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许久,老树了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以前自己的见闻,无非就是哪一年哪颗树死了,哪一年有又新增几株金赤木,迟迟没有听到老树提起我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我在自己到底是不是鬼的纠结中根本就没有沉思多久,比做鬼更恐怖的事情我都遇到过,做个鬼那简直就是我的奢望。
其实我纠结的是,我是怎么来到这的,我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灵魂还是肉体?
我的沉思注定没有答案,就这样怀着莫可名状的复杂心态,我听而未闻的被老树的絮絮叨叨包裹着,这里似乎没有什么黑天白日,我感觉我都快要被老树的絮叨折磨成疯子的时候。
老树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刻让我龙精虎猛起来“我出生的那个年代是一个神鬼佛魔汇聚的时代,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就好似消失了一般”。
一听这话我就跟打了鸡血似,满脸的兴奋,都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难道哥们要洪福齐天得不世之传承,庄周梦蝶一夕成道。
我眼含激动满面含春般的看着身下有如散发着金灿灿光芒的大树,难以抑制的激动在我的脸上都荡开了花,听到大树的下一句话我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
“您说的是多久之前的事情”我也顾不的什么尊老爱幼体现中华民族的谦谦君子风范什么的,想也没想就出口问道。
“两三个量劫之前吧,也许更久,年纪大了,记不清了”老树想了一会,带着老人特有的怀物思故般的口吻,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话我就是满头的星星,我努力的回忆着,一个量劫到底是多久,等我搜索枯肠得出答案之后,我觉得这个老树不是失心疯就是个大骗子,一个人怎么能活那么久。
量劫故名思议就是一种劫难,这劫难不仅仅是自然的力量,还有来自天道或者是宇宙的力量,可能是战乱,也可能是陨石、疾病、海啸、地震等等,或者是几个小劫难联袂而出。
一个混元无量劫法力就是我们俗称的一量劫,一量劫包含五万个元,而一元包括十二会,一会他娘的是一万零八百年,一元就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想到这我就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娘的难度太高算不出来了。
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粗粗的一算60多亿年,这他娘的怎么可能,地球现在都没有50亿年,这他娘的他们难道以前是生活在太空的。
我擦着冷汗哆哆嗦嗦的说道“您老活了100多亿年?”
老树摇了摇树枝,此刻的铃声只是三三两两的响起,又唬人似的说道“还不止这么一点,我是在上个无量量劫之后不久出生的”。
大树还要继续瞎吹,我赶紧打断道“树爷爷,这些都太久远了,您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现在体质的神功或者是修仙之术什么的?”
我满含期待,内心好似奔涌澎湃的海浪一般跌宕起伏。
大树这次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沉思了良久才扭晃着枝干,地上慢慢的隆起了一个土包,腐烂的枯枝烂叶随着土包的渐渐隆起而散发着腐臭霉变的味道。
我坐在树上好奇而激动的看着这一切,这绝对是宝藏之类的大箱子,不论这个家伙有没有活那么久,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这个神奇的地方我只能相信他,而他本身也是神话中的存在,我只有选择相信。
等了许久,我都在树枝上换了好几个坐姿了,还别说,树枝硬的就跟石头似的,硌应的屁股老疼了,鬼不是没有痛觉的么,他娘的,做鬼这么独树一帜,做人的时候怎就那么的普通。
慢慢的土堆下面出现了树根,最先出现的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渐渐出现的越来越粗,等到有拳头粗细的树根出现在地面之后,土堆也不再增长了。
我很好奇,土堆下面究竟埋着什么,我心里最大的憧憬就是绝世修仙秘籍什么的,对于武林神话,我现在已经不再向往了,再说能不能回去都是两说,更别说练成绝世武功了,对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吸引力。
