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呢。”苏筱的声音瞬间低落下来,“我最近跟他之间起了误会,闹别扭了。都没见面,我现在好后悔,好想立刻见到他然后跟他解释清楚,但是我又没有从他那里拿到入场券。他行动又很神秘,我想见他都非常难。”
苏筱的话让王萌梦想到了自己和卓念戚之间事情。
如果自己和他之间也可以解开误会就不会闹成像现在这个样子,所以王萌梦非常理解现在苏筱时的感受,想必两人闹矛盾后,苏筱没少在背后哭泣吧。
苏筱没有听见那头传来王萌梦的声音,她再一次低声地问道,语气里透着乞求。
“萌萌,拜托你了,我真的非常需要这张入场券!”同时,她话锋一转,“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也无所谓的。我也可以蹲在门口等你们出来,还可以偷偷地溜进去,你不要太给自己压力,太放在心上。”
“苏筱你让我想想,我先去看看能不能再拿到多余的入场券。”
王萌梦撒了一个谎,其一先安稳住苏筱先,其二让自己冷静的做一个判断。
苏筱听后,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便挂断了电话。
王萌梦看着手机的屏幕慢慢地变黑,趴在栏杆上,看着天空,风从远处吹来,吹起她的长发,却吹不走她的烦恼。
为什么一个接一个的事情如汹涌的潮水般朝自己涌过来,压力不见变小,而是不断地扩大根本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原本以为那个神秘天才既然是苏筱的男朋友,她的专稿采访还可以轻松一些,谁知道事实恰恰相反,不仅专访不能轻松一些,反而而会把手中唯一的入场券送出去。
而且,王萌梦自己也真的不忍心看到苏筱和她的男朋友之间,因为留有误会,而互不相见。
但如果真的把手中的入场券送了出去,那自己就真的像社长在信件中说的,连人都见不到后果自负。
不仅如此,本来刚和新闻社团的人完成一团呢,这次又搞砸了,肯定要被社团里的社员议论纷纷,说不定还会处分呢?
王萌梦抱着脑袋真想抓着自己的脑袋,不顾一切,从四楼跳下去,这样啥事情都没有了!
就在她倍感痛苦之际,一道闪念迅速地窜过她的脑海,带起一道亮丽的尾光。
假如自己将手中的入场券交给了苏筱,而苏筱借着这张入场券和他的男朋友和好了,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拿到专访了呢?
不行,这跟赌有什么两样,都是搏运气。
假如苏筱和他男朋友见面后并没有合好,那自己该怎么办?竹篮打水一场空?等着挨骂?
王萌梦迷茫以及困倦地按着双眼,心中备受煎熬,最后她左思右想,最终拨通了电话。
“喂,苏筱,我是萌萌。”王萌梦想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好点。
话音刚落,那头便立即传来苏筱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王萌梦真的装的太像,还是因为苏筱太着急没有听出王萌梦声音中的异常,她焦急地询问。
“萌萌,入场券的事情,你帮我弄到了么?”
王萌梦勉强地扬了扬嘴角,“恩,苏筱,我给你弄到了。”
“真的啊?”那头传来苏筱不敢置信地惊呼。
“嗯。”
王萌梦听着电话那头传来苏筱的喜悦与激动的大呼,想了想随即自己陷入了无可奈何,不知怎么办的可怜境况中,就想惨笑,因为对方的快乐越加显的自己可悲,她没有半点心情再交谈下去。
强装着开心祝福苏筱能借此机会和男友合好,否则也对不起这张入场券啊,便挂掉了电话。
按下关闭键的王萌梦叹了一口气,身体慢慢地贴着阳台的墙壁滑下,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好像在质问自己的大脑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但这根本没有什么用,不能后悔。
“该怎么办好啊……”王萌梦抬手挡住自己的双眼,默默地叹道。
这时,王萌梦的室友正好从宿舍里走出来,吹吹晨风,呼吸早晨的清新空气,视线下移便看见一个身影挨着阳台墙面可怜兮兮地坐着,正用手盖着脸看不清模样,但根据衣着来看好像是王萌梦。
“咦,萌梦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室友惊讶着,却感觉王萌梦今天的感觉好像不太对,她蹲下身看着她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说着,伸出手去探王萌梦的额头。
王萌梦听到声音,放开了挡住眼睛的手,便看到这位长发中分舍友已经伸过来的手已经摁到了自己的额头上,探试着自己的温度。
舍友摸过了王萌梦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自己脑袋温度,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禁奇怪。
“摸着没发烧啊?难道是别的什么?”
