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三是个二流子。
不知道原本姓什么,也不知道本名什么,街面上都叫他“臭三”。大概是排行老三,可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哥哥。至于“臭”字,更是不知何解。问起街上的乡里乡亲,也都只知道跟着别人管他叫“臭三”,不知道这名号的由来。也许他本名就叫做“臭三”也说不定。
听他自己说,自己才两三岁,老娘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十多岁的时候,老爹吃饭太急,不小心又噎死了。老爹死的时候,自己还有个媳妇。媳妇看他又懒又好赌,没多久也带着孩子跑了。全家就剩下臭三一个人,没多久卖光老头子留下的宅子和田地。没地方住,只好住进城边的破山神庙。一住就是十多年。
他少年时也读过一些书,帮人写写字、提提联,也能赚一口饭吃。又有一身力气,能担担,又能锄地。虽然有些小偷小摸的毛病,却都是对外地人干,对本地人却是没什么太大劣迹。
这天来了个卖茶的小媳妇,臭三看人长得俊,便凑过去说:“夫人,来来来,我给你摸个骨。”
那小媳妇没理他,臭三又说:“来摸个骨吧。不准不要钱。祖爷爷传下来的摸骨相师,非常准。”
小媳妇说:“你呀?还摸骨相师呢!我听说摸骨相师都是瞎子,你这眼轱辘转得都要掉出来了。哪里像个相师?”
臭三说了:“这你们女人家就不懂了。摸骨相师为什么会盲啊?天生就盲吗?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泄露的天机,一定会遭灾!那些摸骨相师就是泄了太多天机,遭了天灾,这才瞎了眼。我不一样,我不靠摸骨讨生活。你问问街坊邻居,我从来不靠摸骨看相吃饭。只有有缘人,只有碰到了有缘人,我才给她摸骨。我今天也是看你和我有缘,这才肯给你摸骨。要是随便什么人,我都给摸骨,我现在也瞎了。”
小媳妇伸出手来,“算了,你就给我摸摸手吧。看看准不准。”
臭三接过小媳妇的手,摸了老半天不说句话。小媳妇不高兴地问:“你摸够了没有?还没摸出来吗?”
臭三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先说寿,你命里寿长。再说运,你命里操劳,没有正财运,只能谋谋偏财。”
小媳妇问:“那我偏财运怎么样?”
臭三说:“你先打赏我点茶钱润润嗓子。”
小媳妇掏出五个铜子给臭三。
臭三不高兴地问:“就这点儿?”
小媳妇说:“不少了。你随便摸摸就有五个铜子还想怎样?”
臭三一边将铜子收入怀中,一边说:“也罢也罢。谁叫你与我有缘呢?记住了,金银月下取。我不说透,怕泄露天机变成瞎子。金银月下取,你自己去悟吧。”
刚说完,就听见后面有个女人的声音:“来给我看个手相。”
臭三转身一看,后面这女人比那小媳妇还要漂亮千倍万倍。一身华服,奶子大,腰细,臀翘,十足的好身材。
他看着这女人,竟愣愣看呆了。
“我叫你给我看个手相,听明白了吗?”
臭三这才咽下口水,点头称是:“好好好。我给姑娘您好好看看。”
他伸出手去,接过了女人的手,当真滑腻如凝脂,心中忍不住感慨,世上竟有这般肌肤。光是摸了两下手,便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了。那女人身上又散发着一股香气,令人迷醉。
女人看臭三痴傻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你倒是说说,我的手相怎么样?”
臭三就说了:“您生命力充沛、聪慧过人,当立不世之功。就是有一点,姻缘坎坷。”
女人抽回手,微微点头:“你的说辞,我认可了。不过,你既然已经为我看过手相,那么便已经没有再继续存在的价值了。”
说罢,右手忽然像鹰爪一样抓住臭三的脖子,将他的喉头挠破。
臭三赶紧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大窟窿,血液还是不停涌出来。更有不少血液涌进气管。
这女人如此凶悍,围观群众都被吓得赶紧逃跑。
没多久,潘凤带着一群士兵跑过来,围住那女人:“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此当众杀人?”
那女人回答说:“毁掉一个没用的废物罢了,还需要问为什么?”
潘凤道:“我要抓你见主公,看主公怎么说!”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女人说罢,双手像鹰勾一样向潘凤的脖子抓去。
潘凤见这女人来势凶猛,也不闪避,拎起板斧直接朝她砍下去。
两人这么一攻击,一齐被拉入了雀室中。
进入雀室之后,潘凤见女人面前的名牌上写着“恶女”两个字。心中十分奇怪,莫非这女人姓恶名女不成?奇怪,奇怪,实在奇怪。
恶女打麻将的本事不如潘凤。中途便强制脱离雀局逃脱了。
恶女强制脱离雀室之后,立即往城外逃。
在城门口看见松实玄站在哪里,恶女大喊:“快滚开!丑女!”
松实玄哪里肯闪开。她这次就是来捉拿恶女来的。
恶女杀的人,可不止臭三那二流子一个人。她进城之后先是去了城西的布匹店,没找到喜欢的布匹,便杀了店主和几个伙计。后来又去了一家小面铺,因店家煮的面不合口味,竟将店家的脑袋塞进烧着滚汤的锅里溺死。最后,才来到这地方杀了臭三。
就这一个人,弄得城内鸡飞狗跳。
“看来你是想死了!”恶女见松实玄不肯让开,直接朝她撞了过去。
松实玄又岂是毫无防备?身边突然窜出两条手臂粗细的龙,将撞过来的恶女直接缠住。
恶女破口大骂:“丑女人!丑八怪!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恶女叫骂不绝,十分聒噪。松实玄命人塞了她的嘴巴,抓进县衙中审问。
松实玄将恶女捉到县衙大堂。刘禅不多时也来了。
许多群众听说县衙要审问杀人犯,纷纷前来围观,将县衙门口围个水泄不通。
等人都到齐了,松实玄解开了恶女的嘴巴,问她:“哪里人?叫什么?”
恶女扭过头去:“丑女人别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