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在一村头看见了酒旗一打听知道那就是王寡妇的店了,宝珠终于打起了精神要去看一看姑娘最好别去的店。
进的店里已有许多人在那喝酒,有人捏了老板娘的屁股老板娘正在跟他们笑骂。见那宝珠进的门来那人却不理老板娘了只是看她。老板娘见有人上门便来招乎,陆平安进来也看见了那人便把宝珠带到角落里坐下。他们坐下江燕才拉着紫藤走了进来,那人看见紫藤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紫藤心中不喜但并不露声色也过去坐下。那人先见了宝珠和陆平安都带着家伙还有所忌惮见了紫藤和江燕语这对就放肆的多了最后见他们坐到了一起于是互递了眼色也还心存忌会。
这时一汉子从后面走出对外面的人道“老二该你了,每次叫你的时候哥哥我都想到我自己的老二今天正好我这个老二爽完了又该老二的老二爽了。”
“老二的老二是什么?。”
“宝珠这店你也看过了我们还是走吧这地鱼龙混杂不太好。”
“我们还没吃饭呢。”
“这乡村小店也不会有什么好吃的。”
“谁说这小店没什么好吃的?”那刚从后面出来的汉子走到他们桌前说道。“我告诉你到下一个镇上之前就这能有东西吃了你们要走了就等着在外面挨饿受冻吧。真是的一看就知道是没出过远门的。”
“这位镖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们还是想到前面看看。”
“你都看出我是镖头了?”
“外面不是停着镖车吗看你这威风想是个镖头了。”
“小子还有点眼力劲。姑娘这小子是你弟弟呢还是你养的小白脸?”他把搭在江燕语身上向紫藤问道。
“我是她男人。”江燕语用扇子将他的手拔开,他顺势要将扇子夺下但扇子一转却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兄弟怎么个意思呀?”
“没什么意思。”
“别以为拿着刀剑就以为自己上道。”
“我旁边那位是大运船行的少东家你说我们上道不上道。”
“说笑说笑,都是同道中人在下候振山是中原镖局的总镖头冒犯了。今天有机会认识陆大少真是三生有幸。”
“江公子还真会躲清静。”
“无名小卒,不比你陆大少的名头好用。”
“你们在说什么?”
“朱小姐别管他们他们只是在客套,我们吃饭吧。”
“老板娘这桌的饭菜快点些上,把桌子给我擦干净这几位的饭钱记在我帐上。”那总镖头豪气说道。他的豪气也让假公子豪气干云。
“这位大哥客气,萍水相逢怎好让您破费还是我们请吧,老板娘给他们多上些酒,在给我备四间上房。”
“宝珠。”
“朱小姐,天还早我们吃过饭还是再赶段路吧。”
“你真是的你没听那大哥说前面没有客店了吗?这有什么不好更何况还有大哥这么豪爽的朋友在。”
“承蒙姑娘看的起能结识各位真是三生有幸。来我敬陆公子和姑娘一杯。”
“行路途中不宜饮酒。”
“陆平安你什么时候也变的和那小子一样小家子气了。”
“江公子少年沉稳行事有度你不该说如此失礼的话。”
“你,你现在也帮着他气我是不是。”
“姑娘莫急,陆大少说的对行路确途中不宜饮酒,在下唐突了。”
“你道还有几分眼色,如此还不回去喝你的酒。”紫藤言道。
“姑娘说的是。姑娘说的是。”
“嘿!大哥,我还以为是硬茬子不能动没想到大哥已经过去谈了。早知道我就不去嫖那小鸡架了这两个可漂亮多了。”那老二边系着裤腰带边说。
“老二你胡说什么?”
“他说什么?”
“姑娘他喝多了胡说八道姑娘别放在心上。”
“咋?没谈成?那也怕他个鸟?我们人多把他们收拾了算了。”
“老二你在胡咧咧我撕了你的嘴。我这兄弟有眼无珠粗人一个竟说些不得体的话你请各位别放在心上。”
“他刚才在后面干什么?”
“这----他在后面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是干什么?”
“宝珠够了,我们走吧。”
“你干嘛老要我走这是不是家黑店?”
“姑娘言重了我这可做的是正大光明的生意。”
“我不信,你这店肯定不对不然路上干嘛有人劝我不要进来?你那后面道底是什么?我非要进去看一看。”
“瞧姑娘你这话说的?我这后面能有什么呀?你要非要去看我也不拦着只是姑娘你要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可就不怪我了。”
“朱姑娘这确实不是黑店只是兼作皮肉买卖而已。”朱姑娘听到此脸都黑了。
“姑娘别生气这只是个误会。”
“你们,亏我还请你们喝酒。”朱女侠又拔出了她的剑。
“宝珠把剑收起来,我们走。”
“陆大少今天是在下那兄弟不是,惹的各位不痛快前边确无店铺了。我把这个店包下不让其他人打扰了还请陆大少在此歇息。知道姑娘不想看见我们我们也不敢让姑娘不痛快。老二叫兄弟们起程。”
“老三去叫趟子手把车套上。老三!老三!”
