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退了丁原麾下的张杨军,刘禅、张良、刘三刀等人皆大欢喜,准备庆祝活动犒赏城中兵士。松实玄也醒了过来,闲着没事城中转悠。
转悠到城东头,听见有一户人家在哭。心想自己现在好歹也是城里主事的,老百姓有什么事,该管管。
见那户人家在那儿哭,旁边许多围观的,安慰的。还有一个人在那里笑。松实玄就奇怪了,别人家在哭,你在旁边笑,这不找打吗?
看那人如何模样?身穿着藏青色僧袍,一脸红色蜷曲络腮胡,鹰钩鼻,和中原人士长相颇有差异,是一胡僧。
松实玄走上去叫唤他:“嘿,那边那胡僧。”
那胡僧没理他。
走上他面前:“我说胡僧,我叫你呢。怎么没理我?”
胡僧回答:“施主你叫的不礼貌。你叫的不礼貌,我就不理你。”
松实玄就问他了,“那我该怎么叫你?”
“得叫大师。”
“叫你大师?”
“对,叫我大师。”
松实玄“哦”一声。那行,那就改口呗。“大师,我问你。那家人哭得这么惨,你站旁边笑。这么做好么?”
胡僧回答说:“好啊。当然好了。那家人做了恶事,遭了天谴,合该如此。”
“哦?那大师你给说说,这家人做了什么恶事?”
“不敬奉三宝啊。不敬奉三宝,那就合该遭天谴。”
松实玄就问了:“那三宝是哪三宝?大师给分解分解?”
“三宝你都不知道?”胡僧一脸鄙夷,“这三宝啊,指的是佛宝、法宝、僧宝三样。”
“哦。佛宝、僧宝我不知道,法宝我知道。就是那仙人用的番天印、捆仙绳、诛仙剑之类的,对吧。”
“哪儿跟哪儿啊?错啦!”
“错了?”
“当然错了。这三宝啊,是我们佛家供养的东西……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松实玄朝那户人家瞧了一眼,正中间供着佛像,香炉点着三根香,盘子里供奉着水果。再旁边,是几卷书,可能是佛经之类的。就好奇问那胡僧:“我看那人家里也供奉着佛像,怎么说不敬奉三宝呢?”
胡僧就回答了:“供奉是供奉了。那也是三宝里敬奉了佛宝、法宝,没敬奉僧宝。”
“僧宝,就是僧人吧?”松实玄问,“这么说,他们是不敬奉您?难道您去化缘,被赶出来了?”
胡僧回答说:“倒也没有。我住进他们家,倒也每日好饭好菜待着。等我吃完了,他们自己才用饭。”
“那怎么说不敬奉三宝呢?他们这不是挺孝敬您的吗。”
“那就要说昨天的事情了。昨天,有人给这户人家送了只大公鸡。我说我爱吃大公鸡,让他们宰了我吃。”
“慢着,慢着。宰了你吃?你不是僧人吗?怎么吃荤呢?哦,我明白了。是你这和尚不守清规,让这家人赶了出去。”
胡僧回答:“那倒也没有。我说让他们宰了大公鸡给我吃,他们当真就去宰了大公鸡。”
“哦,我明白了。这是所谓的考验对吧?你让他们杀鸡,其实是考验他们的慈悲之心。要是真把鸡杀了,就说明没有慈悲之心。”
“哪呀!我就想打打牙祭,你别想太多。”
“那是为什么呀?”
“他们家烤好了鸡,闻见香味孩子馋了。就跟她奶奶说,想吃鸡肉。她奶奶就撕下一条鸡腿他吃。”
“我还是没听出他们这么不敬重你了。”
“我不是说了,撕下一条鸡腿吗?”
“不就是撕下一条鸡腿给小孩子吃吗?”
“我看到烤鸡,我那个气啊。这烤鸡是我的,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就拿我的鸡腿给小孩子吃呢?”
“于是你就发火了?”
“没那么早发火。要是那么早发火,我不就没得烤鸡吃了吗?我没说话,把鸡吃了个干净。烤鸡配黄酒,那个爽啊!”
“那他们一家今天怎么在哭?”
“晚上我就琢磨了。撕下我的烤鸡,那鸡腿给小孩子吃,罪行不可原谅。我得好好整治整治他们。我就咒他们家小孩眼睛瞎掉。第二天这家人发现自家小孩瞎了眼,又被我训斥一顿,就在那里哭。都哭了小半天了。”
松实玄就劝他:“那大师您的火也该消了吧?给那家小孩解除诅咒如何?人一小孩,这么小就瞎了眼,这可怎么办?”
胡僧摇头,“不行不行不行。竟敢撕了我的鸡腿给小孩子吃,罪大恶极!那小孩就该瞎一辈子!”
“我叫你解除诅咒!”
“怎么?看你这架势,是想挑事?”
松实玄撸起袖子,“我就是想挑事怎么了?你这妖僧,要么解除诅咒,要么死,自己选吧。”
胡僧骂了:“你这人忒不讲理!竟然跟那家人站在一起。我明白了,你是邪恶的魔鬼!来,看我用正义的铁拳打死你呢!”
进入雀室,胡僧被松实玄三下五除二就打成了负分。
“怎么?还想打吗?”松实玄问,“如果解除诅咒,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敢就死在这里当干尸吧。”
胡僧心里也害怕。继续打下去,自己这边消耗的可就是生命力了。打到最后,只能死掉变成干尸。而且,上了雀桌,也完全不是松实玄的对手。没有办法,只能认怂。
打败胡僧之后,那家小孩眼睛恢复如初,又能看得见了。松实玄上去跟他们说:“你们也该注意点,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你家小孩的眼睛就是被那胡僧咒瞎的。我打跑了他,你家小孩眼睛才好。”
“什么?你打跑了师父?”
“是啊。我不打他,你家小孩眼睛能好吗?”
“你这不敬僧宝的魔鬼快从我家里滚出去!”
那家奶奶骂着便要拿扫把打松实玄。
松实玄也懒得同这家人计较,转身就跑,打算追上胡僧,拿他出气。
胡僧被松实玄追上,心里害怕:“你想干嘛?不是说放过我了吗?怎么又追过来?”
“我突然又改主意了。”松实玄说,“你这妖僧不识好歹,到了别处又得祸害老百姓。除恶务尽,我今日还是得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