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秦翠的眼神实在太冷了,赵老四老子嗡嗡的响,“是,是是……”
哐当!
忽地车厢被从外推开。
秦翠,赵老四以及在角落的绿盈三人同时朝着那方向看去。
秦翠愕然……这些黑衣人什么时候靠近的?
还有,他们是赵老四的同伙?
“赵……”
“你还请了帮手?”
秦翠正要问一问这赵老四,他和这些莫名出现的黑衣人是什么关系,还没等她问出口,那厢赵老四惊慌瞪着她,不可思议的问道。
秦翠更惊愕,……“赵老四,这些人不是你的人吗!你怎么问起我了?”
“我的人?”赵老四不可思议地反问她,她就看到赵老四又惊又诧的表情,随即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有病吗?是我的人,我不早叫救命了?”
尽管赵老四骂得凶狠,但是秦翠此刻根本不在意赵老四的态度,只是神情严肃地对着赵老四说道:“看来,这回我们之前,谁也别想走了。”
赵老四狠狠一咬牙,骂了一句“真他娘的倒霉,进山也能碰上打劫的。”他狠狠拉了秦翠一把,就恶狠狠地问向秦翠:“听说你能救命,我脖子上的血窟窿,你能医治不?”
秦翠不知赵老四打什么主意。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谨慎地点了点头。
“那好,只要完事儿后你发誓保住我的性命,我就帮你把这些人赶走。”
“这怎么是‘帮我’赶人?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只要答应我就行。”
“好。”
得到秦翠的回答,赵老四松了一口气,但又看了眼秦翠,颜色闪烁不定,似乎不信她。秦翠立刻补话:“我说话算话,若是我说假话,就叫我曝尸荒野。”
赵老四点点头,才一言不发地从衣服里掏出一小叠银票。秦翠凑过去看了下,都是十两银子一张的银票子,目测大约有十几来张了。
说来也奇怪,曝露在她视线里的黑衣人,一个也没动手,一言不发地看着赵老四把银票子捧在手掌心里,恭恭敬敬地呈到一个黑衣人面前。
看到这里,秦翠也明白了,这个赵老四说的“帮她”赶人走,是怎么一回事了。刚开始,她还奇怪,怎么这个赵老四一口大话。原来人家早早就想好对策了,遇上打劫的也不反抗,双手恭恭敬敬的捧上银子,意思是,我用银子买命了。
按理说,遇上这么知情知趣的“肉票”,匪类们就该接了银票子走人才对,毕竟除非是天生的杀人魔王,谁也不想手里多几条人命。
那些黑衣人似乎没有要接银票子的意思,最前面那个似乎是这群穿黑衣的首领,露在面罩外面的双眼寒如冰雪,冷冷地看着被赵老四恭恭敬敬捧在手掌心中的一叠银票子。
秦翠观察的十分仔细,那个黑衣人的首领只瞥了一眼,真的,只有一眼。就将犀利的目光从赵老四的银票子上挪开,秦翠就看到那犀利的实现紧紧地粘在她的脸上。
不一会儿,黑衣人首领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张画纸来,看了一眼画纸,再去看秦翠,那眼神就不止犀利可以形容了,凉冰冰透露着肃杀的味道。
撞上这样的目光,秦翠心里咯噔一声响,……这是冲着她来的啊!
她还没来得及想通,一个农妇怎么就招惹了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怎么会有这样子的麻烦。那黑衣人首领发出肃杀:“目标确认。”
赵老四喜极而泣,高兴地拉住黑衣人说道:“我不认识她,大爷,我不认识她,大爷找的是她,是她,我可以走了,对吧,对……”话还没说完,脖子上汩汩鲜血喷涌出来,他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咕哝,在极度恐惧和不敢置信中,摊到在泥水里。
“壮士,且慢!”秦翠临危叫道,没想到那黑衣人真的停住了,秦翠眼珠一转,连忙说道:“壮士,不知小小妇人哪里得罪了壮士们?”见那些黑衣人在顿了一下后立刻又大步逼了过来,秦翠连忙大吼道:“壮士,就算壮士们要杀小妇人,也该叫小妇死个明白吧。”
黑衣人根本不理会她,秦翠想过最坏的结局,大不了就……逃到空间里去。可是!……绿盈该怎么办?
“壮士壮士,且听小妇人一句话,壮士们的目光是小妇人吧,那杀小妇人就好了。壮士们把我这个丫头放走吧,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她不会说出去的。”秦翠急匆匆说道。
绿盈一下子扑到秦翠身旁,搂着秦翠哭诉:“娘子,我不走不走,娘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绿盈生是娘子的人,死是娘子的鬼。娘子,不要逼绿盈走。”
哎呀!傻丫头,你留下来,我才真的要玩儿完了。
“别说傻话。”秦翠扭头狠狠训斥了绿盈,就转过身子对那黑衣人首领说道:“她是无辜的。你们要杀的是我吧。那你们放她走吧。”
“呜呜,我不走,绿盈不走,娘子别想把绿盈骗走。绿盈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丫头指天发誓,说她对秦翠是真心的。
秦翠都快被她气死了。
转眼间,黑衣人已经把她们逼到了车厢角落。
“你们……”刚说话,身子就软软的倒下了。绿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尖叫。
“啊!”
