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你今年多大啊!你是怎么修炼的,你是不是已经达到金丹期了?”一名圆润的少女凑近前来,脸色发红的细声问着。
“唉呀!起开!该我问了...”另一名女子,年龄显得稍大,相貌倒是端正,可惜左侧眼角有一颗豌豆大小的黑痣,使整个本来清秀的面目显得滑稽。
“长老啊!小女年方二八,至今未曾谈论婚嫁,只为找一有缘人。...如今,小女终于找到了,不知长老对小女有何感想?”
“长老...”
“长老...”
范亢坐在躺椅上,望着围拢在周围的一群女子,顿觉头大无比。
长老?!特么怎么不叫我唐三藏唐长老呢!这哪里是朱雀派的女弟子,明明是西游记里的女妖精们。
这群女子仿佛无数只苍蝇一般,'嗡嗡嗡'之声以环绕立体声响彻在范亢耳畔,心下逐渐烦躁起来,一股闹轰轰的情绪充满胸腔,随时都有从口中喷发出来的可能。
从人群缝隙中,范亢隐约看见赢莎笑盈盈走向一旁的沈雪,她那轻盈的步伐,喜上眉梢的神态,仿佛见到多年不见的闺蜜,似乎完全忘记了是她亲手杀了沈雪父母的事件。
沈雪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内心深处的自尊不允许她同这些女子一般凑近范亢身边,随后看到赢莎过来,眼中透出略微奇怪的目光。
看到这里,面前徒然出现一张圆润的脸庞,却是刚开始问他年龄的姑娘。
“长老,问你话呢!你到底今年多大了?”
顿时,范亢胸腔中的烦躁再也压抑不住了,他猛然站起身,吓得周围一群女子纷纷后退。
“滚蛋!...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花枝招展,嗲里嗲气,哪像练气持心的修士。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要是再来烦老子,统统扒了你们衣服扔大街上去。”
范亢露出恶狠狠的模样,配上他破烂不堪显得狰狞的衣衫,仿佛凶神恶煞的恶棍。吓得众女脸色唰白,呆立在当场。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当头棒喝,众女如梦初醒,纷纷躲闪着范亢凶恶的眼神,轻手轻脚的溜窜而走。
当范亢回头看向沈雪时,却发现赢莎与沈雪交谈甚欢,赢莎似乎很会说笑,逗的沈雪心中泛出笑纹,延伸到脸庞上。
这到底什么鬼啊!赢莎杀了沈雪的父母,现在竟然与之仿佛好闺蜜一般,情同姐妹!这种画面太诡异了!
“赢莎,别仗着你老爸是皇上,师祖母是筑基期修士,就觉得可以来惹我,告诉你,向来只有我玩别人,想玩我的,得先掂量掂量自个够不够份量!”范亢撩起额前一撮发束,满不在乎道。
“哼!”赢莎轻遮嘴唇,一双英飒的双眉掩不住笑意道。
突然,范亢感觉这一幕似乎在哪见过,脑中念头一闪而过,竟一时想不起来。
“我可不敢与你为敌,你的威猛已经深入我心,如此人才,我想父皇肯定会重用的。”
“哈哈哈,如意算盘打的挺好,去去去,一边玩去,没心情和你瞎****!”
赢莎不理范亢的驱逐,上前在沈雪耳边低语道“有时间找我来玩,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这道低语在范亢面前根本无处隐藏,范亢抽了抽鼻子,不屑道。
“跟你是好姐妹!别开玩笑了,该干嘛干嘛去!”
