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时楚夭来说,吻可以有很多涵义,绝对不仅仅限于世俗最普通的那一种,这一点在用在阴宓微身上的时候,尤其具有说服力。
时楚夭带阴宓微来的是一处僻静角落,当时楚夭吻阴宓微至呼吸凌乱之时,周围也不过走过一个人而已。
“你干什么……”阴宓微扯住时楚夭的胳膊,勉强支撑着身体不滑下去,然而时楚夭却丝毫不为所动,像八爪鱼一般牢牢扣在阴宓微身上。
时楚夭擦着阴宓微的耳廓,呵气如兰:“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阴宓微冷眼看着时楚夭。
若是旁人,早被阴宓微这样冷漠的眼神逼退三尺,偏偏时楚夭不是普通人,阴宓微越是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时楚夭就越想靠近,然后肆无忌惮地呆在阴宓微为自己划定的安全范围内,尽情欣赏阴宓微愠怒却无奈的表情。
时楚夭挑起指尖,轻盈地在阴宓微脸廓上划出痕迹,阴宓微一偏头躲开时楚夭,时楚夭复而捏过阴宓微的下巴,浅浅一笑:“阴小姐,是你说有事要问我,我特意为你腾出时间,不过我的时间很珍贵,所以要收咨询费。”
阴宓微冷冷地问:“多少?”
“你已经付过了,”时楚夭微微一笑,放开阴宓微,退到角落之外,“你的吻很迷人。”
阴宓微不理时楚夭,只说道:“既然你认为已经付清,那请回答我的问题。你之前是不是与英澜有合约?”
时楚夭知道只要自己重新踏进娱乐圈,过去的事就免不了被挖出来,只是没想到阴宓微会这么快就知道。
时楚夭不置可否,微微一笑:“你去查了我?”
阴宓微抱肘看着时楚夭,并不掩饰:“是。”
时楚夭捋了捋头发:“既然你查过,那就应该知道前因后果,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阴宓微说:“我想听你亲口说。”
时楚夭笑了一下,瞧了阴宓微一眼,一言不发地顾自往酒吧大门走,阴宓微一愣,随即跟上,在时楚夭即将踏入酒吧大门的时候出声道:“时小姐,你不是讲我已经付过钱了么?”
时楚夭停下来,上下扫了阴宓微一遍,扬了扬嘴角:“或许你付的钱远远不够。”顿了顿,稍微偏了身子到阴宓微跟前压低声音道:“不要在这种地方讲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时楚夭说着,抬眼神示意阴宓微。
阴宓微这才发现周围果真有三五成群的人在盯着她们。
在酒吧大门前讨论付钱不付钱的问题,的确让人浮想联翩。
阴宓微咬咬牙:“就算引起什么误会,也是因你而起。”
时楚夭无所谓地说:“我没关系啊,我出生寒微,无门无弟,更不是名流贵族。”
时楚夭说着便顾自走进酒吧,阴宓微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阴宓微隐隐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时楚夭在她面前始终是明艳动人,肆意洒脱的模样,无论她冷脸也好,冷言也好,时楚夭统统都付诸一笑,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发顾自离开,还是第一次。
时楚夭是因为不想回答,还是因为查探了她的过去生气?
阴宓微望了一眼被掩在玻璃门后人声鼎沸的舞池,停住了脚步。
时楚夭走回吧台的时候羊沁渔正和调酒师聊得火热,见了时楚夭便跳起来笑道:“没想到你约的人是阴宓微小姐,你们很熟?”
时楚夭淡淡一笑:“你说的是哪种熟?”
