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张平就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丹田尽毁,也间接导致曾经身边的丫鬟细柳,复发蛊毒而身死。
后来的经历,更是因为丹田不存,而受到寒风冷雨。
好不容易,发现肚子里面的雪莲鹤兽胎竟可以容纳天地灵气,担当起丹田的作用。
从而让张平精神处在几近崩溃的边缘之时,因此,重新唤醒了重返正途武道的信心。
如果,任凭休甲天的灵气流窜,继而摧毁张平体内的兽胎,那么就意味着,张平再次成为任人践踏的凡夫俗子。
“尔敢!”
张平来自心底的一股呐喊,浑身暴虐的红雾陡然萦绕全身,如同荒古战神一般,不容亵渎!
轰隆隆!
张平的体内,发出震天发聩的巨响,如同晴天霹雳,雷转九霄。
嗯哼!
休甲天满目露出惊骇,猛然间撤回拳掌,双眸露出惊悚仿若,看到了鬼神附体飘渺虚幻的身影一番,惊吼道:“你身上怎么会有木之灵的气息?”
“怎么,很费解吗?”张平趁此,揉了揉手腕,重新握回拳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的拳头比之前变得松垮。
斑驳的阳光洒落拳头指缝,闪过一丝光耀的亮色。
“如此的天灵地宝,真是可惜了。”休甲天嘴上说着不悦的话语,但是脚影纷乱叠走,犹如一道山岳瞬间出现在张平的面前,一股沛然威压,径自不容分辨,直欲要盖过张平的头顶,将其彻底的撕碎,碾压。
休甲天双眸绽放出秃鹫的锐色,手一掐决,骤然自二人之间,凭空兀自现出八道,比之他手上的湛蓝色光幕,还要大胜,散发着诡异、惊悚的波纹。
瞬间,将张平所处的四面八方全部封锁住,唯有与他共斗!
张平就犹如待宰的羔羊,浑身的灵气透支,百战极富战斗经验的休甲天,不做任何的拖沓,以免夜长梦多。
“死吧。”
休甲天双刃蓦然挥出,斩碎空气就连全身周围的虚空,都出现了扭曲的形状!
“一步踏入先天武者。”张平双瞳骤然紧绷,全身心精神力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全身向后爆退。
然,没有了灵气的辅助,身法实在是太慢了。
休甲天笑了,桀骜般笑了,甚至他都怀疑自己的傻弟弟,怎么会被这么个根基不稳固的记名弟子,“偷袭”的了呢?
双刃击出,破开气浪,直轰而来。
蹦!
张平停留半空,已出一半的拳头,击在休甲天的手臂上,也不能改变他双刃的丝毫轨迹。
散发冰冷的双刃,准确无误的刺进张平胸膛,只差三毫米许,就能破开张平的心脏。
张平嘴角流血,凄惨一笑。
木讷的休甲天,却再也没有将双刃递出一分一毫。因为当他察觉手上传来异样时,抬头下看,竟发现自己的手臂,竟以惊人极快的速度下萎靡,缩小。
最后化成一团白色的灰烬。
“你……”休甲天惊吼,就连喉咙也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张平蓬松的拳头摊开,手上平躺着再次已被血渍布满的金叶子,黄金般的光泽不再耀眼,反而被包裹着浓郁的血气替代。
“这就是你轻敌的代价。”张平嘴角噙着不屑,从纳戒取出几瓶止血粉。不管不顾的倒在上面,只可惜被汹涌的血水,瞬即冲开。
张平的汗珠落下,“这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
将身上带的多有止血粉,还有诸多的跌打丹药,全部服下。
停留了一刻钟,胸口流血的伤势,才微微缓解。
扯过一条衣服碎片,将它裹住伤口,张平惨白的脸,勉强道:“待会儿,可要去丹房,买些丹药,只靠拼命的打法,终究不是个事。”
弯腰伸手,拨开上面的衣服,露出刚才还是颐指气使,转眼成为一摊休甲天的灰烬。
从中搜寻了一番,倒也找到了两枚戒指,和一个碧绿的小葫芦,另外又有两个令牌。
每个令牌上面,都镂刻着各自人的名字,一个是休和运的,另一个则自然是休甲天的。
由于这种令牌,真是做工极为精美,又是金镶玉的材质,张平舍不得扔,美滋滋暗暗道:“一定值不少钱。”
张平也自然将那似玉非玉的双刃,收为己有。
最让张平感到惊愕的则是,休甲天来找自己报仇,竟然只有他有一人,连个帮手都没有。
这倒让张平很是讶异,否则,就是现在,再多出任何一名内门弟子,也定能打败张平。
他又哪儿知道,休家在这金阳宗的名声,早就臭了。
休和运仗着苍荣的这个堂叔,又有休甲天整天晃悠,才让他组成的小队,无往不利,自然也免不了剥削其他外门弟子。
休甲天同样仗着他这个做主事的堂叔,加之自己修为有些能耐,同样横行内门弟子之中。
纷纷,所有人敢怒不敢言。
今天,正巧碰上张平这个出头鸟。
于是,总务阁大厅内的诸多弟子,纷纷跑去给休甲天报告,他兄弟休和运,被一介记名弟子偷袭,快要惨死在试炼区的消息。
更有甚者,为了彻底激怒休甲天,又是手舞又是描绘的,说什么这个记名弟子,多么多么的不把他们放在眼中,因为人家有些最令宗门动容的天赋,悟出了“意”!