我怀着好奇和憧憬,就这样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滑下树干,围着土堆左瞅瞅右瞧瞧,希望能从这堆腐烂的臭叶子中发现我所希望看到的东西。
但是这儿的一切我又不敢乱动啊,万一这次是个什么吃肉的怪堆,那我上去就是送货上门啊,连个签收证明都不带给我的。
我忐忑的对着大树就问道“树爷爷,这下面究竟什么啊?”。
“小兔崽子,快点把我刨出来”听到这话我吓了一跳,这是谁的声音啊,这儿除了我和大树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能说话。
而这声音明明就是从烂叶子覆盖下的土堆里面传出来的,现在可不是我胡乱作为的时候,我就赶紧抓起树干准备上树,我现在就跟个猴子似得,一有危险马上就上树。
“兔崽子,你快点,我都快没有呼吸了”,这次土堆里面的话语里面充满了焦急。
我一想,我是在大树的庇佑之下,又能被土堆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东西,那本事,仅限于欺负欺负幼儿园小班的小朋友,大班的能不能干的过,那都两说。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就对着土堆忍着笑意问道“您是哪路神仙,怎么出场方式这么特别”。
“我是你树爷爷,小兔崽子,你倒是快点,我回去了你别后悔”,这次我算是知道了,这东西在匡我那,大树不是说不会化形么,怎么变了一个声音把自己会埋在土堆里。
但是我也不能得罪人家,我就求证性的说道“您要是树爷爷,就让您的本体摇晃一下树枝”。
我这句话刚说完,整个林子里面的树,都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疯狂的摇晃了起来,吓得我就又要上树去,可是摇晃的太厉害,一个抓力不稳,就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这时候土堆里面的东西又说话了“小子,十息之内你要是还不把我刨出来,有你好看的”。
说完这话,林子里面的树木也不摇晃了,突然间一片寂静。
看到这我也不敢不信,再说了这儿很诡异啊,我就赶紧随手抓起一根树枝,疯狂的将土堆上面的土和树叶子树干之类的东西向旁边刨去。
等我刨掉了三分之一的时候,我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一簇簇细密缠绕的树根,我就想给扒拉开继续刨,结果我出吃奶的劲也没有给弄出来。
我用脚狠狠的踹了两脚,还是没有任何松动,我估摸着,时间快到了,就又准备踹几脚让它松动一下再给拔出来,结果我的脚刚刚举起来下面就传来一阵阵的咆哮“你再踹我的脸一下试试”、“小兔崽子,你作死啊”、“我与你势不两立”、“我要把你挂在树上”。
他娘的,这原来是脸啊,我是不是也算古今第一人了,敢踹这个老家伙的脸,可是这脸也长的太抽象了啊,就跟老树根似得,我又犯傻了人家本来就是树啊。
想到这我就赶紧陪着笑脸,一脸贱样的对着树根说道“这就是您老啊,我还以为是这些东西压的你,不知者不怪,您都这一大把年纪了,犯不着和我这个小屁孩一般见识不是”。
嘴上说手上忙,我就赶紧用双手扒拉着树根周围的泥土,既然知道了这就是人家的身躯,我可不敢再拿树棍乱戳了,万一要是戳到人家的命根子上,我绝对会被挂在树上的,头朝上还是脚朝上,那得看人家心情不是。
我忍着这股酸臭,双手飞快的刨着,希望赶紧把这个老家伙给挖出来,结果我挖到接近地面的时候我傻眼了,下面可就是地面啊,这老家伙不会要让我用手来挖坑吧。
想到这,我结结巴巴的对着树根说道“树、树爷、爷,还要、挖啊”。
没想到,树根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我鼓起勇气又问了一次,还是没有反应。
我就捡起自己扔掉的树棍准备挖坑,结果我刚拿在手里一看,娘希匹,这就是那个吸血鬼啊,搞了半天我用来刨老树根的家伙竟然是这东西,我赶紧就一把扔了出去。
树根落地,磕磕绊绊的翻滚了几下,上面的树皮都脱落了一些,里面金灿灿的。
还没等我找到别的工具继续挖坑,树根里就传来激动而又结巴的声音“快、快、快捡过来”。
我满脸狐疑的来到树根跟前,心里纳闷难道结巴会传染,疑惑的问道“树爷爷,捡什么“。
大树听到我的话,颤抖而兴奋的对我骂道“你是傻子还是什么,就是你刚刚扔掉的树枝啊”。
我听到这话,满心的不情愿,但是也不敢违背人家,就边朝树棍的地方走去,边回头说到“可是这东西会吸血啊,我上次就差点被吸成人干啊”。
老树催促着我赶快上前,但是看到我磨洋工似的步伐,就是一阵气结,气的脸上的树根都噗噗乱颤,最后没好气的对我说道“放心,不会再吸血了”,完了好似捉弄我似的补充上一句“早都吸饱了,怎么没把你小子吸成人干啊”说完这话,还不无遗憾的叹了两口气。
我没理这个祖宗,脱下上衣,细细的包裹住了左手上的每一寸皮肤,才忐忑不安的捡起地上的树棍,飞也似得向大树跑去,他娘的我手里拿的可是危险品啊,一个不慎,血尽人亡。
等我跑到树根那一看,我差点气的没有吐出一口老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