷们留下孝敬方得放行!”
三藏受了一惊,慌忙勒住马,一看对方个个凶神恶煞,开口便要钱财,便知是一伙强盗。此时只他一人,三藏顿时心惶不已,战战兢兢下了马来,合掌当胸道:“这位大王,贫僧一出家之人专以乞化为由,哪里又有财帛?万望大王方便方便,让贫僧过去罢!”
那伙强盗闻言哈哈大笑:“方便?老子专做这等营生,都给了方便,谁与我方便,小的们,去把这和尚的衣服剥下,马匹扣下!”另一神情猥琐的大汉淫丨笑了两声道:“这和尚长得比女人家还白嫩,小的们,可得仔细些别伤了皮肉,老子一会儿可得尝个鲜!”
一众强人闻言哄笑:“哈哈,二当家半个月没开荤了,可是憋坏了!”三藏吓得连连退让。
好亏悟空三个随后赶来。八戒呵呵大笑道:“闪电去得好快。”
三藏闻言转过头去,差点哭出泪来:“作死的,你们若再晚些,我就要被这伙强人生吞活剥了!”
悟空道:“师父不说肚饿么,让八戒悟净护你先走,找个人家化斋,这里留给老孙收拾便是。”三藏应了声好,赶忙上马,一抖缰绳,闪电便撒开了蹄子往西而去。
只留悟空一人抡了抡棍子,二话不说,就将这群强盗打死了事。不料三藏骑着马,忽而回转,八戒沙僧喊道:“师父往那里去?”
三藏在马上回道:“悟空这等脾气,忘了教他棍下留情,莫要打杀那些强盗了。”
等三藏又赶回去时,那处只有两人正相对而立,先前那伙强盗已然不见。三藏却也顾不得询问悟空是否伤了性命,只是目瞪口呆地惊问道:“怎么两个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