整个大陆,最为惊人的剑意!
只是可以,修为才聚灵六重。
于是,正在参悟的休甲天,顿时火冒三丈,二话没说,急的连诸多法宝,都没来得及带,大吼一声:“老子专杀不长眼的天才。”
后面长长的队伍,确实跟着休甲天来了。
不过,进了试炼区后,大群的弟子颇有默契,不时走两个,一会儿跑五个。
当真正二人相斗时,休甲天带来的人,一个个早都没了踪影。
这张平杀死休和运,乃是执法堂血长老亲自下的命令,那个蠢货会糊涂到跟一堂之主对干。
然而,傻傻的休甲天,却完全被人利用,就算能阻止住张平,他也必定会因为血长老的震怒,连个囫囵尸首都剩不下。
这就是,忍了他们休氏兄弟两人多年的金阳宗弟子,此时终于爆发了,一箭双雕,直接除了这两祸害。
只不过,这一计,同样的也把张平利用上了。
“都杀了吗?”忽然间,身前出现一个小胖子,眨着眼睛,一脸天真道。
“两都死了。”张平就好似自言自语般。随口不经心直道。
不过,旋即好像自己说错了什么,张平为之一囧。
不料,当拖着疲惫的身躯,溅落的满身是血,猛然间,转身看到试炼区的,拐角的广场,摩肩接踵,挥汗如雨,不分内外门弟子,结成一大条蜿蜒长龙。
纷纷欢喜雀跃的站着,击响锣鼓鞭炮,无数轻男俊女,载歌载舞,就犹如欢迎参战胜利归来的英雄晚会一般,不时频频有女弟子,向张平的方向抛来媚眼。
“出什么事了?”张平隐隐感觉自己被阴了,还是习惯性的,将纳戒中的痴嗔剑掏了出来,横亘在身前,满目煞气。
却仿佛并不能影响众人喜悦的心情,依旧锣鼓喧天,红旗飘扬。
“欢迎除害的英雄,回归!”
挨着张平最近的小胖子,扯着嗓门大喊道。
顿时,全场寂静!
场面上,至少足足有七百多人,这双双的眼睛,并没有因为张平穿着的寒酸而轻视,也没有因为张平满身的血迹而厌恶。
反而,更让在场人目光,放出仰慕般的惊羡、钦佩。
“我除什么害了?”张平被这喜悦的场面,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小心问向自己身旁的小胖子。
“你杀了休氏兄弟两人,可为我们除了两大害。”小胖子依旧天真,毫不迟疑道。
“你说我杀了那两人,你们才有了这个场面?”
