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情绪冷静下来之后,明宗远让我看了电梯里发现的尸体,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尸体的脚部有明显的缝合痕迹,看着不大像是尸体本身的。
明宗远告诉我说,尸体和脚部应该是两个人拼凑起来的,也就是说存在两具尸体,目前还没有完全检查结果比照,只是按照猜测来说,纸人上的这双脚应该是尸体本来的双脚,只是已经被烧焦了一些,需要带回尸检进一步确认匹配。
明宗远说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推断的话,那么就有一个问题,这就是既然存在两具尸体,那么另一具的尸身在何处,这两个被害人的身份又是谁,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感觉这两具尸体的出现绝对和我们一直纠缠不清的案件有关,而这个联系显然就是我记起来的,在何宣墓前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纸人,只是那个纸人的脚是否也是一双真人的脚,如果也是的话,那么我妈她当时发现了没有,我越想越有些惊悚,因为如果我妈发现了这点,这是否就是他三年前死亡的原因,而这个纸人,我依稀有一种感觉,好像也差不多是三年前出现的,只是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这完全是一段消失的记忆,所以以至于我在时间线上有些不大确定。
而且这里最蹊跷的地方就在于,我觉得无论是纸人也好,还是电梯里的尸体也好,都是要加害我的,甚至是要索命的,可为什么最后我却以那样诡异的方式躺在了沙发上,却一点事也没有,那么又是谁在卫生间里烧掉了纸人,尸体又为什么没有进到我家里来?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问号,就连当时我为什么会晕过去,也是一个谜,我只记得当时忽然之间头就晕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不过在看了尸体之后,明宗远忽然将尸体翻开了一些,然后再尸体的髋骨位置附近指了指,我看见尸体那里有一块皮肤很异样,像是得了什么怪病一样癞里咕咚的,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这不是他自己的皮肤,而是一小块蟾蜍皮,而且是一块被缝上去的蟾蜍皮,只是因为缝合的手法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看上去就像是本来就长成那样的一样。
明宗远大约还不知道我和许子柳以及魏清来同样位置上有这么一个印记的事,否则他一定会直接说出来,而不是一直看着缝上去的蟾蜍皮发呆,而我因为已经见过,所以才看见是这个位置,就已经想到了这点,难道这具尸体的这个位置上,也有同样的标记?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那么面为止已经有四个人出现了这样的标记,我、许子柳、魏清来和这具不知名的尸体,但是很快我想到了许子柳和我说过的一番话,刘锦程是否也有这样一个标记?
那么这个标记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要把这个标记给割下来,又为什么要用蟾蜍皮缝上,我觉得既然我都想到了,明宗远不可能不会联系到容雨秋寄给我的那只大大的蟾蜍,虽然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只蟾蜍有什么寓意,可是在看见这具尸体之后,我觉得这两件东西就已经联系起来了。
我想知道的是,那只蟾蜍现在是否还在警局里面了,还是随着苏云招的死也一起失踪了?
大约是我想的太多,又太出神,被明宗远看出了什么来,他问我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或者是知道什么?”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明宗远,这件事许子柳特别叮嘱过我,什么人都不能说,因为他当时话里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个标记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因为会带来危险,那么这些人的死是否就是因为这个标记的秘密泄露了出去,所以才丢了命?
明宗远又见我出神,于是更加肯定我知道什么了,就再一次问我:“何阳,隐瞒无助于案情的侦破。”
我抬头看着明宗远,最后我没有说出这个标记的事,我只是说:“我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太巧合了,也太有预谋了,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明宗远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听我说了事情的经过,也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按照纸条上说的来做的。”
我说:“我本来也不打算这么做的,可是我在沙发上睡着了,就像那天晚上和单亦扬在家里尝试的那样,可是当我睡醒以后,我强烈地感觉到我家门口有人,好像被什么驱使着要去把门打开看个究竟,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已经完全失控了。”
明宗远看着我,他好像能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说:“你是觉得这事和单亦扬有关?”
我点头说:“绝对和他有关,他说希望我能平安度过危险,我白天的时候如果跟着他去了什么地方,是不是情形就不会变成这样了,而且现在我强烈地想知道他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去看什么,又会告诉我什么。”
明宗远说:“单亦扬这个人本身就不好琢磨,或许他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我就没有说话了,然后明宗远又联系了警局那边,把尸体和烧焦的纸灰以及断脚都运回了警局,他担心我的安全,就让陆达留下来照应着我。
陆达这个人我不熟,不过看上去挺和气也很好相处的一个人,明宗远他们走了之后,陆达和我说让我去睡吧,折腾了一夜我应该也疲惫了,他在外面帮我守着,我过意不去就让他到单亦扬住的那一间去休息,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喊他就可以了。
第二天我和陆达一起去的警局,早上去尸检那边的人员才刚上班,所以结果最快也要两天才能出来,况且这事也急不得,到警局的时候我看见于方已经来上班了,我刚好碰见他,见到的时候有些惊讶,因为他伤了头还需要多疗养才对,于方说他已经好的人差不多了,医生也复查过了,确实没事才来上班的。
说完他把我拉到了一边问我:“何阳你和我说实话,车祸发生那天,你真确认那车是空车?”
他又问起这事,我虽然心上生毅但还是告诉我他说:“我确实没有看见有人在车上,也没有看见任何人下来,而且我也问过周边的人,都说确实没有看见有人下来过,后来明队他们也现场勘察过,说这车上的碰撞痕迹等都显示好像真的没人在车上。”
于方得了这个答案,但看得出来他依旧还是有些不相信,同时还有强烈的疑惑,我就问他说:“你倒底知道了什么,我感觉你从出现在那辆出租车上开始就不对劲了。”
于方听见我这样说就看了看我,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是他很快就转身走了,说:“我还要和明队办公室和他做一个汇报。”
当时于方在车祸中说了很多,都是疑点,他说他在人群里,让我小心,还有在昏迷之前又输出了与小周装疯时候说的一模一样的数字,他究竟是谁,这串数字又是什么?
而且刚刚于方的反应,我才刚打算提及这些问题他就立马借故离开,很显然是不想和我谈论这些,那么于方又知道一些,为什么要隐瞒我,他和明宗远去做的汇报,是否就是这些事?
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些事越来越深不可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