赢莎侧着脸,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她的双眼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似乎在这双狡诈的眼眸下,一丝淡然的阴冷泄露了出来。
范亢面上仍然是那副不屑的表情,但心下已然惊骇。...那种灵光一闪的感觉又浮现出来,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也很难说出。
看到赢莎走出的身影,范亢脸色顿时十分凝重,他对沈雪说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失忆,也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你离赢莎远一些,这个小姑娘有很大的问题。”
说完,范亢转身走进内屋,关上门的瞬间,他横移几步,猫在窗户后,在窗户上捅破一个小孔向外张望去。
只见沈雪一脸疑惑,似乎在思考着范亢最后的话语,片刻后,这才叹息转身出了庄园。
夜晚,月亮仿佛一团妖艳的红色圆盘悬挂在黑幕上,殷红的月光坠落下来,俯瞰下方,暗红色的光线均匀的点缀着大地,仿佛一件沾染上血色的轻纱,将大地笼罩其中。
盘膝坐在床上的范亢突然睁开双眼,他换了一身黑衣,用碎布遮住脸庞,背起银雾,从窗户跳窜出去,身形化为一道迅捷的黑影,在幽暗的月光下仿佛魅影一般快速飞奔着。他的脚步很轻,每次落下只有脚尖部位着地,踩在硬邦邦的地面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月光迷离,范亢如同黑夜中的魑魈,随时准备收割生灵精华。他穿越在房屋缝隙间,时而跳上屋顶,脚下仿佛抹了油一般,不见什么动作便滑出十数米距离。他不敢凌空飞渡或驾着葫芦飞行,这样对周围灵气有所骚动,必定被人察觉。
少顷,范亢来到朱雀派东方一处住所,法力凝聚于双眼望去,门匾上书写着秀气的三个大字——灰菊殿。
范亢纵身翻过围墙,轻飘飘的坠落于内院。
这处院子不大,却围种了三个花园,里面种植了不同品种的菊花,百艳绽放,良秀参差,扑面而来的花香教人心旷神怡。
三处花园将院子挤的严实,只留下一条崎岖的小道,分岔成几路,通往周围的房屋。
无法,他只能蹑手蹑脚的挨个往过找,他可不知道赢莎到底住在哪个房间。
不错,赢莎白天的种种表现都显示出她有极大的问题,这种问题范亢似曾相识,但又一时记不起来,今晚,他准备逼迫对方亮出真形。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终于,在找到第三处房屋时,找到了赢莎,那条挂在衣架上的黑色皮鞭是最好的证明。
“有背景就是不一样,刚加入朱雀派就住的单间,待遇比加入好几年的弟子还好!”
范亢暗自嘀咕着,手下可不慢。
他轻提身体,脚下几乎要离开地面似的,轻点一下,身形化为一道残影,来到床铺旁边。
血红的月光穿透纸窗,渗透进微弱的光源,使漆黑的房屋点缀着斑斓的殷红。
不知是月光的原因,还是纱帘本身就是粉色,使得床内显得朦胧一片,只能隐约看见被子成了个条形突起。
范亢不进反退,从紧箍儿内取出一块足球般大灰黑色的石头,这是用来提升法丹的炼器材料,此刻成为他的探路石。
这一石头砸过去,绕是赢莎练过几年武学,也是绝无阻挡的可能。
范亢高举石块,嘴角露出一道弧线,随后奋力将石块朝着赢莎脑袋投去,'呜呜'的破空声回转在房间内,灰黑色的石块砸破重重微弱的斑斓月光,以一往无前的去势向前冲去。
石块将纱帘挤压着向床内突起,仿佛一颗彗星拖出长长的火尾,划过血色暗幕,去往无尽的黑暗。
“嗡嗡嗡...卡擦”
异象徒生,一道火红流焰冲击向石块,暗红的屋内瞬间变得通红,屋内的陈设也历历显影。两者刚接触,石块仿佛棉花遇到烈焰,瞬息泯灭于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宵小之辈,胆敢乱闯我朱雀派,拿命来!”
范亢有些惊异,又有些失落,他知道没有这么容易逼迫出赢莎的真面目,但想不到一个筑基期修士竟然这般护短一个凡人,即使他老爹是个金丹期修士,那也不至于让一个筑基期修士随时护驾于赢莎旁边啊!
计划落空,范亢觉得没必要再在此处逗留下去。他退后几步,侧身向门外跳出,刚落地便觉得身后一片炙热。
他来不及回头,脚下生风一般,化为一道残影躲进花园小道上,借助着百十朵菊花的掩护,迅速朝着院墙奔去。
赢莎不知什么时候转醒,夺门而出大声道“大家快来啊!抓住那个******正准备越墙而出的范亢,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撞在墙上。
色你妹啊!老子是那种缺女人的人嘛?
眼看着范亢即将跃过墙头,赢莎双眼突然白茫茫一片,一种空洞的死寂布满双瞳,随后从她全身毛孔内流窜出无数细小灰白色粉末,在妖艳暗红的夜色掩护下,凝聚为一道细小的白条,无声无息的迅速流窜到空中范亢的耳边。
“咱们有缘再见,拜佛人!”
范亢还来不及反应,只见那道白条围绕一圈,随后瞬间收缩勒紧他的腰肢,向后拉扯,朝着追击而来的火流撞去,而白条也瞬间松弛,几个闪烁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爷的,又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