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钢丝床上,觉得嘴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伸出舌头舔了舔,一股浓重的腥咸问直冲天灵盖。赶紧伸手拿下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袜子,我说怎么梦见腥咸的海水了呢,同志们,乱扔袜子害死人啊。
正想着呢,觉得大腿疼得厉害,我下床打开灯仔细一看,一块被掐的青紫的痕迹赫然在目。难道不是梦?回想着刚才的经历,我再也睡不着了,就这么在床上扭来扭去,一直到了天亮。
天一亮我可就再也躺不住了,我得试试昨天梦里那招灵不灵啊。爬起来对着桌子上昨天的剩馒头和咸菜不住地念叨:“你不是馒头,你不是馒头,你是肉包,你是肉包。你不是咸菜,你不是咸菜,你是红烧肉,你是红烧肉。”
二胖揉着眼睛仔细看了我一会儿,上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不烧啊。”看来确实是梦啊。就着咸菜解决了馒头之后,二胖和李乾坤商量着要不要接着去学校,我刚准备说话,电话响了。
“是刘伟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哪位啊?”我客气地问。
“刘先生您好,我是建设银行的,根据我们的系统显示,您昨天在境外有一趣÷阁8万元的刷卡消费,请问是您本人消费的吗?”一个操着胡建口音的男子关心地问我。
“是我本人消费的。”我一本正经地回答。对方沉默了几秒后说道:“呵呵,您真能吹牛B。”随即挂断了电话。
“电话实名制真好啊,现在骗子都能一口叫出我的名字,精确一对一服务了。”我无奈地向二胖耸了耸肩。
话音刚落,电话声再次响起。“是刘伟先生吗?”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不炒股、不买基金、没有境外消费,也从来没邮寄过不明包裹!”我跳着脚冲着电话大声地喊。
“刘先生,您别误会,我就想问问前几天您在我们这订做的那条龙还要吗?”电话那头小声翼翼地问道。
我这才想起来,为了对付魑魅,前几天专门订做了一条龙,是得去取回来了,谁知道什么时候用得上呢。
拉着二胖和李乾坤到了工美加工店,还没进店门就看见两个妇女堵在门口吵成一团。我赶紧上前劝道:“两位大姐,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不成吗?”
两位大姐一听,又争先恐后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够了!”我大吼一声“谁胖谁先说!”顿时,世界安静了。
店老板像看到救星一样,满脸堆笑地把我拉进店里。“这俩吵什么呢?”我挺好奇的。
“还不是您那条龙惹的祸。”老板叹了口气说道,“昨天我刚喷好漆,把那龙放到门外晾着呢,俩小女孩过来了,看见这龙非要买不可,我说已经卖出去了,俩丫头都不听,这不今天俩家长为了买龙先吵起来了。”叹气归叹气,老板的眼睛里那份得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这可不行嘿,做生意得讲诚信啊。”我递给老板一根烟。“可不咋的,要不我也不能够今天给您打电话啊。”
老板点上烟,把我往后院领。“这就是你做的龙?”我不可思议地问道。
“嗯哪。这家伙,小孩子可喜欢了,往店里一摆,包您生意兴隆。”老板狠狠咂了一口烟“要您5000块不算贵吧。对了您卖什么的啊?”
我指着院子里那条屁股巨大,脑袋圆乎乎,眼睛亮晶晶,还长着两个小爪子,一对小翅膀的绿色卡通“龙”叹了口气,说“我是卖花圈的。”看我转身要走,老板急了,“您不要了啊?”
我拿嘴撇了撇门口还在怒目相视的两位大姐,说:“给他们家丫头玩去吧。”
“张啸天还好对付,问题是万一让他们成功召唤了魑魅,我们怎么整?“李乾坤看起来挺担心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从昨天的事情来看,这小兔崽子明显已经着急了,估计他们的行动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现在再找人做条龙怕是来不及了。“我有些垂头丧气。
刚回到小区,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响,这是谁家结婚呢吧?就见张大姐和几个街坊急匆匆的往外走,“前面有家商场今天开业,打折呢,你们去不去啊?”张大姐见了我挺高兴地问。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逛什么商场啊?”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您快去吧,去玩了估计鸡蛋都没啦。”
张大姐一听这话,脚下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对旁边的几个大妈说:“咱得赶紧去,要不好东西可真没了,对了,听说还有舞狮舞龙呢。”
“舞龙?”一听见这话,我可是来了精神。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赶紧拽着二胖和李乾坤往前跑。
新开业的这家叫北园春超市。超市门前人满为患,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满地的鞭炮纸,空气中还残留着火药的气味。人群中间,几只狮子和一条金龙上下翻滚,真是栩栩如生。二胖正想上前,我拦住他:“你好歹等人家开业仪式结束了再说借龙这事儿吧?”
没多大功夫,西装革履的超市经理和全体员工在站到了门前。
经理:今天本超市开业,对各位的光临表示欢迎!
员工齐喊:欢迎!欢迎!
经理:对各位的到来表示感谢!
员工齐喊:感谢!感谢!
经理:你们顾客就是我们的上帝!
员工齐喊:上帝!上帝!
经理:我们是鱼,顾客是水,鱼儿离不开水!
员工齐喊:开水!开水!
围观群众一阵哄笑,现场气氛热烈,都感觉这个开业典礼亲切风趣,第一印象很好,于是都争着涌入超市。
经理一看,宣传效果不错,想趁热打铁,再来几句。
经理:顾客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超市员工的服务态度如果不让各位父母满意,我就让他滚蛋!
于是,员工对着涌入商场的人流,使尽全身力气喊:滚蛋!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