张平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啊!”小胖子说完这句话,小跑几步,同样加入了众人雀跃的队伍中。
张平摸着下巴,隐隐感觉自己终于也做了件好事,喃喃道:“这俩人,做人都能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够够的了。”
张平有心想要与之同乐,不过身上的伤,还是让他悻悻缩回了伸出去的步子,以一种不太熟练的方式,伸出常在路边,拦出租车的手势。
拒绝了一个个摆出友好示意的女弟子。
张平走过的一路,拒绝的手都酸了,同时也让他心软了,毕竟拒绝女人,不是他强项,而且女弟子的姿色也都算是中上游。
“炼丹房。”张平抬头一看,手里还拿着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木棍,当作拐杖,终于半推半就的,来到了目的地。
长舒一口气。
推门而入,扑面便是一股浓郁的药草香,混合着空气氤氲的热气。
闻入鼻吼,也有清新健肺之功效。
让张平不禁咋舌,常从小说中得知,里面描述的丹药房,基本百利无一害。
炼丹房里面空旷无比,只有四个丹炉,大约两丈高,最高端的三条龙,直接几乎快到了屋顶,旁边还有两架梯子,显然是用来放入药材时,供人攀登使用。
这时的丹炉,还在蒸腾的冒着热气,四周上下,并没有明亮的火焰,看来丹炉的供热,另出一门。
张平见没有人在场,胸口反而不时传来剧痛,如果就这么老老实实,就这么的静等炼丹之人来。
张平感觉这是在无耻般的浪费时间,浪费的他心口直疼,双手直哆嗦,嘴唇泛白。
于是,张平怀着好奇心,拄着拐杖到处游走,袍子上还有凝滴未干的血迹,沾染到炼丹房漆黑如墨的石板上。
留下连串的紫黑色线条。
“这地方,僻静又优美,空气充斥着淡有若无的灵草幽香,真是个养人的好地方啊!”张平性到所致,不时大着胆子,用木棍敲击冒着热气的丹炉,旋即就会发出嗡鸣,回荡久远的音响。
木棍用的力大,回馈而来的声音就会越浑厚,持续回荡的声音也变得短暂,但如果用的气力小,则回馈而来的声音就是清脆,如同溪水潺潺边,翠竹拍打的响声。
丹炉内震荡的声音,也随之流转不绝。
张平双目一亮,惊喜道:“不错啊,当个乐器来玩,回头有钱了,一定也要买个这个大的。”
“可玩舒服了?”张平的身后,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语气透着无波无动的老者之声。
张平猛地心头一跳,转身看到是一个蓝袍老头,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不过他的身上散发的气息,并没有血长老隐而不发的暴戾、残虐。
“外面那么热闹,你怎么不去逛逛?”
蓝袍老者好似并不心急,微微一笑道。
“前辈,弟子是来购买丹药的。”张平态度露出诚恳,希望给他一个好印象,待会儿,希望能给自己一个优惠价。
“哦,你们年轻人要多出去走走,不要总想着修炼突破,要多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大陆何其之大,怎么只能天天拘束一室之内……”
这老者十分的健谈,扯着张平东说西掰,叨叨个没完没了,就仿佛忘了张平所为何来?
“弟子想要购买20枚回灵丹,再加50枚止血丹。”终于,张平忍不了这个面目慈善的老头,生硬错开话题,开口道。
“你一个小孩子,买这么多的战斗时,常备的丹药,想要做什么?”蓝袍老者微笑的神情此刻,反被一片寒芒替代,一双眼睛死死盯在张平的身上,浑浊的双眸骤然亮起光束。
张平自脚底板,透穿出冷气,背后一阵寒芒刺背,心神死死抱守,才恢复平常意识,解释道:“弟子,只是想一次性买回去,不用再来回折腾,以免耽误修炼。”
“哎呀,我给你直接说的都白讲了吗?你要多出来走走,不要总是……”蓝袍老者睁大眼睛,顷刻变成了另外一副脸庞,大有圣人好心劝慰之态。
张平愕然,手里紧攥着的木棍都掉地上了,不想再去听他叨叨,催促道:“还请前辈给弟子拿丹药吧。”
“你有足够的灵石吗?如此之多,可要大手趣÷阁啊,你现在月薪俸多少……”老者说的唾沫都横飞了,脚步却是没有丝毫的挪动前兆。
“前辈!”张平脑门冒出黑线,无语道。
蓝袍老者这才迟迟,白嫩的手一摊,纳戒里面赫然,一张乌木漆黑的大桌子,上面排列整齐的几十瓶丹药。
瓶身都是篆形字体,刻写价格,还有丹药的种类名称,反正是一应俱全。
瓶子底部,更是镂刻着金阳宗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