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1 / 1)

“我等你很久了。”

“你深更半夜呆在我家干嘛?当官了不起吗?”郑大官人大声说到。他看着那孩子冰冷的近乎残忍的表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要给自己壮壮胆。

“当官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你这小院挺好,安静。我下午来的时候没碰到人,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没有碰到人。你说你们一家要就这么死了,要过多久才会有人发现。”

郑大官人已浑身凉透。

他的夫人的搂着最小的孩子开始抽泣。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还是已经知道是为什么了?”

“你要是敢把我们怎么样——”

“你都敢我为什么不敢?”

江燕语将扇子抵在了小郑二官人的脖子上。他今年也十六岁。

“你要不要试试?”

“你个杀千刀的我都跟你说了要你不要出去胡说八道现在惹祸上身了吧!我们老老实实做生意要你那个当官夫人的表妹关照个捞摸子。”郑夫人开始嚎哭。

“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给林夫人送去;你家老二和我同年吧,这样吧我给他谋个差事。去府衙做门子吧。”

门子,下九流中的下九流。要讨好主人,又要对上门的穷贱够凶。他们通常谄媚且凶狠,不讲情面也不认人。是狗一般的存在。

“你放过他,我把命给你。”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为你的口孽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好。”

“你不是要了我的舌头吗?”

“你用你的舌头把说成浪荡子色鬼昏官,割了它是让他别在乱说话。而你给我带来的伤害让我承受的眼光面对的困境和别人的攻击你要怎么赔我?既然赔不了,那你是不是要受到一样的惩罚才公平?”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都能站直了活着,令公子也一定可以。”

那个少年不是江燕语。他哥哥已去铺子里帮忙了而他还在书院里读书。他的生命还很空白人也还很单纯。纵是如此他也知道要面对一些不好的东西了。他看着父亲,他不明白他的父亲只是说了些不好的话怎么会就要被割掉舌头,他就要去做门子。而他的父亲却不能争辩仿佛很公平。

是公平的,只是他不懂。书上说过要慎言笃行却没有说不慎重要怎么样?这就是不慎重代价吗?

要堂堂正正做人。这是父亲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将自己的舌头割了下来。他满嘴的血,一定很疼但他却发不出声音他只能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

母亲带着我将舌头送到了表姑那里。他家里正在吃早饭,林老太爷在,林老爷在,林夫人在。母亲将舌头放在了饭桌上。

“你们造的孽为什么要连累我们?”

“表姑奶奶我们初来京城承蒙关照,现在我们还清了,我们也高攀不起您这样的亲戚还请从此以后莫要在走动。我在这替您的表侄表侄女谢谢您了。”

“二子,跪下,求求你表姑奶奶。”

母亲将我按了下去,我的膝盖和头都撞的很疼。

我去了府衙做门子,是那个当官的少年带我去的。他跟我同年却跟我不一样,跟我那些伙伴也不一样。他们都不会像他那样。他是哪样?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但我知道他对我们很不高兴。母亲说他不高兴的是表姑不是我们。母亲说这话时咬牙切齿。

京兆伊小心的接待了他。对我,只是听说我要在衙门里做事得时候看了一眼。他走后,京兆伊的脸就变得很方正很严肃他吩咐人将我带到门口。门后面有张凳子,凳子上做着个五十岁的老头。他便是我师傅了。他看我来了便说有人敲门就去应门,我先回去睡一觉。我一个人在那里坐了一上午又没事做便忍不住打起瞌睡来。这个时候有人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我便懵了。我听到那个人在骂,好像是让我把门打开,我刚想到就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让我彻底醒了过来。

我站在太阳下阳光灼烈,我却浑身冰凉。昨晚那少年官爷将扇子抵在我咽喉时,脖子感觉到的,铁的冰凉传遍了全身。我现在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也终于知道父亲为什么愿意把命给他也不愿意让我来当门子。

有人敲门,我不得不去应门。来人穿的很干净说是找京兆伊有要事。我把他请了进来。一会,来人便被两个衙役送了出来。京兆伊叫王老头,那守门的老头本在睡觉但老爷一声“王老头”他就醒了还飞快的跑了过来。之后老爷便把我骂了一顿说是不该。我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都是小人的不是,我就去了个厕所一会功夫就出了漏子,让不该进来的人进来了。还请老爷息怒则个。”

快走到大门口时那老头突然回转身来给了我一巴掌。

“他妈的你也不问清是什么人就放进来,你以为这是哪呀谁都是能进?害老子被老爷骂。”

“我又不知道谁能进谁不能进,你他妈怎么不自己看着。”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又是一巴掌:“你还敢还嘴。”

下午吃饭的时候他没有带我去,我自己找到了厨房。我的脚刚迈进厨房的时候就被撵了出来。

“这是厨房重地,你谁呀就往里面闯?”

“我是新来的,我来吃饭。”那人笑了一声“吃饭到柴房。这里面的东西你也配吃?”

他们已在收饭盆,菜已经没有了还有两个冷馒头,我看了一眼便离开了——我要回家。

第二天我的母亲却带着我再一次去了府衙。她带着点心还有钱——送给那姓王的老门房请他多我关照。我今天没有挨打,每个人对我也和善的多却也因为这样的接近对我也变的更加轻浮起来。以前是不友善现在却是轻浮。每个人都对我呼来喝去包括厨房里的厨子,夫人的丫头,老爷的小书童。

我是谁?在这个院里我是谁?为什么每个人都对我呼来喝去?

我是门子,在这个院里我不是任何人的亲信朋友。我也不重要。

我也是人家的少爷呀!我为什么要在这受这份气被人呼来喝去?

我的眼泪没有换为同情只换来了嘲笑和戏谑。

第三天我无论如何也不肯在去,母亲居然打了我。我出了门去没有去府衙,我去了宫门口。我去的时候宫门口很安静,过了两个时辰里面才有人走出来,宫门口热闹起来,有轿夫,马车夫在招呼自家老爷。我看到了他。他走了出来,我跪了上去。他对我笑了一下去当作没有看见我就那样离开。

羞辱!对一个活生生的人如此无视。我的人,我的生命微不足道。

但我还得追上去!求他放过我。

我没有追上他,只不过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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