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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秀水府中,李成早已被城中的喊杀声吵醒了,正在他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何事之际,一名贴身侍卫匆匆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将军,屋外兰溪县县尉郑彪有要事相报。”
“快,快,快叫他到书房等候,我要好好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成忙不迭地说道。手忙脚乱地穿好外套后,李成带着几名贴身侍卫匆匆来到了书房中,一身劲装的郑彪早已在此等候了,身后还站着三名彪形壮汉。
看到李成进来,郑彪忙站起身来,一脸焦急地说道:“大人,事情发生变化了。”
“什么变化?”李成很是惊讶。
“大人,我今天晚上带了一帮兄弟到王同府邸上,准备为大人取那滴水观音,谁知道刚进入王府中,就遇到了埋伏,折了不少兄弟。王府中不知何时隐藏了大批的武林高手,似乎就等着我们往里面钻呢,我拼命反抗,方才逃得出来。”
“什么,居然会有此事。郑彪,你看清王府中那些武林高手的模样了吗?”李成忙追问道。
“天黑难以看清敌人的模样,但我猜测王同会不会和青竹帮暗中勾结?这些人会不会是青竹帮的匪徒?”郑彪犹犹豫豫地说道。
“绝对不可能,我得到确切的消息,青竹帮的大队人马现在正在城外的恶狼冈上驻扎,他们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李成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过王府中怎么会有大批高手埋伏呢,难道王同对我等早有防范?”李成眉头一蹙,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秀水府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李成老贼”、“还我大哥”等叫囔声。
“怎么回事?何人在府外喧哗闹事?”李成的话音还未落,一名校尉火急火燎地冲进书房,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府外突然出现了数百名匪徒,现在正在向我们发起猛攻,他们口中还不停地叫嚣着,要誓死救出他们的大当家方腊,我们快抵挡不住了。”
“什么,难道真是青竹帮的匪徒,今天不是才二月初二吗?我在青竹帮安插的内线,不是说这帮匪徒明天才攻打兰溪城的吗?”李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突然,李成似乎想起了什么,向那校尉叫吼道:“孔伯璧、庞亦豪这两个家伙呢,他们去哪里了,他们不是带领一帮人驻扎在秀水府外吗?他们怎么没有抵挡住青竹帮的匪徒?”
“禀告将军,孔大人前天晚上前往歙州处理供奉堂的事务去了,至今还未回来。现在庞大人率领一干手下正在和青竹帮匪徒做殊死搏杀,但匪徒人多势众,还有弩弓相助,庞大人等人很难抵挡得住。”校尉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废物,一群废物。”李成闻听此言,也不顾现在情况危急,当场就破口大骂起来。
郑彪这时开口道:“将军,现在军情紧急,青竹帮匪徒随时都可能攻破秀水府,冲杀进来,还请将军早做定夺。”
“郑彪,你足智多谋,你说该怎么办?”一说到出谋划策,这就不是草包将军李成的强项了,他只得望向郑彪,期望郑彪能帮他出个良计。
“将军,眼下之计,首要的是尽快通知驻扎在城内外的官兵,让他们速速赶来,剿灭匪徒,保护将军;二是尽快将方腊转移出秀水府,以防被匪徒们救出,导致我们前功尽弃;三是为了将军安全考虑,还请将军也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号令各路人马,一并剿灭青竹帮匪徒。”郑彪佯装思考了片刻后,将自己的安排一一道来。
现在的李成脑中就是一团浆糊,只知道一个劲地点头说好,郑彪刚一说完,他就忙不迭地问道:“郑彪,你说得甚是,就照这样办。不过兰溪城内现在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郑彪忙道:“将军,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在下的寒舍地处偏僻之地,墙高砖坚,足可抵挡匪徒们的进攻。”
“郑彪,那我就先到你家呆上一段时间。我们快走,其他事情你看着办吧。”李成一个劲地催促道。
