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狼吞虎咽三两下就把牛排吃了,紧接着又端起沈璧君的红酒三两口喝干,“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家子气了,吃你点东西也叽叽歪歪的。”沈
璧君实在那这家伙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我真是昏了头了,当初怎么会把珊珊嫁给你。”
“我这人很差吗,至少获得潇洒真实,不像你们有钱人那么做作。”
“杨家是燕京第一豪门,可是看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像饿死鬼转世,我看你才是最下作的。”韩
东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冷森森一笑,“璧君姐,你吃过人肉吗?”沈
璧君淡淡一笑,她这样的女人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唬住的,“没吃过,但我听说成年人的肉不好吃,太粗,口感像马肉。小孩的肉更不好吃,水分多,无论煮还是烤,都没啥滋味,而且太烂。”邻
座的食客听到这话已经忍不住看了几眼,食欲大减。韩
东摇了摇头,“不对,江湖传言不可信。”“
难道你吃过?”“
实话告诉你,人肉无色无味,进入我的嘴里像化掉的河豚肉一样美味绝伦。”韩东满脸阴影,往前探了探身子,“我喜欢把尸块放在盘子里,插上了刀叉后,还淋上肉汁,并拍照留念,接着还有头颅、骨头、软骨等等,包装成30袋,以便等着分批食用,就如同超市卖肉食那样加上肉碎加酱汁等标签。我第一次吃人的时候,对那个可怜虫喉咙下刀时,他的心脏当时还在跳动,因为大量血液正从他喉咙中涌出来……”最
可怕的是,这家伙一边说话一边还在磨刀叉。
周围的几个食客再也忍不住冲向洗手间去吐了,沈璧君一开始还在微笑,可是听到韩东逼真的描述,阴冷的脸色时,就好像他正要张开大口把自己吃掉一样,她的脸色顿时煞白。“
你小子真的吃过?”韩
东笑了,大笑,这一笑沈璧君才知道他是说笑的,终于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你听者,以后不许你再开这样的玩笑,真是该死!”“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信了,我要是吃过人肉,你觉得你的宝贝女儿还能活到现在吗?”
沈璧君正色道,“你虽然没吃过人肉,但我知道你一定杀过人,很多人。”
“没根据的话可不要乱说,你看我像滥杀无辜的人吗?”
“没根据的话我当然不会乱说,你在海外十年,没人知道你做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但有一个绰号让无数人闻风丧胆,那就是‘上帝之鞭’!”
韩东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你喝醉了吧?”“
历史上曾有一个可怕的记载,南匈奴附汉,北匈奴远走。北匈奴西迁的第一站是乌孙的地盘,既现在的伊犁河上游一带,第二站是康居,也就是锡尔河上游东部。第三站为阿兰聊,这已经到了欧洲边缘。在91年到290年长达两百年的历程中,这个上天的骄子好像消失了一样。北方的苍狼为了梦中的家园,在雪地中,沙漠里艰难的跋涉。中外的史书中都找不到这个骄傲民族的记载。当《波斯史》中提到三世纪末匈奴出现在阿兰聊时,这头饥渴太久的苍狼已经对它面前弱小的西方民族露出了爪牙……
5世纪中叶,匈奴帝国国王阿提拉率50万大军入侵欧洲,所到之处都让欧洲人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许多人把匈奴人对欧洲的践踏,看做是上帝对违背誓言的基督徒的惩罚,称施以惩罚的阿提拉为“上帝之鞭”,这自然是一种荒唐的、无可奈何的解释。整
个欧洲都对他没有办法,最后只好进贡了一位绝色的日耳曼女子,就在新婚之夜,阿提拉突然暴毙,从此终结了一段可怕的噩梦。这
,就是“上帝之鞭”由来!”“
你把你的宝贝女儿嫁给我,不会也想害死我吧?”韩东淡漠的说道。“
我了解珊珊,她单纯善良根本就伤害不了你,韩东,我不管你是什么上帝之鞭,我只要你向我保证,任何时候都不许伤害珊珊,你能做得到吗?”
“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对别人保证什么。”“
你!”“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我老婆,可惜我这根上帝之鞭到现在还没攻破你女儿的天使之城。”
沈璧君脸一红,这小子说话太糙了,当着丈母娘的面也随口胡诌,“人都是有感情的,只要你好好对她,她不会无动于衷的,今天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吗?”
韩东眯了眯眼,沉声道,“沈璧君,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沈
璧君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江珊的父亲到底是不是老东西?”沈
璧君咬了咬嘴唇,目光闪烁不定。“
我警告你,别拿我当傻瓜,你在栖霞寺口口声声说的清楚,你说江珊是老东西的亲生女儿,那你为什么又要把她嫁给我,你到底安得什么心?”韩东冷冷的问道。
“没错,江珊是玉郎的亲生女儿,你以为我是为了和玉郎在一起故意害你吗?”
“难道不是吗,我和江珊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你居然硬是逼着她嫁给我,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自私,你的心居然这么狠毒!”韩东的脸色阴暗如晦,这一刻沈璧君的命正危在瞬息之间。沈
璧君依旧很平静的看着韩东,“我从没有骗过你,江珊是玉郎的亲生女儿,可你却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刹那间,韩东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站在那里一片茫然。
他虽然在栖霞寺亲耳听到姚若华说过,可他始终抱着一丝侥幸,冥冥中感觉她只是一时气话,可是此刻听到沈璧君亲口承认的时候,他顿时好像万丈深渊一脚踩空。在
他心里那个二十多年的父亲突然犹如冰山一般轰然倒塌,刹那间把他砸的粉身碎骨,眼前只剩下过往的片段在不断闪回!
那还是父亲在老宅养伤时,眼看着他躺在床上睡着了,就好像一个死人般没有一丝生气,他遍体鳞伤,满面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看着看着儿子仿佛渐渐石化,埋藏在心底的仇恨第一次动摇。在
他心里,父亲永远都是高大严肃的,从来都不会露出疲惫的神情。他忽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眼前这个脆弱的父亲,只好悄悄离开房间。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没有看到父亲已经睁开双眼,更没有看到父亲眼中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