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现在就一人对着月亮起了相思,但她的相思是那样的无望,那是一个浪子他在哪又如何去找寻?江燕语一定是知道他的下落的但现在江燕语还肯去给他个消息吗?她没有看到那条舌头,可早有人告诉她表舅妈将表舅的舌头送了过来。她也知道为什么,因为她也知道爸爸妈妈吵了架。父亲在质问,母亲在哭泣。在父亲愤怒的责备中她第一次知道母亲也有不能接受的事,母亲一向的顺从在这件事中变得强硬且坚定:我决不会让他们进门,我决不会将我的家拱手相让。
父亲开始不愿意跟母亲说话,开始很晚回家。母亲每晚都会等,绝望地坐在那里等。她等回来的也只是冷漠,母亲在这份冷漠里变的冰冷。
冰冷的何止是她?冰冷的还有另一个女人——夜未央,本就漫长更何况他带来的温暖此时正温暖着别的女人。
这叫人如何不恨?恨的又岂止是她?
江燕语在找人,找郑二小官人。他不见了。今天他没有去衙门昨晚也没有回家。他去了哪里?江燕语最后是在宫门外看到他的现在他又在哪?他还在宫墙外面!手里还攒着把小刀。刀不是什么别的刀,只是学生书箱里常用的裁纸刀。
江燕语接过他手里的刀:“你昨天没回家你母亲很担心你。她不是对你狠心,只是被我逼的没办法。你不要怪她,是我不好。你不用去衙门当差了,我已经跟你母亲说过了。你该回家了。”
他并不说话,只是盯着他手里的刀。
“刀我还给你。”他果然把刀还给了他。他转身背对着他。
“回家吧!等你看到你母亲你就会释然。你就会知道她很爱你。”江燕语当然知道他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家——他曾经也不肯回家。他只是觉得那个地方不够温暖觉得她不爱他。但今天他看到一个儿子不回家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地,又是怎样的担心和悔恨。她是爱他地,只是因为自己太冰冷又没有去了解才觉得家里不够了温暖。其实如果你肯多待一会你就会知道你就是块石头母亲也有本事捂热了。母亲的心始终是滚烫的,浇不灭凉不透。
江燕语决定去看看母亲,他应该去看看她。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好好陪过她,同她好好说过话。自从她怕别人知道他是她的儿子把他送到乡下后就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林大学士,在往小院里走。虽然他知道要回家却也留恋那院里的柔情。那里也有烦恼但那个女人只是求没有强硬的非要他怎样。今天他去没有享到那柔情蜜意。因为江燕语在。江燕语并没有不友好,他们也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她眼里却只有他。她给他夹菜问他合不合口味。
她的眼里当然只有他。他对她是真心的,他来跟她说是他不好,这么多年没有好好陪过她关心过她。当她知道他已经不生她的气了一切还来的及的时候她是何等的高兴!她已忍不住泪流满面。他拥抱她——这是她的儿子第一次拥抱她。小时候他总是求她抱自己,现在他的手已有足够的力量去拥抱她了。
江映月今天很美,这种美跟他平时那种勾人心魄的美不一样——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光温柔幸福宁静。
江映月的幸福也感染了林大学士和他的儿子。他们都不愿打破这份美好宁静。他们像一家人一样开开心心的吃饭说一些快乐的事情。
吃过饭后呢?江燕语当然要走,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在等着他。
江映月哭了出来:“你们都走!你们都还有个女人在等着!就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他们的心同时狠狠的痛了一下。这一下让林学士对她的良心欠疚一下全都回来了。
还有两个女人在等,一个在等待中把心烧成了灰;一个在笑说,没事的。
“我去帮你把他找回来。”
“没事的,他肯定有事回不来。我们不用在等他了。”她是在跟阿飞说还是在跟自己说?夜已深他还没有回来。
“他并不是个让人担心的人,他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有些委屈。
“一定是临时有事。明天他就回来了。”
“嗯。”
她今夜是不是无眠?阿飞很想去陪陪她。但不可能所以他也睡不着。他突然想找个人说说话。他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也本是个孤单的人但现在他却很讨厌寂寞这种东西。他当然还有朋友,他就在朋友家里他。他的朋友也是随时愿意陪他说说话喝喝酒可是这个时候他决不会把他的朋友叫起来。阿飞突然想如果这个时候床上有个女人陪着他躺着就好了。
阿飞下定决心也要谈恋爱。虽然一个人没什么不好,两个人又岂非不更好?
有人在屋顶上,阿飞要出来看个究竟。他一动那人就停了下来。
“阿飞是我。”是江燕语。他一个睡在床上实在睡不着所以半夜又爬起来溜了回来。
阿飞已经出来:“今天有什么事吗?”
“去看了母亲在他那里留的久了些。”
“紫藤在等你。”
江燕语看了他一眼,阿飞也会心虚:“那边的门开了又关。”
江燕语不好意思笑道:“她一定不知道她开个门你都会警觉。反正都睡不着,叫上紫藤我们一起去喝酒吧。”
阿飞本想拒绝但夜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