看到舍友为自己担心,王萌梦心里很是安慰,但是这对自己心中焦虑的事情起不到半点作用。
她摇了摇头,“不……我没事,别为我担心了。”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打开门走进宿舍。
不是身体难受,那就是有心事?舍友想了想连忙跟上去继续问道:“是男朋友还是?”
王萌梦眉头轻皱,回过身轻轻地拍了拍舍友的肩膀。
“你别瞎说啦,我哪有什么……男朋友。”
“你这么漂亮才应该有男朋友。不有才奇怪。”
王萌梦的长发舍友嘻嘻地笑了笑。这时剩余的其他两位舍友听见他们的对话也转过头来,十分赞同她的观点。
看见她不太开心,长发舍友也不好意思再开玩笑了,她正经问道:“又不是生病,也不是因为感情,那是因为……社团的事情?”
王萌梦无心隐瞒,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中分长发的舍友又发话了,因为猜对了王萌梦不开心的原因,就好像这事情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的表情比王萌梦还要义愤填膺,大声嚷嚷道:“那种社团不去也罢,哪有这样逼迫人的!”她们看到了那天新闻社社长拖别人带给王萌梦的信纸。
也看到了信纸上的强迫语句。
王萌梦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嗫嚅道:“其实是我自己……”
中分长发舍友打断她的话,“可是你进社团可不是要办这种事情。况且,你刚刚进去不过多少天,用手指都掰算的过来。一来就让你办这种十分有难度的事,没有个一两年经验的磨练,练就了一张厚脸皮子,很难的。你看别人,谁不是先做个副手。”舍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叉着腰呼呼地喘着气。
其他两位室友也忍不住为王萌梦打抱不平。
“我看分明就是在难为人!自己做不到就叫你来做!”
王萌梦来到桌前,收拾早先准备好的资料,目光垂下,毫无生气。
“可是已经既然交给了我这个任务,晚上那神秘天才的演讲会就要开始了,我总不能到关头时候才说不做了,否则让他们也不好准备。”
虽说她感觉自己已经将资料准备的很齐全了,但事情的发生很多都是在预料之外,并不是说你做好准备就一定能成功,只是缩小了几率。
而且现在就算她把这一沓资料交给社团,也不可能让他们用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将内容全部记住,自己亲力亲为查的,标记的,也算在脑海里轻轻地记了一遍,后来好几天,每天看看记记也都没完全记住。
更何况现在给他们记,那今天晚上就要用,不到一天就短短的十一个小时的时间,哪里够呢。
她知道难为的感觉是多么痛苦,所以王萌梦也不希望把这痛苦的事情转到别人别人身上去。
“管他们的呢,是他们先难为你,又不是你先难为他们,以牙还牙还回去没什么不对!”长发室友一甩手颇豪气地说。
她的准则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敢跟我翻脸,呵呵,别怪老娘不客气。
刚那不么说完,另一舍友一巴掌就那么不客气地招呼上了脑门。
“你缺不缺德!”留着棕色留海卷发的舍友道。
“我怎么了!”中分舍友再次委屈地摸摸脑袋。
过了这么多天,王萌梦几乎每天都看到她被啪的拍脑袋,那声音听起来就感觉力度不低,听的让她忍不住后怕。
可就好像开玩笑似的,长发舍友每天这么被拍拍,都没什么事,不仅没事好像还更……脑袋被拍开窍了。
那经常拍对方的舍友看出了王萌梦的担心之处后就跟王萌梦解释说,没事没事,你看她现在那么聪明,成绩那么棒就是被她和长发舍友她妈那么一路拍到大拍出来的。
王萌梦当然不会信以为真,就是笑笑,虽然有时的确有那么点点怀疑,会不会长发舍友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谢谢你们的关心,不是有句古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吗,也许老天爷看到看到我倒霉了这么多天那么可怜,临时帮帮我也说不定呢是吧。”反正这么大的悲剧都遇上了还能怕别的悲剧吗?
王萌梦把资料装进包包里,一副好像要出门的样子。
舍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心里都有点难受,因为她们可以说安慰话,说许多,但说再多都起不到半点作用,帮不上王萌梦一丝半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