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被吸进了七宝玲珑塔,塔身一阵猛烈的晃动,似乎随时都要坍塌一样,看得我胆颤心惊,幸好不一会儿宝塔逐渐恢复了平静,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真有你的啊,老东西!”我朝空中的王老五伸出大拇指赞叹了一声,这家伙关键时刻竟然没掉链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这塔你一定要保管好,别让这家伙再跑出来啦。”王老五说着说着,身上出现了淡淡的金光。
“赶紧下来吧,真把你自己当大神了?”我看见他此刻衣袖飘飘的样子还真有点神仙的味道。
“我要走了。”王老五微笑地看着我,伸手在胡子上捋了一把,意味深长地说,“别忘了你是我的徒弟,是地府鬼差这回事,记得告诉秦广王一声,我要去混沌了。”
“老东西,你开什么玩笑?”我一听这话觉得不太对劲了,“别跟我说你这就要挂了?你可是咱们这本书里唯一的反派啊。”
“呵呵。”王老五笑了笑,“再好的宴席也有散的那么一天,记住跟刘得发说一声。”说完,他身上的金光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猛地绽放开来,整个身子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了空中。
“王老五,你个老王八!”我大声骂了起来,“你把老子骗去当了什么鬼差,自己就这么跑了,还能不能要点儿脸啊?”骂着骂着,我忽然发现我再也忍住不了,瘫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随着王老五的消失,那七宝玲珑塔身上的流光也不见了,化作一个小小的石落在了地上,我赶紧把石塔揣进了怀里,正准备想办法离开呢,就听见远处传来“哇啦哇啦”的日语声,连忙小跑几步,飞奔到高台上拿走了剑镜玉,含着鲛珠跳进了海里。
远远的就看见海面上停着一艘海巡船,我想了想绕过了它,按照印象里的方位向香港游了过去。这一趟损失真是太大了,钱包、证件、手机全泡了汤,王老五也被弄得魂飞魄散了,唯一的收获就是这个关着只有的玲珑塔了,我恨恨地把小塔塞进了桃花源,顿时一股强烈的冲击从我脑子里撞了出来,我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小子,你可醒了!”迷迷糊糊地刚睁开眼就看见烛龙风伯他们几个神色紧张地站在我身旁。我四处望了望问道,“这是哪儿啊?”
“这就是你的桃花岛啊。”风伯乐呵呵地说道。
“胡扯。”我白了他一眼,指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山和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原,“这是岛吗?谁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
“哝,这个玩意儿是不是你扔进来的?”烛龙指了指我身后的一座七层宝塔,我看了看,这不就是那个七宝玲珑塔嘛。
“这东西一进来岛上就一阵天摇地动,大路的面积就像扩散的癌细胞一样疯狂的增加了。”站在旁边的魑魅忍不住说话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们建好的房子都让震塌了!你得赔!”
我才懒得搭理他呢,老子还没管他们要过地租呢。
“这里面的力量很强大。”烛龙皱着眉头说道,“似乎不是一般的妖怪。”
“嗯。”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起来,“是蚩尤!”
“什么?”烛龙吓了一跳,原地就蹦了起来。“这都让你弄住了,那你这小说估计也快完本了吧?”
“哪儿啊。”我看了他一眼,“咱签合同的时候一时大意,选了个一百万字,做人要讲诚信啊。对了,我怎么会晕过去的?”
“估计是这塔里面的力量超出你的控制,让你的大脑瞬间短路了,不过没关系,适应了就好了。”烛龙想了想说道。
“谁知道这地方现在有多大了?”我好奇地问道。
烛龙看了一眼风伯,两个人摇了摇头,风伯羞愧地说:“我倒是试着飞了飞,可飞了两天都没看见大路的尽头,我估摸着最少也得有个几百万平方公里吧。”
“什么?”这次轮到我惊讶了,“那不是跟咱们国家大小差不多了。”这么说我可以封个国家元首当当了?哎呀呀,一想到我伟哥竟然能在有生之年混到这个地步,我心里那个得意啊。
“地方倒是够大,可人太少了啊。”风伯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你这桃花岛上总共不过二三十号人,连个村小组长管得都比你多吧?”
他这话实在够打击人的,别说村小组长了,小区居委会主任管得人都比我多。看我有些垂头丧气,烛龙连忙安慰道:“没事儿,咱这不是才刚起步吗?慢慢来吧。”
闲扯了一会,我告别了烛龙和风伯,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是大半夜了。不远处灯光璀璨,把夜空照得一片通明,看来就要到了。虽说有鲛珠,可这游泳毕竟是个力气活,我发现自己四肢已经完全抬不动了。
硬撑着游上了岸,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没等我缓过劲儿来呢,一道道强光照在了我的身上,两个身穿警服的人冷冷地看着我,“哇啦哇啦”的粤语让我的脑袋越发混乱了。
“能说普通话吗?”我皱了皱眉头说。
“大陆仔?偷渡来的?”其中一个警察面带不屑地问道。
“我是你大陆爷爷!”我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他娘的,眼看着你们就要变臭港了还这么神气?
我这人吃亏就吃亏在嘴上了,还没等我骂完呢,另一个警察一警棍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我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临昏迷的时候还在思考:说好的文明执法呢?
说实话要搁在平常他肯定打不着我,这不是体力消耗太大了嘛。等我再次醒过来,看着带着手铐被关在牢笼里的自己,不禁感慨,多倒霉的主角啊,一天之内就昏过去了两次!
“说说吧,你是怎么偷渡来的香港?”一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带着玩味的笑容坐在桌子后面问我。
“不是偷渡!我是来访友的。”我虽然对这些自命不凡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可该配合的时候还是得配合。
“哦?”年轻人笑了笑,“什么朋友?是在你之前偷渡进来的吗?”
“刘得发,唱歌拍电影的那个。”我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