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涵月喊破他们先前藏身之地时,他们已经在一个摊位前背了身,久久未敢回头,直到那股淡漠的杀气散的干净,才又悄悄跟上。
一般人在第一次跟踪失败后就会放弃寻找下次机会,而被跟踪者也会有这种惯常思维,觉得甩脱后就不会再被跟上。
子诺两人却总是反其道而行,每每被识破后,再吊上猎物,很难被发觉,他们也因此完成不少无法完成的任务。
但是这次,他们却被识破的很是彻底,跟踪被第二次识破,而且他们好像被反跟踪了,而且还不知道人在那?这种的感觉让他们很是不舒服,却无可奈何。
两人相视苦笑后,只得兵行险招,去除一切掩饰,完全爆露于阳光底下,等待那猎人自动上门。
这次他们要把亲自把自己送到那案板上,任凭别人处置。
果然在走到一片树林边时,涵月从树后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似笑非笑。
“原来是你们?我这可真是引狼入室啊!怎么,你们这是要恩将仇报吗?”
听了这话子诺两人一惊,却并没有显露在外面,上前抱了抱拳,“姑娘,我们本是要跟踪那明玉公子的,但无意中发现你也在跟踪,便......”
说到这看涵月那似嘲讽的笑脸,心一沉,随即坦白道:“我们也不瞒姑娘,确实我们对姑娘的兴趣远高于那明玉公子。这不仅仅是因为姑娘长的像我的一个小师妹,更因为姑娘来自南方,却要杀一个在北方闻名的商贾之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但姑娘请放心,我们答应姑娘的事绝不会食言,也不会做伤害姑娘的事。”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涵月一直紧紧盯着他们的双眼,等她们说完,涵月点点头,“即使你们要伤害我,怕也没有这本事。”
子阳听了这话脸色一红,扭过头去。
涵月并不理会这些,施施然走进他们笑着对子诺道:“你那位妻子呢?怎么,你抛弃了她?”
子诺皱皱眉头,沉默以对。
涵月不以为意,绕着他们走了几圈,才淡淡道:“你们的事我并不想多管,但我的事你们却不能有一丝马虎。
既然你们来了,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子诺和子阳看着他们不明所以,涵月却不理会,抿嘴吹了一声口哨,便有几人牵了三匹马过来。
涵月翻身上马,“走吧,那明玉公子朝西北方向去了。听说那姑娘还在调养,而此处也只有普山有几处圣地。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去的就是哪里。”
等两人骑上马,涵月便一扬马鞭甩在马臀上,马儿吃力快速奔跑起来。
边跑涵月边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姑娘如此笃定,想来八九不离十,姑娘能在短短时间为我们准备好马匹,实在令人佩服,相信那明玉公子的落脚地姑娘心中也有数了吧!”
子诺听完略一思考便想通了很多关节。这马虽然相似,但马鞍却不同,想来是仓促准备的。
想想时间,应该就是他们第一次被识破,涵月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然后才让人给他们俩准备的。
这么短的时间,能办到如此,看来这姑娘手下人手必定不少,对她的身份更加地怀疑起来。
涵月轻轻一笑,“虽不中也不远也。”侧头看看他们,微微勒了下马缰将速度控制在和他们并驾的程度。
“你们是刚刚今日到的?”
子诺点点头,“是,所以这次机会白白错失了,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如此良机。”
涵月却若有所思地道:“幸好你们没有今日动手,这明玉公子怕是我低估了他,你们俩不是他的对手。”
涵月想到自己在涵月楼中刚刚动了点心思,那明玉冷冽的眼神就飘了过来,必然不是简单人物。
而她从派出去的人处得来的消息更是证实了她的想法。那几辆马车不但有高手护送,暗处也隐隐有人守护,要不是她的人机灵,怕今天自己也要被啄回眼睛。
子阳看涵月对明玉公子如此高的评价,微微有些不服,“这么厉害吗?那小爷我更想试试了。姑娘还没说那明玉公子的落脚地呢?”
涵月瞟了他一眼,暗暗嘀咕一句,不自量力,才继续说道:“据说这明玉公子好像在青苍山一事中帮了常胜将军傅岚宇的大忙,明玉公子如今在汉城的产业大多也是傅家所赠。而傅家在普山恰好有座别院名叫雪见。
他们两家关系如此密切,想来落脚雪见的机会很大,所以我们只要在天黑之前感到,等
过两日一探雪见便可知晓。”
子阳不服气道:“为何不是今晚?”
涵月不理他,看向子诺问道:“子诺,你以为呢?”
子诺低头想了想道:“若安姑娘对明玉公子的猜测,那今天我们的动静他应该会有所察觉,就算没有疑心,今夜也必定会严加防守,确实应该等两日,姑娘所虑确实不错。”
子阳撇撇嘴,这子诺什么时候这么会拍马屁了。正暗自想着,突然想到一事,心一颤,脱口道:“青苍山,你说明玉公子去过青苍山?”
子诺也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冰了几分。
“官面上虽没有说,但是明玉和傅岚宇走的近却千真万确。而且就算明玉再如何厉害,也只有边陲小国可以依靠。傅家不可能为了结交他,而舍弃邯城大半的祖业。
我查了下这明玉公子入邯城的时间,正是傅岚宇班师回朝的那一日,如此多的信息摆在我面前,让我不得不怀疑明玉帮了傅家大忙,而且还是举足轻重的忙。
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便不能猜测出明玉帮了什么忙了。”
子诺和子阳点点头,但却没有再接话,他们都想到了那次截杀,他们失去了一个好兄弟,之后又断了和堂主的联系。
好像一切的变故皆因为那场五国战事,卡来在这里他们会得道意向不到的消息。
日落时分终于到了普山脚下,三人要了两间客房,扮作普通香客,低调地过了三天。
第三天夜里,三人一身夜行衣,隐没于黑暗中,快速朝雪见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