羊沁渔不再问,只拉着时楚夭跳进舞池:“陪我跳舞。”
时楚夭正觉得有些闷,便爽快地答应了羊沁渔的邀请,两人本来只是在人群中随着音乐轻摆,但当音乐升格为快节奏的舞曲的时候,羊沁渔和时楚夭两人的舞姿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羊沁渔身材高挑挺拔,长相清隽,一头长发松散地扎在肩膀,整个人消瘦沉寂,在音乐中好像随风飘动的雨线,而时楚夭脸蛋极美,一双长腿灵活而又妩媚,两人宜动宜静,搭配在一起极为养眼。
“时小姐来加入我的剧组吧,”羊沁渔在贴近时楚夭脸颊的时候忽然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不是不谈工作么?”时楚夭挑眉。
羊沁渔笑了一下,转了个身,拉住时楚夭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拽:“和你一起工作效率一定很高。”
时楚夭不动声色,得体地笑:“哦,是吗?那是不是要支付我双倍片酬呢?”
羊沁渔道:“你会成为我手下片酬最高的女演员,另外,我会让你不止收获片酬。”
时楚夭很清楚,羊沁渔绝不是随便说说,凭借羊沁渔的导演功力和造星实力,她在羊沁渔这座桥上重新风风光光地回娱乐圈几乎不是问题。
然而,如果答应了羊沁渔,就意味着完全和阴宓微站到对立面。
怎么现在脑海出现的还是阴宓微?
时楚夭暗暗吁了口气,忽然想起来,阴宓微似乎并没有跟着她进来。
时楚夭想到阴宓微和酒吧整体气氛都格格不入的样子,心里竟有点隐隐不安。
阴宓微那样高贵优雅的模样,会不会有别人也对她起了心思?
时楚夭这么想着,动作便停滞了下来,还未等羊沁渔问是怎么回事,便听舞池外的人群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了。
“哎呀,那几个人喝醉了嘛,保安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把人姑娘欺负得哭得稀里哗啦,连报警电话都来不及打。”
“别说啦,常有的事……”
时楚夭一愣,回过神来的时候撇下羊沁渔就往外走去。
满脑子只有两个词,姑娘,被欺负。
时楚夭第一时间就把这些词和阴宓微联系在一起了。
门口果然围了一群人,里里外外搭了两层,在橘色路灯下仍是黑压压一大片,时楚夭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隐隐听得到有人在哭。
时楚夭踮着脚,仍然什么都看不见,面前全是起起伏伏的脑袋。
时楚夭忽然觉得心被揪了起来,如果这人群围着的人就是阴宓微,在哭的人就是阴宓微,被欺负的是就是阴宓微,那该怎么办?
时楚夭咬了嘴角,只觉得懊悔不已,是她把阴宓微约到这种地方,又任性撇下阴宓微独自离开。
如果阴宓微出事,那么罪魁祸首就是她了。
时楚夭只觉得后背发凉,怎么也掩饰不住心底的凉气往上窜。
“你在找什么?”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楚夭一愣,这声音……
转头一看,面前出现的人果然是阴宓微,她亭亭玉立如一株荷花站着,神情淡漠澄澈。
“你……”时楚夭只觉得压了铅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她定了定神,摆出平日里的表情,镇静地对阴宓微说道,“你还没有走?”
阴宓微回头望了人群一眼:“本来想走,看见一个女孩子被一群男人欺负,我就帮忙报了警。”
时楚夭瞧了阴宓微一眼,暗暗想,阴宓微真是不知危险为何物。
“好人也做了,你该满足了吧。”时楚夭故意说着,阴宓微道德感向来很强,从不吝惜伸出援手。
这点和时楚夭有天壤之别。
时楚夭从来不会管不该管的闲事,更不要说做善事,不要惹出她欺负别人的心已算是万幸,怎么还会有人祈望从时楚夭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同情?
正是出于对自己的了解,时楚夭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为什么会对阴宓微的安危如此在意。
难道是因为倘若阴宓微被闲杂人等欺负了去,可供她欺负得份额就减少了?
“我在等你。”阴宓微忽略时楚夭的调侃,镇静说道。
时楚夭一愣:“等我?”
阴宓微点头:“为擅自调查你过去的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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