“将军,我这就安排下去。”郑彪一拱手,恭恭敬敬地说道。
“郑大,你速速去通知城内的张子汉,让他火速派兵前来;郑二,你速去城外的风雨峡,通知杨志将军,让他火速赶来;郑三,你带李将军等人速去我的府邸休息。”郑彪扭头对身后的三名壮汉厉声嘱咐道。“遵命!”三名壮汉异口同声道。
郑彪安排妥当后,向李成一施礼道:“将军,还请你派名亲信,陪我一起去大牢中将方腊提将出来,及时转移到我的府邸上。”
李成点头道:“郑彪,你想得很周道。李山德,你就陪同郑彪去大牢走一趟吧。”说着,李成一指站在自己身后的一名精瘦贴身侍卫。
这时府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似乎离李成的书房已不远了,李成脸色一变,也来不及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匆匆忙忙地出了书房,飞步向偏门奔去,临走时丢下一句话:“郑彪,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酌情处理吧。”
看着李成火烧屁股般逃出了秀水府,郑彪眼中闪过了一丝鄙视。此时书房中就只留下他和那名叫李山德的侍卫了,其他人员或跟着李成去了郑彪的府邸,或去叫援兵了。
“李侍卫,我们还是快点去大牢吧,迟了恐怕会生变。”郑彪沉声说道。
李山德点点头,转身出了书房,径直向秀水府深处行去,郑彪忙跟了上去。一路东转西绕,至少经过了五道关卡,两人方才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平房前,从外表看,这平房就是一个堆废物的仓库。李山德迈步进了平房,在一面墙壁上轻轻敲了三下,二短一长,片刻之后,只听得嘎吱一声,墙壁移了开来,露出一条幽长的通道,通道中灯火通明,七八名大汉在不停地游弋中。
“走。”李山德招呼了郑彪一声,当先进了通道。通道不长,估计也就走了百余步,绕过一个弯,一间四周铁栏的牢房出现在眼前。牢房门口站着四名大汉,牢房内的草堆中则蜷伏着一条人影,也不知是死是活。
“华家四兄弟,今天轮到你们看守大牢?”李山德上前一步,向那四名大汉招呼道。
“原来是李侍卫和郑县尉啊,不知道两位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华家四兄弟中的老大华风看到两人进来,显得很是诧异。
“华风,你有所不知。今天晚上青竹帮匪徒突然袭击秀水府,为得就是劫走这牢中的方腊。匪徒人数众多,府外的兄弟们恐是难以抵挡。李将军为避免发生意外,让我和郑县尉特地前来大牢中,将方腊转移到安全地方严加看管。”李山德说道。
“原来如此,那一切听候李侍卫安排。”华风忙说道。这大牢位于秀水府中极僻静的一角,因此府外的喊杀声,华家四兄弟并没有听到,此时听说青竹帮大队人马来劫狱,四人的脸色都微微变了,生怕自己的小命不保,能够把方腊这烫手的山芋尽快丢出去,四人是求之不得。
在李山德的命令下,华家四兄弟将伤痕累累、满身血迹的方腊架了出来,放到一副简易的担架上。李山德在前,郑彪在后,华家四兄弟抬了方腊在中间,大牢中另外的七八名大汉护卫两翼,一行人匆匆忙忙从偏门出了秀水府,径直向郑彪的府邸奔去。
郑府离秀水府并不远,转过两条街道就到。不过为了避免遇上青竹帮的匪徒,李山德采纳了郑彪的建议,绕道小胡同行路。此时远处厮杀声阵阵,这边李山德等人却是面色凝重,脚步迈得飞快。
前面出现了一条小巷,郑彪低声说道:“李侍卫,穿过这条巷子,就是在下的寒舍了,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李山德闻言精神一振,一挥手向众人说道:“快点,我们快到郑县尉家了。”说完第一个就冲进了巷子,华家四兄弟等人也快步跟了进去,众人都没有注意到郑彪脸上浮现出来的一丝喜悦。
一行人刚行进到巷子中段,只闻得一声清啸声,从巷子两侧突然涌出数十条人影,将李山德等人围得严严实实。这些人甫一出现,就杀将过来,根本没有多废话,转眼之间,李山德一行就只剩下他和华家四兄弟,其余人等均命丧黄泉了。
李山德反应极快,见势不妙,忙抽出腰间的长剑,横跨一步,来到担架旁,将剑架在方腊的脖子上,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如果你们胆敢再上前一步,我这就要了这匪首方腊的性命!”
话还未说完,李山德只觉得后心一痛,突如其来的一股大力将其击飞出去,人在空中,耳边响起郑彪那熟悉的声音:“李侍卫,这些兄弟都是青竹帮的。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在下也加入了青竹帮,你在九泉之下见到李成那草包的时侯,不要忘记告诉他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