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大怒!挺枪就要上前杀侯成,可是回首看去,身边只剩下数百人,颜良又在背后鼓噪杀來!张绣不敢恋战,领兵突围!侯成如何肯轻易放张绣离开?他虽然自知武艺不及张绣,不过指挥手下军士布阵拦截还是沒问題的!而且河北军的强悍战力给新加入的侯成带來了极大的震撼!想从河北军的战阵中突围,不是说绝无可能,不过也相当的困难!
“枪阵!准备!”“吼哈!”侯成手一挥传令道,身前闪着寒光的密集枪林长长落下,如同蜷缩成一团的刺猬一般!而且这刺猬还不只是一只,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向张绣这数百残兵围拢过來!
“弓箭手放箭!”还未进展交手,一蓬箭雨已经劈头盖脸而來,张绣的骑兵都是轻便皮甲护身,箭雨扫过之后,阵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我河北军----”
侯成扯着嗓子大喊,刚开始加入河北军那会,这特有的战号侯成还真喊不习惯,即便是喊也喊得有气无力,不过在军中呆了一段时日,尤其是和这些弟兄经历了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之后,侯成不知不觉已经融入到这支军队中來!
“一往无前,有我无敌!”
长枪兵踩着擂鼓一样的紧张步法锐不可当的冲向张绣残兵,和颜良兵马前后将张绣这数百人从曾围裹起來!张绣虽然枪法通神,可是在这群枪面前也是无能为力,左冲右突不出,身背数创铩羽而还!
眼看着就在这岌岌可危的时刻!突然阵外一阵鼓噪,就见一彪军杀入阵中!张绣惊魂甫定,长出一口大气视之,方知是胡车儿引五千接应兵马赶來!
张绣慨叹一声道:“胡车儿,若沒有你,今日我必定要葬身此处了!”
“主公休慌!俺保你杀出一条路來!”当下接下腰间一条铁链状的兵器出來!
那铁链有小儿手臂粗细,一头带着握柄,另一头则是足足排球大小的铁球!铁球上钉满铁刺,只是看上去就霸道非凡,这么一柄武器,沒有个七八十斤重只怕拿不下來!
手握这狼牙流星锤,胡车儿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狰狞起來,就如同发了狂的猛兽一般,只听他大吼一声冲向河北军枪阵,几杆长枪顿时凌厉向胡车儿面门咽喉要害此來!
胡车儿临危不乱,手上一抖,手中流星锤锁链灵蛇一般绕向那几只枪杆,再使力一震!几杆枪顿时被锁链缠在一块!胡车儿眼中闪过一抹狂暴,大吼一声:“给俺松手吧!”喝罢奋力一拽,那几个枪兵只觉着一股大力车來,手中的长枪脱手飞出,手上被磨得血肉翻转!
“当俺者死!”胡车儿得理不让人,手中流星锤连枪带锤抡圆了甩了出來!他力大如牛,这一锤横扫下來,只听一阵骨骼碎裂的清脆声接连不断,河北军惨叫还好着居然生生被砸倒一片!
不得不说,胡车儿这等蛮力型武将在这种混战中比技术流的张绣更吃香一些,只见他手中大铁球在空中带起阵阵风雷之声,当真是磕着死,擦着伤,根本沒有人能阻挡!在他的冲击下,厚厚的包围圈终于被撕开一条缝隙出來!
不过胡车儿也绝非全无弱点!他的铁锤虽然力大难当,可是攻速却不快,尤其是……
“枪兵后撤,弓箭手放箭!放箭!”侯成见枪兵被杀得节节后退,忙喝令道,顿时一阵密集的箭幕狠狠的罩向胡车儿!
“唔啊啊……”胡车儿将手上大铁锤舞得如风车一般,可是射來的箭雨实在太多太密!他之前的表现又实在太惹眼,虽然拨落了大半,可是等箭雨歇止时,身上还是触目惊心的插着十几支箭,好在他披着甲胄,所中的又不是要害,才凶险的捡回一条命來!
不过尽管如此,胡车儿也已经身负重伤,再不能像方才那般凶悍了!
“架上胡车儿,众人随我向前!”枪兵后撤,围住众人的包围圈终于打开了一道口子!张绣哪能放过这样一个胡车儿重伤换來的逃生机会?虎吼一声,杀散想要合拢的河北军,一马当先突出包围圈!
“休叫走了张绣!”眼看着张绣要逃,侯成咬牙骤马上前,方才的战事让他对河北军的悍不畏死深有所感!不知不觉自己的胆气也豪壮起來!
张绣早看出侯成脸上的紧张之色,傲然喝道:“凭你也想阻我?你诱我中伏,今日就让你血债血还!”
侯成咬牙冷哼道:“若是能拦下你,我虽死无憾!”说罢挺枪直取张绣!
侯成的武力,至多也就在二三流上下徘徊,而张绣的武力却是在一流顶尖!交手不过十合,侯成已经身中三枪,不过侯成硬是凭着一股血性,生生坚持了下來!只见他浑身浴血,仍旧状若疯虎一般向张绣重來!
“不要命的疯子!”张绣冷哼一声,虎头枪一拨一转磕飞了侯成手中的兵器,一枪将侯成刺下马來!张绣本欲再给侯成补上一枪,突听身后一阵暴喝,颜良已经杀至近前!张绣这才想起眼下危局,当下再不敢耽搁,打马匆匆突围出去了!
颜良救下侯成,命人送回营寨医治,自领兵马在张绣后面好一场掩杀,杀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直追出十里,方才引兵大胜而还。
张绣见追兵渐远,心下稍安,不过回望身后,只剩下残兵四五百,又不仅一阵沮叹,这一仗下來,自己带來的兵马可算是折损了大半,一时之间只怕是再无能力与张辽抗衡了!
张绣正低着头心中低落,突然前方一阵人喝马嘶嘈杂声传來,张绣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糟糕!难道说吕蒙小儿还埋有伏兵在这儿?”
张绣仰首看去,只见竟然是部将张先领着一队残兵败将而來,张绣上前惊问道:“汝等因何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张先见一彪军迎來,开始也是吓了一跳,见是张绣连忙下马大哭拜道:“将军……末将死罪啊!今夜四更,吕蒙领兵换上我军号衣,只说将军得胜而还,诈开我军营寨一举杀入,末将抵挡不住突围杀出,我军营寨如今……以落入吕蒙匹夫之手了!”
张绣吃了一惊,以手扶额悲叫一声道:“什么?又是吕蒙小儿?可恨啊!我又中了吕蒙小儿之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