黑衣人一皱眉,手起掌落,绿盈继秦翠之后被劈晕了。
“任务完成。带走。”
那黑衣人首领发出一道命令。
还是这辆马车,车厢里还是两个昏迷的女子,只是驾车的人换了。
……
凤凰村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出些奇诡的事情。
就比如,黑灯瞎火,根本没有主人的情况下,屋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仔细听,还可以听到似乎有人声。
“师父,找到了找到了。”这声音十分年轻,似乎很激动。
“嘘,小点儿声。”接话的声音就显得老迈许多,听起来人至中年。
“哎呀师父,那女人此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您老人家紧张什么啊?”
“嘿嘿嘿……东西拿到了,我们就快走。老夫还急着赶回去看一看这些宝贝呢。”
“师父,瞧把您心急的。”
又是一阵窸窣之后,小院又恢复了安静,只有山风咧咧,刮着树枝吱嘎吱嘎响着。
朦胧的月色下,狭窄的山路上,奔驰过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一直疾驰,一直到凤凰镇的城楼下。
车上跳下一个瘦削的身影,是个少年人,跑过去叫门。
城上探出一个头,打着哈欠,没好气地问:“谁啊,这大晚上的还要进城。”
城下少年人就说:“官爷,我师父是镇上医馆的卢郎中,我师父晚间的时候接到一个急诊,我们是出诊去了。这时归来,天色已晚,还请官爷行个方便吧。”
“哦哦,卢郎中,这个卢郎中我知道。你等着,我让下头的开门。”
车马进城,少年人从怀中掏出一角碎银子,弓腰哈背给守卫的男人们感谢后,才跳上马车。
马车拐进了一个胡同里,驶进了一个四合院儿里。
还没等马车停稳了,卢郎中飞快地抱着一个木头箱子,钻进了他的药房里。
少年人刚钻进他师父的药房,入眼就看见他师父激动地围着一张桌子转悠,而桌子上摆着的,明显是那口刺目的大木头箱子。
“师父,快打开看看,让徒儿也长长见识啊。”
卢郎中的眼中全是那口木头箱子,眼里冒着光,激动得手脚哆嗦,根本没有听到身边少年人的话,他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才走近了那口大木头箱子,眼里闪烁着更加奇诡的光芒,贼亮贼亮的,“秦娘子秦娘子,这口木头箱子就是你的宝贝吧,你就是靠着这口木头箱子,才得到这一声‘秦娘子’的称呼的吧。要不是要不是它,老夫怎么会被那般羞辱……”
“师父?师父?”卢郎中魔怔了,身旁少年人连忙推他,“师父,您老就别感慨了。不管这口箱子是不是那秦娘子的宝贝,反正它现在是您的了。快打开看看吧。”
啊,对!它现在是我的了,我的!
卢郎中浑浊的眼,顿时大亮,深吸一口气,探出手,这一回出手十分的迅速,将那木头箱子一掀……
“啊……空的!”尖叫声起:“怎么会是空的!”
“师父师父,不是空的不是空的啊,您瞧你瞧,有这个,”少年人连忙从木头箱子里拿出一个凹面镜,“还有这个,”他又拿出听诊器,但卢郎中似乎受了相当大的打击,还没有从打击中走出来。
少年人连忙又拿出箱子里的压舌板和酒精棉花,“师父,您看您看啊,还有这个和这个呢,”献宝似地递到了卢郎中眼前,“哦哦,还有这个呢,好像是叫什么体温计的?师父,您看啊,不空不空,都有呢。”
卢郎中原来只是发呆,但当听到身边人说这句话“都有呢”,神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猛地扭头,气怒地朝着身边少年人吼骂:“有什么有!最重要的东西都没了!没了!”
“师父,不都在这儿吗?”
“谁说的?那个给周先生起死回生的药丸呢?那个给齐家小姐救命的针筒和药液呢?空的,都是空的!那个贼婆娘真是心眼多,肯定藏起来了!她越是藏起来的东西,肯定就越是价值不菲!”
“可是师父,我们还有这些呢……”少年人话没说完,被卢郎中一把推开,抢来他手上的凹面镜,就要砸,少年人看了,立马变了脸色,连忙去拦,急切切地说道:“师父,这可是宝贝,不能砸啊!”
“狗屁的宝贝!好东西都没了,没了!你懂不懂?”
“不是的不是的,师父啊,这个可是当初救了王小公子的宝贝啊,秦娘子用它才能给王小公子取鱼刺啊。”
“哈!老夫还能以后天天给人取鱼刺?这种没用的东西,不如丢了,丢了才不碍眼!”
“可是师父……”
“别说了!老夫要的是能起死回生,医治不可能医治的病的仙丹神药!老夫要这破玩意儿,岂能博得神医之名?”
“那那那……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明晚!明晚我们再寻着机会出城找!老夫就不信,这些宝贝,她还能随身携带,肯定被她藏在家里隐秘的地方。”
“好好好,都听师父的话。”
……
秦翠是被冷醒的,张开眼,就是茫茫的江面,浩荡的江水……她们怎么会在江面上漂泊?
“不要乱动。再有两天,就到地方了。”
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秦翠这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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