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流水,雕栏玉砌,芳香飘绕的幽静,繁花盛开的豪阔巨门花园。
如今,映入张平眼前却是,断壁残垣,平石板地面都砸出了一个个的深坑。
每走几步,塌落屋顶的残垣下,就会看到有几个妇女孩子,围在躺到地上的受伤中年男子旁边,低声啜泣。
“张家什么时候,被人欺负到这种境地?”张平坐在轮椅之上,脑海回忆起,往昔张家的容貌。
“幸亏你把洛斯七子杀了,否则张家那晚就彻底完了。”红须大长老语重心长道。
张平刚想开口,右手食指一颤,打断思路,意识到自己之前,使用一弹指功法的灵气恢复好了。
“我们不是请佣兵会的人手了吗?怎么,他们拿钱不卖命?”张平续道。
“主要带头人是洛斯常,亮出自己身份,紫涵宗外门弟子,又是宗门森碧长老的得意弟子。”三长老幽怨道,黑着个脸,胸口缠着白绷带,显然挂了不少彩,详细分析,“最主要这些个佣兵,不想明着跟紫涵宗撕破脸,所以他们随意找了理由,都跑了。”
就连二长老张淳,也是手还有腿,都有多多少少的伤痕,唯独福伯没有挂伤,忧容个脸,默不作声。
“也就是说,你们拼死力战,才把他们打退的?”张平不信,就凭这三个老家伙,外加看不清底细的福伯,一院子拿不上台面的张家后辈,就能把洛斯家以修炼武道为主的精锐,全部驱逐出去。
如果有这个本事,洛斯家早就被张家磨平了。
“……”所有人沉默。
“不会是,洛斯家稀里糊涂就撤了吧。”张平心里打起鼓来,自己那天晚上,那么拼命逃跑,还落了个双腿的残疾。
“是,他们打着打着就撤了。”红须长老肯定道。
“……”
“洛斯家族有我们的人,”福伯半天不说话,一说话激起千层浪。
“他为什么不现身?”张平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暗自恨恨道,要早知道这样,我还跑什么?
“我也是前几天知道的,和他取得联系了,也才知道洛斯七子是家主杀的。”福伯体内灵气散出,形成巨大的隔音壁垒,罩在他们几人之上。
如此,他们说的话音,外面的人无法听到,除非偷听的人,修为比福伯还要高上好几倍。
“那人是谁?”张平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真有可能下一息,抄起厨房的菜刀,把那人剁成肉馅。
自己战斗如此惨烈,胳膊都没了,大腿插着两剑,他戳在一旁,看我堂堂家主生死之战。
如果不是碰到白胡子老头,自己的双腿能瘸了吗?
“那人是谁?”
福伯吞吞吐吐,浅笑而过不说,当视线触及到张平,眼露异芒随即隐蔽。
“眼下最要紧的是,紫涵宗派下两名内门弟子,一口咬定,是我们杀了洛斯铭,交出凶手。”二长老张淳抚着黑胡子道。
“灭族灭定了。”红须长老瞳孔血丝密布,整件袍子无风自鼓,滔滔战意轰鸣而起。
“别激动,具体怎么回事?”三长老面沉如水,伸手示意红须长老坐下。
“两名使者死了。”福伯阴沉道。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啪,三长老悬空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瘦俊的脸庞,肌肉一抖,“不会是……你们。”
“是的,被这两位杀的。”张平补刀道。
“完了,真完了。”三长老木讷道。
砰砰!
一名看门护卫,倒飞进院落,躺在地上,胸口烂成一团碎肉。
“何人来此?”福伯大手一招,手指上戴的戒指,微不可察闪动一丝光芒,胸前兀自凭空多出了一根棍棒。
腾。
又是一名身穿家丁服饰的人抛了过来,空中挥手蹬腿,喊叫不停。
红须长老下意识跃起,伸手欲要去接。
“不可,”福伯双眸一凝,察觉怪异。
红须长老快要接近时,看到家丁眼神怪异,暗叫不好。毕竟经验丰富,伸出的双手骤而化掌,想要借力向后撤去。
“老匹夫,”身穿家丁的男子,现出本来面目,空中急转,袖子一挥,凌空踏出三步。
只听得空气嘶嘶的音波。
“卑鄙,暗器!”
“暗器必然涂毒,距离这么近。”
“大长老非死不可。”
张家族人义愤填膺道。
咔嚓!
飞转的金属碰触到更为坚硬的东西,切割破碎。
红须长老落到地上,不顾紊乱的气息,对着张平行礼道:“多谢家主救命之恩。”
“家主,怎么救得人,他都没离开轮椅?”
“隔空杀人?他修为不是才……聚灵五重。”
乌云笼罩的张家族人,终于在看到张平时,找回了一丝希望。
也有消极的族人,大长老修为七重,斗不过一个洛斯常,更不用说是五重修为的家主。
“你就是张家的新任家主?”身穿仆人衣服的男子,嘴角一颗黑痣,手指着张平道。
“我不与下三滥的人说话。”张平交朋友无论贵贱,但唯独瞧不起这种,只会背后耍阴枪,下毒撩绊子的人。
“你在找死?”黑痣男子瞪大眼睛,怒意道。
“退下。”
“是是。”黑痣男子听此声音,气势顿时变得唯唯诺诺。
“下人终究是下人。”倨傲十足的声音传出,洛斯人群分出一条小路,居中走来一名剑眉星目,背负长剑,容貌华丽的男子,拱手道:“洛斯某给张家主赔礼了。”
“不必客气,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张平一贯都是别人对他敬一丈,他给别人还三尺。
“此人洛斯常,修为七重,天赋惊人,家主可要提防小心。”红须大长老好意提醒道。
“你叫洛斯常?”张平双眼直冒绿光,颇为激动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