“老三到后边去了。”
“娘的!不就是个没发育全的小鸡架子吗怎么就等不得了。”
紫藤冲进了后面,那还是个孩子。老三挨了紫藤一巴掌他刚想还手,却被人扣住了脉门。他被扔了出去爬起来连头都没敢回走出了后院。
“你怎么能逼她做这种事情她还是个孩子。”紫藤将店砸了个稀烂就差放把火烧了带着那孩子走了出去。那老板娘和厨工知道惹不起也不敢来拦只得干看着。
月亮出来了,他们已这样走了很久,就这样的走只有马蹄声。
“天黑了马也倦了就在这歇一宿。”
江燕语说话于是停了下来。他们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生了火。陆平安去树林里带回来两只松鸡开始收拾鸡散发出香味,紫藤从车里拿出一瓶酒给大家御寒,她终于缓和下来。
“喂!你们就这样放过中原镖局的那帮混蛋?”
“宝珠,他们并不是大奸大恶的人。”
“他们还不算吗?他们居然——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我们现在去追他们然后好好的教训他们。”
“你们干嘛不说话,你们是不是怕他们?”
“中原镖局小到我连名字都没听过只是今天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不是吗?”
“是呀宝珠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他们会长记心的。”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后院有什么?你们为什么不管。”
“因为他们不知道那还是个孩子。”紫藤冷冷说道。
“不是孩子就不用管吗?”
“世上有很多这样的女人她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流落到烟花巷里你管的过来吗?她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悲惨的过去也很少有人能逃出升天她们最后大多会得一身病孤独死去或是在年老色衰后饿死街头。就算最后从良嫁人了也永远低别人一等。这些你管的了吗?就算你是千手千眼的菩萨你也救不完她们的苦。”
“我们就什么也不能做吗?”
“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她有什么家人吗?”
“她不说。”
“这就难了。”
“有什么难的?”
“我们不能就这样带她走呀。如果她有爹娘有亲人还是交给他们比较好。”
“她爹娘也是真的怎么不照顾好她让她落到那种地方。”
“你怎么知道是她爹娘没看好她。”紫藤质问着。
“先休息吧。”
“你想好了吗?”
“没”
“那你还睡!”
“坐在这里也想不出个结果不睡觉干嘛。”
“宝珠江公子说的是。”
“你干嘛老跟他一个鼻孔里出气?”
“因为我说的再理。你到车厢里和那孩子挤挤吧。”
“你们睡哪。紫藤睡哪?”
“我们就睡这。”
“为什么不是紫藤到车厢里去?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吃不了苦?”
“紫藤今天坐车你骑马你比较辛苦所以才让你去的。”
“我不去我我就睡这。”
江燕语瞪了她一眼,起身去林子里砍了许多松柏枝回来,将火堆移开铺在了上面。见此缩在一旁的车夫也挤了过来热气从地里散出来夜也不那么冷了。可江燕语和陆平安还是不能睡等另一块地烧热了他将火堆移开给朱小姐铺了个地方江燕语才跟老车夫挤在了一起。可怜的陆平安看着被江燕语和老车夫占光的地方站在宝珠的铺前连坐的不敢坐。
“这半边是我的,那半边是你的。”宝珠说完就很快的睡着了。
陆平安躺在那里并没有睡着,在这种前况下要睡着确时不是件容易的事。在他刚觉得困要好好睡的时候却听到了脚步声。来了有几十号人,他们将他的睡意全都惊走了。他坐了起来发现江燕语在为火堆加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
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来了几十号人都是精壮的汉子带着锄头和耙子。
“我是这个村的地保,王寡妇说你们抢走的了他的小姑子。”
“那孩子是他小姑子?”
“是。
“那孩子还有其他亲人吗?”
“我是那孩子同族伯父。”
“还有没有至亲的人?”
“她那一宗人少没了。你问这干啥?”
“我们想带那孩子走想听听她至亲的意思。”
“你们是怎么这意思?”
“开个价,我们出的起。”
“五十两。”
“写约。”
“你干嘛要给他钱?他是孩子的伯父他都不管这孩子的死活。”朱小姐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
“朱姑娘这是我们的事你就交给燕语处理吧。”
约已写好他伯父已押了花押。
“教她嫂子也签了。”
“她人没敢来。”
“现在去接,我们等。”
她人果然来了跟他伯父你道了谢并请他回去后到店里坐坐才在契约上按了指印
“紫藤取五十两现银。”
紫藤顺从的取出五锭十两的纹银来。
“还请验过成色。”
那地保伯父验过成色递过契约“货银两仡,这孩子你们带走吧。”
“好。这孩子是我们公公道道的买下来的?”
“是。”
“包银子的帕子是我的还给我好吗。”
那地保一怔。但还是把银子抖出来一手兜着银子一手递帕子。在他帕子还没递出时江燕语就伸手去接了在他接帕子的时候那人怀里的银子飞了起来。江燕语拔出了剑朱小姐的剑,她站在他身旁却不明白自己的剑怎么到了别人的手里。银子落了下却变成了漫天花雨,也如春天的飞花冬天的飘雪般落在了荒野里。剑回到了鞘里鞘还在朱小姐的手里仿佛剑不曾被拔出过。
“你怎么不拿好?看现在不知道掉哪去了吧。”
冷汗从地保的头上流下来从那群精壮的汉子头上流下来。春寒料峭,风是那样的冷吹在被汗水打湿的衣服上让人忍不住的打寒颤。
这是个漫长的夜晚,但太阳还是升起来了。他们行走在大道上温暖惬意。紫藤带着小姑娘坐在马上,小姑娘从来没骑过马她坐在马上是那样的快乐,一切的灾难都已过去。